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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星上宫诸长老见下面迷雾散尽,再也没有遮挡之物,不由欣喜若狂,若不是有这层遮护,他们又怎么被阻在外间如此之久?
众人见底下魔神信众并没有几个,人数远远无法和他们这里相比,立刻就欲上前围攻。
粦烛这时大声道:“诸位,那些魔神信众无关紧要,先去把那处祭坛毁了!再回头料理此辈也是不迟!”
众人得其提醒,立刻冷静下来。
不错,阻止魔神降临才是关键,那些信众可先撇在一旁。
余慕离独目一转,道:“下面可与我等斗战之人约有五六人,但不排除暗中还有人潜藏,要防备一手。”
粦烛点头,道:“这些人就由我等一同上前对付,六派宗主带领门下之人即刻上去捣毁此座祭坛!”
随他吩咐下去,此间之人当即一分,连他在内的十名上宫长老则是盯住了张蝉等人,但是没有立刻上前动手,而其余人等全数往祭坛方向冲去。
张蝉往那些去往祭坛所在的六宗人等撇有一眼,嘿嘿一笑,却是压根不做阻拦。
此前他与华英翎等人曾经设想过,万一外面屏护的大阵被破,下来该是如何维持?
法坛修筑的宝材都是从布须天中带来,每一块都是反复祭炼过的,直接轰击法坛,一般是无法造成破坏的,否则等造起来后,也不可能承受真阳元尊的分身。
但是同样,一旦与人交手,他们也无法再调遣人手进行修筑,这里是土著主场,人手根本不缺,就算不能将他们击败,也能将他们拖住,那时有的是时间来对付法坛。
因为预料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在修筑法坛时选择的方法是先起外,再筑内,等到了最后一部分时,是在法坛内部完成的,这里唯有留下一个门户方便出入,只要守好此处,不让这些人杀入进去,那么还可保得法坛不失。
至于为何不把出入口堵死,那是因为法坛之内是不容许有太多外气存驻的,要是这些神怪被堵死在内,即便可以提前下手段将之消杀,可哪怕只是残留一些杂染,都有可能导致法坛无法成功接引。
法坛出入之地很是隐蔽,若不是仔细查看,却是难以察觉,而这里还有彭向留下的一具分身守御,必要之时,其也会亲自上阵,所以他们很是放心。
六宗之人到了这里后,根本没有去多管其他,立刻对着下面使出各种秘术轰击。
但是他们很快边就发现,落在上面的攻势都没有用处,这处祭坛丝毫不损,光滑玉璧之上连半分痕迹都不留下。
这里不说万法不沾,但也蔽绝大多数外力,不然司马权也用不着费功夫去找虚空神怪,用那最笨拙的蛮力搬运,直接用法力摄拿就行了。
众人忙活了许久,却怎么样也是没办法撼动,这时粦烛喝道:“把这处岛洲给毁了。”
众人立时反应过来,当即对着下方岛屿出手,在诸多秘术,不过两三呼吸,这片地域就被消融的半分不剩。
然而结果却是出乎意料,这座祭坛少了承托之物,居然仍是悬空立在那里,看去没有任何影响。
张蝉冷笑一声,法坛或许最开始需要地陆承托,可等主座大致堆砌起来后,璧面上的法纹符箓已是彼此交融激发出来,自然便就离地浮动,只是表面看去,还落在那里罢了,要不是因为没有地方可去,他们早被设法将此推挪到别处了。
刍衡喝道:“诸位让开,由我来试上一试!”
他来至前方,吸了口气,如方才一般吐出一口火气,本是准备将这法坛烧穿,然而转了一圈下来,发现这却是徒劳之举,那似能焚尽一切的火芒对此法坛毫无用处。
长老之中人大惊道:“莫非这祭坛已然修筑好了?”
粦烛否认道:“绝然不可能,若是筑好了,这些人又何必守在这里?这里定有可以破开的缺口,只是怕我等发现。”
余慕离独目上下一扫,顿时凝注到了一个地方,指着言道:“诸位,那处有一个孔洞,当是可去内中,可从那里坏去此物。”
粦烛顺着他所指之处看去,也是神情一振,道:“不错,外间拿他无法,却可从内突破!”
