第89章

冰瞬城位于罗伊斯和沙赫的接壤处，在三十四年前，在冰瞬以东的大片土地,还属于罗伊斯。

但自从罗焕的祖父在三十四年前吃了一次败后，不论是他，还是接替他的国王腓力,都没能够从沙赫手中再次夺回东边的土地。

冰瞬城,在三十四年前，成了双方的边境小城。

这个边镇城镇，毛小花已经来过一次,在两年多年，他被沙赫使者偷走，关在笼子里当作贡品运往沙赫，就是在这座小城中,罗焕带兵拦截，夺回了自己的豹子。

也就是两年前，毛小花的身份,第一次暴露在罗焕的面前，那天晚上发生在城楼房间内的事情，让毛小花记忆犹新。

两年过去了，当初那座矗立在边境的破败而孤零零的小城，现在已经被修建成连绵的堡垒，城墙颇为高大。罗焕以冰瞬为中心，在这片土地上，又修筑了十多个副城，使得其能够容纳大军。

大军朝着冰瞬城前进的时候，正是罗伊斯最严寒的时候，大雪将这片荒漠覆盖，一眼望去，皆是雪白。

雪花簌簌的落下，寒风凛冽，但罗焕的军队中，哪怕是最低等的拉车的奴隶，都拥有一副保暖的手套，根本不畏这种严寒。

至于跟随大军行动的豹子们，则更加喜欢这种天气了。

来自埃尔的豹子，适应性非常强，早已在秋天的时候换了厚厚的绒毛，此刻在雪地中随着大军飞奔的正欢。

毛小花也在这些豹子的队伍中，他有时候会变成人，有时候会变成豹子，每次变化的时候都非常小心，到目前为止，他能够变化的秘密，除了豹子们以外，就只有罗焕和马门罗两个人知道。

至于另外一个知道此事的人――马拓，则被其父亲留在了埃尔，负责搜集和训练新豹子，以保证豹军的豹源补充。

毛小花的皮毛在这种大雪中，是天然的保护色，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特别喜欢在大雪中用豹子的身体行走奔跑甚至捕猎。远征的生活过于无聊，所以毛小花最近又发现了另外一件更加让人娱乐的事情。

在每天早晨，队伍准备出发的时候，他会带着大黄，朝一个红发青年走去。

红发青年本来就有些发白的脸，在看到豹子和黄猫走向自己的时候，瞬间变得更白了。

白色的豹子转了转耳朵，拿尾巴扫了扫队伍中那红发青年的胳膊，毫无意外的，看见那家伙开始发抖。

“嘿！苏力德，国王陛下的那只豹子似乎很喜欢你呢！它每天都回来找你玩儿。”一个诗人对红发的苏力德说，“这只白色的豹子太有趣了，他每次来还带着一只大黄猫，我要写诗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

“真过分！为什么它们总是欺负我！”苏力德惨白的脸在看到豹子背上那只大黄猫趾高气昂的样子时，又瞬间涨红，他颤颤巍巍地从荷包里摸出一块肉干，拿指头尖拎着，丢到半空中，口中念念有词，“去吧去吧，别来找我。”

黄色的虎斑猫一跃而起，准确的接住那肉干，却并不离开，而是进一步跳到苏力德的肩头，吞下那块指头肚大小的肉干，然后用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苏力德的脸，还用自己的爪子扒拉了一下苏力德的红头发。

苏力德立刻尖叫起来：“啊！猫！可怕的猫！”

大黄在苏力德的肩头无奈的摆了摆自己的尾巴，冲着毛小花说：“哎，我这么喜欢这个红发的青年，可惜他为什么害怕猫科动物呢？我这么无害，只会杀老鼠，不会杀人……”

白色的豹子留给大黄一个无奈的眼神，虽然他也觉得没事跑来调戏这个害怕猫科动物的科学家不太道德，但……既然大黄喜欢，自己也就勉为其难，帮大黄接近他心中的男神好了。

在大军行进二十天后，这次的军队终于在一个飘雪的下午，抵达了冰瞬城。

边城的守军大开城门，迎接国王的到来，并且给罗焕送来了最新的战报。

晚上，罗焕照例在自己的房间中研究最新的局势，毛小花则趴在他身边，用毛茸茸的脑袋枕着罗焕的大腿，睡的肚皮微微起伏。

“起来！”半夜的时候罗焕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身体，拿手拍了拍毛小花的脑袋。

于是豹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抖了抖自己浑身的毛，变成了身穿白裘皮的青年模样，跟在罗焕的身边，走向议事厅。

