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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最重要的事就行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不停地想着这句话。没错,想着最重要的事就行了,要是能做到这一点,我就不用总是自寻烦恼了。
那么现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最重要的当然是有个可爱的宝宝;然后就辞职跳槽,离开宋府;然后就专心打理我的药膳坊,等着生宝宝;再然后就要记得给美人师傅找个温柔的师娘,给悦悦宝贝找个漂亮的徒媳,变态师祖应该不用了,因为我以后没空管他们了;最后就是要好好抚育我的宝宝,要教他现代知识,对了,尤其要让他好好学经济学。
宝宝啊宝宝,你娘就是吃亏在不懂生意经,才会被你狐狸叔叔欺负,将来你一定要努力,也别学你爹那样只识弯弓射大雕。娘也不求多的,只要能做到五五分成就行了……我好像又越想越多了。
感谢各位评委!感谢各位选手!感谢黑幕!三甲pk赛又胶着了一个月,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迎接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是的,我可以以美人师傅的名誉打赌,我怀孕了!
自从确认自己怀孕以后,我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心在平凡居养胎。理由非常高尚,修身养性、勤练女红,为将来的婚姻生活做好准备。家中各位高堂都很满意,还特意嘱咐不得随意打扰我。
鉴于龙大将军高度配合的工作态度和责任心,我也已经设法通知他,以免将来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我躺在卧榻之上,一边复习医书里有关怀孕的章节,一边品味着药膳坊特意为我制作的药膳。九月,初秋时节,正是进补的时候。算一算,我的宝宝应该会在明年五月来到人世,原来是个夏天宝宝。夏天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翠微。”
“小姐有何吩咐?”翠微正在整理被我翻得一塌糊涂的书架。
“你说‘金城武’这个名字好不好?”
“金城武?是未来的姑爷吗?”
“当然不是!”虽然我也曾梦想过。
“也是,没听说有个姓金的公子。”她说的是各位选手。
“别说那么多,就说好不好。”
“翠微不太懂这个。小姐要这名字干嘛?”
“将来给你家小少爷用,如何?”
“这名字有何用意?再说,那就一定要找个姓金的姑爷才行。”
“哎呀,你知道什么。这金城武可是个超级大帅哥,你家小少爷用了这名,长大了也是个超级大帅哥!”我没法向翠微解释她的小少爷不会跟姑爷姓,但我已经可以预见我家小武双眼放电,迷倒一片少女师奶的情景。
“超级大帅哥是什么?“
“就是非常非常好看的男子。”
“有龙大将军好看吗?”说到美男,翠微的兴致上来了。
“一个是春天的兰花,一个是秋天的ju花,比不出来。”我还是客观公正的。
“那将来小姐生个小小姐呢?”
“金喜善!超级大美女!”
“那还是要找个姓金的姑爷啊。”
父亲大人终于对选婿大赛的胶着状态忍无可忍了,也许是他觉得没必要在我身上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于是动用了他的最终评审权,选出了冠军人选。折腾了近三个月的宋二小姐夫婿选拔活动终于结束了。
我知道,父亲大人向我正式宣告人选的那一天,就是我辞去宋二小姐职务的那一天。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首先,我找来了悦悦宝贝。
这两年,因为忙于庄中的事务,悦悦宝贝和我见面的次数少了,要不哪有机会与龙大将军春风几度。可只要我有事,他有传必到。
面对真正关心我的人,我不敢隐瞒,把怀孕的事实、经过、我的念头都说了出来。当然没说龙大将军。
“悦悦宝贝,我知你恼我,”我哀怨万分地说,“我事到如今才告诉你,就是怕你早知了,断不会让我如此胡闹。可悦悦宝贝,我真的好想要这个孩子。没有亲人的滋味你也是知道的。”
听到最后一句,悦悦宝贝原本有些复杂的神色柔和了下来。“事已至此,还是说说你的打算吧。有我在,自不会让人委曲你。”他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站在了我这一边。只要搞定他,美人师傅和变态师祖就没问题了。
悦悦宝贝本想就这样带我走,可我不答应。我一定要让父亲大人明白我不是我娘,我要让我的子女知道我们是堂堂正正离开的。只是为免父亲大人会恼羞成怒,我要悦悦宝贝到时在一旁周全,他答应了。
而后是翠微。
我有些担心,这个普通的古代少女能否接受如未婚先孕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正如我所料,翠微的面部表情有如同时观看喜剧、悲剧、恐怖剧,一会儿为我的悲惨遭遇而痛哭流涕,她认定我是被始乱终弃,一会儿为即将到来的小生命而欣喜不已,一会儿又为不知如何照顾宝宝而愁苦万分,一会儿又为我可能受到的惩罚而惊恐失色,但绝口不提要离我而去。
我没有笑话她,只觉得很感动,除了末了的那一句。
“呜……小姐,那姑爷,翠微是说那个坏人,一定是姓金的吧。”
那一天终于到了。
这日,父亲大人唤我到他的书房,这在我今生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进到屋里,三位夫人居然都在。想不到我的事情让这么多高层上心,我真是受宠若惊。
“书凡,”父亲大人看来不知该怎么和我说话,倒是大娘先开的口,“你今年十八岁了,都该是为人母的年纪了。可惜你娘走得早,大娘我们也忘了多上上心,倒让你还待字闺中,错失了不少良缘。”
