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慢
金亚明扶着关关,关关细腰如柳,摇摇摆摆地走近了。
在金亚明和关关走近的时候,罗辉侧头和牧清新说了句什么。牧清新倒吸一口气:“哦,就是他俩啊。”
说话间金亚明和关关就在几步开外。
关关的情商赞到爆表,她夸张地赞美气球,赞美气氛灯,赞美帐篷,赞美房车在野外宿营的绝妙想法……好像房车周围鲜锦簇,根本没有厕所、噪音、粉尘。
牧清新的女主人情绪在关关的赞美声中得到了释放。牧清新看关关的眼神,一下子从排斥变热情。
牧清新邀请关关上车参观。
在房车门口溜过两眼就算参观过的金亚明就坐在野餐桌前,大张着两条长腿,带着两分惬意三分颓废,坐在帆布椅上,他笑道:“阿辉,弄个房车多少钱?你要在这里住多久才能回本?”
这个话题点燃罗辉分享的热情。他立刻如数家珍地讲了起来。
金亚明听着罗辉口中说出的小五位数的数字,又听着罗辉的不同回本标准下的时间,嘴角轻微翘起,暗自庆幸,他是不必过这种精打细算的生活了。
陆振中坐在那里听金亚明和罗辉聊天,耳朵里不时听到关关高昂的笑声。他不由疑惑:像关关这样又漂亮又有情商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会跟她离婚?
想到关关,就不由想到冰步琳。
冰步琳在世俗的审美之上,另有一种绝尘、知性的美;专业过硬,是职场上的干将;难得在生活中也不蛮横。这样近乎完美的一位女性,也是离过婚的。
是渣男都被美女碰上了,还是美女底气太足所以格外不肯将就?
陆振中凑近,低声问金亚明:“你跟关关怎么样了?”
金亚明喜不自禁:“如胶似漆。”
“她别墅卖掉了?”
“已经挂在多家中介了。毕竟是别墅,不是菜市场的白菜。中介小哥说,一般要卖个一年半载的。除非肯自降五十万。当钱那么好挣吗?50万够我上班攒多少年!”
陆振中微笑:“关关为什么离婚?”这句才是他的关注点。
金亚明眼珠转了几圈,在搜索答案。显然,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信息可供搜索。换作别人问他肯定随便敷衍两句,但问的人是陆振中,他已经习惯对大哥交底。
“关关他前夫劈腿别的女人。关关忍无可忍,主动提离婚。”
这个答案令陆振中微微一笑。与冰步琳如出一辙。
“关关的前夫在跟关关结婚之前,就结过两次婚。每一次离婚,都很豪爽。第一任离婚的时候,送给前妻的一座工厂;第二人离婚的时候,送前妻出国留学,还给打了100万美金的学费;跟关关离婚的时候,豪车豪宅都送给关关了。
第四任小夫人是个在读的大学生。而老头子已经50岁。啧。只能说,有钱,任性。”
陆振中和罗辉相视而笑。那里面有普通男人充满正义感的鄙视,也有隐秘的羡慕。
大家说说笑笑,一直玩到秋风送来寒意,才决定散场。
小珍奇第二天不上学,吵着闹着要睡在房车里。牧清新也极力赞同。陆振中只好孤身离开。
金亚明和关关与他一起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陆振中回头。在停车场一片黝黑中,独罗辉的房车亮着灯。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小舟。因为女儿在车上,陆振中格外敏感。深怕小舟被黑色的大海吞没。
没敢深想,陆振中强迫自己扭回头,跟上金亚明他们的脚步。
这一晚,不敢分心。一分心就引发无尽的担心。
要不是理智还在,陆振中都想抱着被子也睡到房车里去。守着女儿才心安。这种感觉,在与女儿朝夕相处一周前,从未有过。
可见,确实是处在一起,才生出感情。
又,可见,周末才能相聚的夫妻简直就是夫妻恩爱的隐形杀手。
过了午夜,陆振中还翻滚在床上。
“你睡了吗?”手机一明一灭。
陆振中醒着,拿起就看。是冰步琳发来的。陆振中才刚刚看完,这行字又被撤回。
陆振中笑了一下。
他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眺望对面的窗户。近在咫尺的暧昧。如果他再冲动一些,跑去敲她的门,会是什么结果?
结果不言而喻。
对面窗户,黝黑一片。
陆振中盯着黑色看了一会儿,又拉上了窗户。还是缺了点默契。陆振中哀叹。
一个暗中谋划着二胎的男人,应该老实些。缺了点外在动力,内在动力稍显不足的陆振中怀揣着极度的不甘心,倒在床上,闷头,数羊羊。
第二天,陆振中早早醒来。他带了四份早餐,驱车去停车场。
房车沐浴在轻柔的晨曦中。陆振中绕着房车走一圈,车身完好无损,没有半点夜半被袭击过的痕迹。陆振中大感放松。
一只梨猫从车下慢腾腾地走出来。
三五只麻雀从公共厕所旁的树上冲下来。
陆振中站在晨辉中静静地看这一切。好久没有这么慢节奏地观察自然了。带着慢慢的呼吸,慢慢地看四周,双肩上的无形压力真的有慢慢消失的感觉。
当晚,陆振中给桑白月打电话,讲述了他的这一奇妙感受。惹得文艺女生桑白月大笑不止。
桑爸爸和桑妈妈的肺部感染控制住了,每天都在恢复好转。医生同意他们出院。桑妈妈也已经被桑白月带去过宛平南路600号,医生开了一些助眠的药和调节内分泌的药。
桑妈妈吃过药后,睡眠好转,体力恢复,心情也跟着好转。
桑白月说,即使陆振中不打电话,她也要打电话来讨小珍奇。
“我爸妈想珍奇都快想疯了。”桑白月笑。
“他们怎么说的?”陆振中笑着随口问。他就知道,桑爸爸那样坚韧的人,以及桑妈妈那样执着的人,是不会错过任何机会劝说桑白月生二胎的。
桑白月的笑像是被踩了刹车的车,戛然而止。
“怎么说的?伱越不说,我越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