罗焕的将军们早已喜欢了自家统帅半夜议事的习惯，他们很快就聚集到了议事厅，开始讨论起这一次的大战来。

根据相关情报，沙赫帝国的大军，也在频繁的往边境调动，这次沙赫地方发兵百万，有着大量的战车，马车，象兵，骆驼兵，重骑兵等各个兵种，由沙赫的百战名将鲁斯所带领，来势汹汹，如果情报不错的话，三天后，将面临第一次接触战。

士兵们很快忙碌了起来，这次罗焕的军队满打满算也才十万人马，只是对方的一个零头，不得不认真对待双方接触的第一战。

毛小花在这三天也很忙碌，他在豹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不仅负责和豹子的沟通，还负责和真正指挥这支军队的豹神马门罗之间的沟通。

在作战的时候，他会以豹子的形态，向豹子们更加准确的传达各种命令，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自己带头冲上去作战。

这一次的交战，因为罗焕的情报工作做的非常充足，这支由一百二十只豹子组成的豹军，被安排在整个战场的左翼，和轻骑兵一起作为补充，主要是起威慑敌人的作用。

毕竟，一百二十只豹子一同行动，在追击敌人方面，尽管比不上骑兵和马车，可震慑力和对敌人的心理压力，足够击垮对方。

第一场战斗，发生在罗焕抵达冰瞬的第四天早晨，罗焕的士兵刚刚起来的时候，就得到了敌人袭击的消息，队伍在旷野中摆开，毛小花站在那群豹子的最前面，他看着对面那仿佛蚂蚁一般黑压压的敌人，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威压。

不论是攻打钱帝伦，还是拿下埃尔，他都没有遇到过那样的队伍。

那种，绝对的正规的，并且在数量上远胜于己的优势，让毛小花心中直打鼓。

他的尾巴稍有些不安的动了动，不用回头，就能够感受到其它的豹子们，也是同样的不安感。

罗焕所率领的轻骑兵，就在豹子们一旁，他举目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远远的站在马车上的男人。

“那就是对方的统帅鲁斯？”罗焕低声问身边的侍卫队。

“太远了，看不太清楚。应该是吧……”

这话传到毛小花的耳中，他眯起眼睛，朝着远处看去。

豹子的视力比人类好很多，这使得尽管相隔数千米，毛小花还是能够看清对方的样子。

那是一个穿着精致，黑发黑眸的男人，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披风，衣襟上用金丝绣着繁复的花纹，眼神冰冷，似乎不带有半丝感情。

在面临这样的大战的时候，那个男人并没有显得紧张，反而在用一柄金色的小矬子，修指甲。

毛小花本能的感到那个男人身上，有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他感觉更加不安，甚至看了一旁的马门罗一眼。

马门罗肩头的报信鸟就此飞起，朝着敌阵掠过。

而在同一时刻，罗焕进攻的号角吹响，步兵方阵开始整齐的前行，并且发出一阵阵壮大声势的吼叫声，弓箭手开始射箭。

“呵！罗焕就只会这些了么？”鲁斯站在站车上，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他的目光干脆利落的看着罗伊斯大军左翼的那些豹子，手腕微抬，手指指向那些豹子：“让我们的战车，给那些家伙们一个教训！”

轰！巨大的声响在沙赫的军队中响起，对方的步兵方阵迅速的分开，巨大的马车车阵，冒着箭矢，出其不意的朝着左翼飞奔而来。

那些马车的车头绘制着可怖的花纹，两人驾车，一名弓箭手，一名长矛手，马车的两侧车轮，还带着旋转的巨大镰刀，卷起阵阵的碎雪，仿佛巨浪中来势汹汹的黑龙一般，直朝着那些豹子而去。

“唔……”

“嗷唔……”

豹子们发出一声声的低吼，别说普通的豹子了，就连毛小花，对面前的这一幕，都感觉到一阵害怕。

本来上战场厮杀，就已经违背了猫科动物的本能，现在要面临这样的危险而不躲避，则更加考验这些豹子的心智。

只是一瞬间，毛小花就本能的想要逃跑，但马门罗及时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沉稳：“让豹子们让出通道，不要硬拼！”

毛小花朝着身后低吼，豹子们赶紧分开，马车呼啸着奔过来，动作稍慢一点的豹子，不是被射伤，就是被马车上那些旋转的巨大镰刀给绞伤，一时之间，豹子的惨叫声就此响起。

这种个别豹子的惨叫声，使得其它的豹子们也都感到心中慌慌，本能的就想要逃窜，但马门罗的报信鸟及时的制止了这种行为，而罗焕的骑兵也已经赶到。

战场的转换，让罗焕陷入了被动之中，豹子们在马门罗的招呼下，迅速的散开，退后，步兵方阵转换方向，箭矢如飞，地面的堡垒缓缓移动，大军再次开战，而那些被惊吓的豹子们，双腿都有些发软。