她停住了,大概是想等我说几句诸如“哪里、哪里”“不是、不是”的客套话,可我没说,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
“你大姐嫁出去都两年了,也该论到你了。你也知道,这几个月我和你二娘、三娘可都忙活着呢,就想着把平时没照顾周全的都给你补上。”
“可不是吗?这几个公子都是好人儿,不相上下,可把我眼睛看花了。这不,最后还是相爷亲自出马给挑的人。书凡你就放心吧。”三娘在一旁兴致勃勃,“这书凡出了门,就到我们家书秀了,说不定今年又是个双喜临门。”书秀是早订好的亲,就等着我这个二姐出嫁。
“书凡,”父亲大人开口了,“这刘公子是你三娘的堂侄,为人本份老实,料理刘家的生意也是个好手。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五年前妻子病逝,直到如今方才续弦。”怪不得三娘那么高兴,越来最后的胜利者是她。
“你放心,虽是填房,但那前室没有子女,你跟原配没什么区别。”三娘在旁道。
“嫁到刘家,就要守刘家的规矩,不可坏了我左相府的门风。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八,这几日就跟你几个娘亲好好学学,”说着,他看了看我的装扮,“先把这装扮改改,成何体统。”
“父亲!”我从不叫他“爹”,“这门亲事书凡不能答应。”丢出一颗手榴弹。
“什么!”众高层齐问。
“我已非黄花闺女。”又一颗炸弹。
“啊!”众高层齐叫。
“我已有孕在身。”再来颗原子弹。
众高层全军覆没。
“书凡,你可别跟三娘说笑。”还是三娘最先反应过来。
“这种事书凡哪敢说笑。三娘可以请大夫来给书凡号号脉,不就知道真假了。”
“你!”父亲大人拍案而起。
“老爷,别,这不还没个准吗?先请个大夫来看看再说吧。”二娘上前拦住父亲。
“胡说!这请了大夫,不就等于昭告天下!”父亲大人怒不可遏。
二娘忙转过身来,“书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你们既然两情相悦,就说出来,你父亲断不会为难你们。”
“是呀!是呀!我堂侄那边好说!好说!”三娘也忙道。
“不知道是谁。”
“什么!”
“酒后乱xing,春风一度,我不知是谁。”
“打掉!把这个孽种打掉!”父亲大人下了圣旨。
其他人都看向我的腹部,“应该还没三个月,这时候打了不伤身。”大娘这才回过神来。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要留住这个孩子!”
“你怎么和你娘一个样!人都不知是谁,留着有什么用!”他以为我留着孩子是为了有一天去找男人负责,像我娘对他一样。
我对着父亲大人跪下身去,磕了三个响头。
“我自知今日所为有违平日父亲的教诲,”我实在不想用伤风败俗之类的词,“相府已无让我容身的道理。这三个响头就当是磕谢父亲大人的生养之恩。此后,我断不敢再以父亲的女儿、宋府二小姐自称,之后的所作所为是我个人的行为,与宋府及父亲大人再无关系。”我不再自称书凡。
我站起身来,对着目瞪口呆的父亲大人又说了一句,“我和我娘不一样,我娘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我能!”
然后,转身,离去。
“愣着干嘛!快拦住她!”大娘她们忙叫到。
家仆们围上来,想抓住我。这时,隐身在侧的悦悦宝贝出现了。他没说话,也没动手,只是抱着剑站在我的旁边,无人再敢上前。
“你是什么人?”问话的是二哥书言,他和书语刚刚闻讯赶来。
宋书言,男,二十二岁,左相二子,嫡出,翰林院大学士。与书语相比,稳重不足,清高有余,请自行想象一只昂首阔步的孔雀。
他竟然想上前拦住悦悦宝贝。
“且慢!”是书语。他向悦悦宝贝一作揖,“这位公子看起来也是知书达礼之人,既然对我二妹有意,就理应请媒妁之言,行纳聘之礼,怎能做这有伤风化之事。”
“我不是。”悦悦宝贝只说了三个字。
书语一愣。
“他是说他不是孩子的父亲。”我在一旁翻译。
“大哥不必多言。就将这一对奸夫淫妇抓起来,家法处置!”书言真够恨的。
咣的一声,悦悦宝贝的宝剑出鞘,把书言吓得退了好几步。
“大哥你真得不必再说了,我去意已决,今后咱们就两家人不说一家话。”
书语脸一黑,“书凡,你到底想怎样?”
我有点累的感觉,我是孕妇,要小心。
“我直说吧!我在这里过得不好,不开心,现在我要离开这儿,去过开心的日子。”
“你是存心丢相府的脸。”
“那你倒说说我为什么要存心丢相府的脸。”我看着他。“说不出吗?也许你觉得那都是我理所当然该受的。那我就告诉你,就是野百合也有春天,就是不受宠的庶出的小姐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他和书言都愣住了,想必是想不到我能说出这种话来。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翠微我要带走,她是卖身给我的。”呵呵,我当年写卖身契时可是留了一手。
“你……”
这时,父亲大人从书房追出来了。“让她走!谁也不要拦她!就当我宋逸没生过这个女儿!”
我就等他这句话,可心里还是有点涩涩的。我没有回头,大步走向相府的大门,悦悦宝贝陪着我。
“二姐!二姐!”一个童音在叫我。是小书杰,站在他身后的是有些惊慌失措的书秀。
“二姐,你要去哪里?”还不满五岁的小书杰扑在我怀里,“三姐说你要走了。哪你什么时候回来?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我该怎么和他说?说二姐不会再回来了,说故事再也讲不完了,说再也不会有二姐了。他们又会怎么和他说?说那个给他讲故事、唱儿歌的二姐是个不知羞耻、伤风败俗的坏女人?他能明白吗?
奶妈从我怀里抱出书杰,递给已赶上来的二娘。
我一咬牙,转身离去,身后还听见书杰在叫“二姐”,不知他还能叫多久。
我跨出了宋府的大门,正如我一直所想的那样,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跨出了宋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