六宗之人在见此处后,也是纷纷往那里涌去,不过为怕里面有什么布置,各派都是留了一人在外策应,余下之人则是往里冲入。
司马权在外心下一阵冷笑,他早就控制了除离明血宗之外的所有五宗之人,此前迟迟不动,为得就是用在紧要关头。
他能察觉到这些芎陆之上的土著与瑶星上宫之人有相当大的差别,要是方才指使此辈动手,相信很快就会被镇压下去,而在这个时候控制起来,反易打乱其全盘布置。
众人经过那座出入门户时,只觉自身撞开一层气膜,随后眼前一阔,见有不少神怪正在那里搬运垒砌。
离明血宗五名长老此刻冲得最前,他们小心辨别了一下,发现这些神怪都是极好对付,可是一时却不敢上前,因为到了这里后,他们总是觉得有些心下不安,而且也是不信这里会毫无防备,
曲氏族老正打量之时,一名眠宗长老走了过来,站在他旁侧言道:“曲族主可是见到了什么不妥?”
曲氏族老摇头道:“倒也没什么,只是照理来说,不可能让我们如此轻易得手,所以要么这几头神怪有问题,要么就是还有我等未曾发现的隐秘。”
眠宗长老看着他道:“哦,曲族主以为那会是什么呢?”
曲氏长老沉吟道:“我以为……嗯?”
他忽然感觉一丝不对,猛地一抬头,却见眠宗长老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笑容,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却觉一阵剧痛传来,却见地底之下探出一个蛇蟒一样的头颅,腰身以下已是被咬入了其口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又惊又怒,身为神怪血裔,自己怎么可能被一条看去寻常的蛇蟒暗算到?可他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自己被眠宗长老拖入梦境之中。
察觉到这一点,他不觉一阵悚然,若是在这里被反复杀死,那么在现实之中,到最后只会剩下一具半死不活的躯壳。
他立刻发力挣扎,然而在这里一切都是由这位眠宗长老构筑的,在进入此间第一刻起他实则已是输了,随着意识被不断削弱,他神智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只余一个肉身站在原处。
与他遭遇相同下场的,还有其余几名离明血宗的长老,其余五宗长老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发动了对他们的剿杀,不过秉氏族主因为实力最强,所以反抗也是最为激烈,但是在众人围攻之下,也没有能够支撑多久。
而倒下之人随着一股阴风飘入身躯之中,很快又面无表情站了起来,并与其余五宗之人站到了一处,对面前正在忙碌的神怪视而不见。
他们所有人都是看去与本来没有什么区别,也能用出原先一切本事,可实际上已经完全是被魔头侵蚀了。
此刻外间,双方正遥遥对峙,九洲来人这一边,俱是把法相展开。
张蝉身化一道赤光腾起,内中浮有一只背沿血线的狰狞金虫,同时不计其数的虫豸随气而生,如云海一般漫来。
公玄、墨隽二人也是各自扬举血气,一似金羽巨鸟,一如尖鳍凶鱼。
华英翎则是化为一缕白虹荡开,茫茫然铺展千余里,好似晨光初露。
另外还有两头古妖则是各自放开身躯,身化千丈之高,一左一右,护在四人两侧。
而似韩定毅等低辈弟子,不可能在这等斗战中存活下来,就是余波冲撞,也可能要了其等性命,所以张蝉早就令他们躲去了一件避灾法宝之中。
瑶星上宫这边,也没有急着动手,似乎是等待法坛那里分出结果。
余慕离这时忽然转头望了一眼。
粦烛道:“于长老可是发现了什么?”
余慕离沉声道:“这些魔神信众如此镇定,定必暗藏厉害手段,诸位宗主未必见得一定够攻破祭坛,我以为当我等之中去得一人,也好看一看那里现在到底如何了。”
粦烛点头,若只是在外攻击,那么六宗之人一有不对,他们便可发觉,并可随时给予支援,可现在其等深入到祭坛之内,他们就无从知道里面具体情形了。
他转头言道:“刍衡长老,那里由你前去最是合适。”
刍衡爽快道:“诸位等着,看我如何将此处掀翻。”他一纵身,就化一道火光,往那法坛入口奔去,门口守御的长老纷纷让开,由得通路显露出来。
司马权见状,神情一沉,瑶星上宫长老无法侵袭入神魂内,若这人往里去,恐怕需要他亲自上去对付了,但是这里却也离不开他。
俨朝那等变化他也是见到了,这些神怪血裔似能通过一种秘术突破某一界限,几可达至山海界那些妖祖的层次,而对面只要有一二人用出这等手段,那张蝉等人怕是瞬息间就会败下阵来。
正在他思量时,忽觉一股较为熟悉的阴诡意念传来,“司马掌门,里面有我护持,外间这些人需请你暂时拖着了,我会先设法解决此人,而后再来与你合力对付这些血裔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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