毛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和马门罗一起，让那些豹子不至于面对这种场面产生混乱，它们呆在一起，紧张和害怕的气氛就在豹子们头顶，一时之间难以消散。

这场战斗从早上一直打到傍晚才结束。

沙赫派出来的战车几乎被全灭，但罗焕也损失惨重，他很心疼的看着那些因为受伤而不得不退出战场的士兵，只得下达了防守冰瞬的命令。

黑夜中，罗焕的双眉拧紧，他和将军们看着面前的沙盘，正在商讨下一步的行动，以及对沙赫的作战中，该如何改进战法。

而另外一面，身穿黑色长袍，一头黑发的鲁斯，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有些让我意外呢！竟然不能够一战得胜，不过……我已经知道了罗焕的弱点。那些豹子们，真是不堪一击！”

“将军，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鲁斯身边的一名阉人问道。

鲁斯的眼睛微眯：“当然是从最弱的地方下手，擒贼先擒王了！先是罗焕的豹军，然后是他的重骑兵，轻骑兵，最后是他的步兵方阵……”黑发男人的手在空中虚抓，然后捏紧，啪的一声轻响，他手中一枚五色的琉璃珠就此被捏碎，“最后，就像这枚珠子一样，被我一个个的粉碎！”

“不用太过沮丧！”罗焕在召开完军事会议后，搂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毛小花，看着远方，声音沉稳：“沙河帝国足足几百年，拥有大片的土地和精锐的军队，怎么可能和钱帝伦之流一样？今天豹子们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在面对那样的情况时，没有惊慌乱窜。”

毛小花不知道这是罗焕安慰自己的言辞，还是真的是这样。在面对今天的状况时，特别是当他看见那个鲁斯那种残酷而冷静的眼神时，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夜里是豹子们负责警戒的时候，在半夜的时候，毛小花从罗焕的床上起来，拉开门，悄悄的朝外走去。

这样的次数已经很多，罗焕只是微微睁开眼看了一下，就继续睡去。

今天白天的战斗也让他感到困倦，必须休息。

毛小花赤脚走在地上，在路过一处无人的矮墙的时，变化成了一只白色的豹子，悄无声息的走在街头。

上半夜是盖伦负责警戒冰瞬城的东城区，下半夜该轮到自己。

毛小花走的很慢，回想着白天的事情，他总觉得，豹子们的力量，不仅仅在于警戒巡视，更加不止于在心理上恐吓敌人，它们应该有着更加大的能量。

嗅！

空气中有着一丝奇怪的味道，毛小花猛然压低身体，做出战斗的姿势，它的耳朵往后转了转，听不到任何异常的声音。

但……就是不一样，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几乎是本能的，毛小花在地上一个打滚，躲开了那种危险的感觉，等他再次站定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就出现在了他原先站的地方。

是一头黑豹。

黑豹个头颇大，浑身肌肉匀称，黑色的眼眸带着一丝挑衅和玩味，而它身上的气息，让毛小花觉得有些熟悉。

“吼！”毛小花朝着那头黑豹发出威胁吼叫声，这家伙显然不是豹军的豹子，它是哪里来的？怎么混到戒备森严的冰瞬城？

“白色的豹子，我们……又见面了！”黑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讽刺的嘲笑，它抬起前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还记得我吗？在埃尔，你的味道，可是让我一直都没忘记呢！”

毛小花立刻就想了起来，在埃尔的那次遭遇。

自己在月夜变身，差点被这只野豹子占了便宜。

“是你！”毛小花警惕的看着这只豹子，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如果是单打独斗，他已经领教过这只豹子的厉害，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而离此最近的侍卫，几分钟前刚刚路过，再次巡逻回来，也至少要五分钟的时间。

“你来这里做什么？！从埃尔跟来的？”毛小花问，他在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待帮手能够到来。

黑豹微微压低身体，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尖：“我来找你的，跟我走怎么样？我会，比你的主人，给你更多的东西。”

毛小花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很显然，面前的这只黑豹有些不怀好意，特别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及在空中嗅的动作，都让毛小花感到一阵危险。

毛小花缓缓的挪动自己的脚步，想要躲避这种危险，他将力量聚集在腿上，朝着远处一跃而起。

几乎是同一时刻，黑豹也跃起，他的力量比毛小花更强，跳得更高，跃地更远。

啪！

两只豹子几乎是同时落地，黑豹的爪子，死死的压着白色的豹子，将它的肚皮翻过来。

“离开罗焕的军队，我就饶你一命！否则，我现在就可以撕碎你的肠子！”黑豹压低自己的脑袋，冲着毛小花亮出自己锋利的牙齿。

牙齿又尖又壮，闪着寒光。

毛小花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流露出妥协之色，然后猛地肌肉收紧，前爪在黑豹愣神的片刻挣脱开对方的钳制，朝着它的鼻子爪子。

啪，下一秒，一双有力的腿，朝着黑豹肚皮最柔软的地方踢去，毛小花果断的变成了人的样子，搏斗起来更加方便。

黑豹的身体在半空中跃起，一个闪身，避开了毛小花的这一击，再次落下，锋利的前爪牢牢的按住了毛小花的手臂，然后张开口，毫不犹豫的朝着毛小花的脖子咬去。

毛小花本以为自己便成人，会让这只来自埃尔的野豹子愣神片刻，但出乎意料的，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半点惊讶，非但没有半点惊讶，还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反映更快。

眼看自己的脖子血管就要落入豹口，毛小花握掌成拳头，利用豹子的拇指无法发挥作用的优势，再一次从黑豹的掌下挣脱，企图一圈击在黑豹的鼻头。

啪！

一声轻响。

在毛小花出手的片刻，一双更加有力的前掌，牢牢地按住了毛小花的手腕，将其按在地上。

毛小花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那只黑色的豹子，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尾巴稍轻轻的晃动，显然有一次轻易地制服了企图攻击自己的人类。

黑豹的眼眸中流露出倨傲的神情，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嘲讽之色。

然后，它伸出自己的舌头，在毛小花的脖颈处轻轻舔了一下。

脖子修长，皮肤滑腻，气味干净而芬芳，正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滚蛋！”面对黑豹这样的动作，结合上次月圆之夜发生的事情，毛小花在一瞬间怒火喷发。

前身微倾，一张口，狠狠的咬住了黑豹的鼻头，直到咬出血来。

“吼！”同一时刻，一声豹子的吼声，从街头传来。

一只黄色的豹子冲着鲁斯冲过来，带着呼呼的风声，锋利的爪子在半空中亮开。

黑豹一个跃起，站在街角，冷冷的看着那只赶到的豹子。

毛小花也赶紧从地上跃起，再次幻化成豹型，和盖伦站在一起，摆出搏斗的姿势。

黑豹站在街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鼻子，非但没有发怒，眼眸中反而有了一丝奇异的色彩：“脾气还很烈，不过我喜欢。总有一天，你会被我带走的！”

毛小花和盖伦互望一眼，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两只豹子同时跃起，朝着黑豹扑去，同时发出嘶吼声。

在这一刻，街头那队巡逻的士兵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飞快地赶了过来。

黑色的豹子舔了舔自己的唇，朝着毛小花甩了甩尾巴，就此跃起，几个起落之后，就甩开了身后的追兵，跳上城墙，消失在月色中。

毛小花恨恨的看着黑豹离去的背影，一巴掌拍在地面上。

“可恶！竟然被一只埃尔的黑豹子跟踪，还被调戏！”毛小花的神色非常差，心中感到很不爽，而且最不爽的是，这种窝火的感觉，没法跟任何人说，包括罗焕。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化成人形的毛小花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觉得异常恼火。

所以他很少见的，以人的形象，参加了罗焕的军事会议，并且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必须加强警戒，我建议豹子们在黑夜的时候，全部巡逻。”毛小花在极少发言的军事会议上，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意见，“不光光是人，一些奇怪的动物，也不要放进来！”

“奇怪的动物？”罗焕挑眉，看向毛小花。他自从巡逻回来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今天更是出现了这种奇怪的提议。

毛小花有些懊恼的回瞪了罗焕一眼，那种事情他真说不出口，难道能够说自己这样恼火，是因为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豹子给调戏了吗？

“是！奇怪的动物也要防范！”毛小花脸上的神情都有些扭曲，“我听说，在数年前和背叛罗伊斯的钱帝伦交战的时候，就是三只豹子混入城中，就此扭转战局。”

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参加会议的锡德和菲尔杰的脸上，甚至露出了自豪的神色，那三只豹子中，有两只都是他们的豹子。

“所以！这一次大战，我们也必须小心！凡是不认识的猫，南豹，黑豹什么的，想要混进来，一律射杀，以免重蹈覆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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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掷时间:2014-11-30 02:00: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