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寄宁正如承诺的那样,一直陪在奚晓白的身边,文寄宁的性格清冷,众所周知,即便有人对他打招呼,也只是礼节性的照面,文寄宁连他的父辈都懒于向奚晓白介绍,至于堂弟堂妹们,更是不理会的。
果真,像文寄宁先前说的一样,只是刚开始时礼貌地与主家的各位长辈们见见面,之后,奚晓白挺清静的,虽然不少人出于好奇,朝她打量,不过奚晓白并不在乎,文寄宁很体贴,在丰盛的自助餐的各色菜肴糕点中,向奚晓白推荐那些特色的美味。
奚晓白的第一次豪门盛宴,至此还不算太差。
文寄宁和奚晓白正在大厅的一角一边喝着香槟,一边闲聊,一位管家打扮的大叔走过来,对文寄宁恭敬地鞠躬,说道:“大小少爷,七小少爷找您有事,他在二楼的露台等您!”
文宇炫有事?文寄宁环视一周大厅,并未见到文宇炫的身影,他打了文宇炫的手机,正在通话中。
奚晓白明白,文寄宁挂心弟弟,可也不放心她,她体谅地说道:“寄宁哥,你去找宇炫吧,我去一趟洗手间,不会有事的。”
文寄宁点一下头,说道:“那我去看看宇炫,一会就回来。”
管家适时地说道:“奚小姐,我带您去洗手间,您这边请!”
文寄宁和奚晓白分开了,管家周到地指引奚晓白到了宾客专用的洗手间后方才离开。
楼下的大厅非常热闹,二楼是文家的住所,安安静静的,文寄宁来到露台,却一个人也没有,他的眉头一拧,原本就觉得有古怪,现在确定有人施计将他和奚晓白分开!
文寄宁立即转身想回大厅,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露台的拱形门口,来人说道:“寄宁,是我想找你聊一聊。”
来人的神情和悦,文寄宁的面容却变得更冷峻,他无视他的二叔文镇义祥和的目光,冷言说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二、叔!”
文镇义的目光淡了淡,带着一些幽怨,说道:“寄宁,我说过,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一声爸爸好吗?你从来都没有叫过我爸爸,可是爸爸也很关爱你!”
文寄宁一声嗤笑:“我妈妈可没有对我说过你是我的爸爸,文家对外声称我的爸爸也不是你,二、叔!”
文镇义泄气地说道:“寄宁,别跟爸爸赌气了好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其实我是你的爸爸,你也清楚的!虽然我和你的妈妈没有结果,可毕竟相爱过,如果起初你的妈妈让我知道你的存在,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
“你回文家的时候,已经七岁了,你的爷爷奶奶和我慎重地考虑过,我们不想在你的身份上冠上私生子的印记,所以才不得已,对外界声明,你是大伯文镇仁在外娶妻所生的儿子,而你大伯喜欢旅游,离家多年,据说是遇上天灾雪崩,生死未明……
“虽然你是我的大侄子的名分,可是从你进入文家的第一天开始,都是我在养育你,我也努力尽到一位父亲的责任!寄宁,爸爸承认在你的小时候,亏欠了你,可是爸爸一直在补偿,爸爸的心意,你能体会的是吗?”
文寄宁不为所动:“别说是为我着想,你们只不过是想保住文家的名声而已!我宁愿你一直亏欠下去,我不需要任何补偿!我只想和我的妈妈过着平平常常的生活!我不想回什么文家!”
文镇义语重心长地说道:“寄宁,文家也有苦衷,有着文家血脉的子孙是不能离开文家家族的,否则,可能会给文家家族带来祸害!”
“所以!”文寄宁狠声说道,“你根本就不应该让我的妈妈怀上我!你说你凭什么占有她!”
“寄宁,”文镇义试图解释道,“我是真的爱你的妈妈,我当时的未婚妻,现在的太太,是家族的利益联姻,我也是身不由己!我真正爱的人,是你的妈妈,直到现在,我也很怀念她!”
文寄宁鄙夷地摇头:“真爱?一个负不起责任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真爱?!你最好忘记我的妈妈,让你这种人惦记着,简直就是亵渎!”
“寄宁,”文镇义无奈地叹息,“爱就是爱了,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心是无法控制的!等你遇上深爱的女孩子,你会明白的!”
“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你这种自私的人所谓的爱情!”文寄宁憎恶与他所谓的父亲交谈,他错身走过文镇义。
文镇义却立即抓住文寄宁的肩头,好声好气地哄劝道:“好了好了,寄宁,我们不说那些伤气的过往了好吗?我们说说现在吧,今晚你带了女孩子出席家宴,爸爸很开心,这还是你第一次带女孩子出席活动吧,而且还是这么重要的场合!奚小姐是你的心上人是吧,看得出宇炫也很喜欢她!”
“你放心吧!”文寄宁沉声说道,“奚晓白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宇炫的!不耽误你的儿子门当户对!”
文镇义讪讪地笑笑,说道:“奚小姐是大方得体,又温柔漂亮的女孩子,爸爸也欣赏她,至于门当户对都别去纠结了,爸爸会鼎力支持你,不会再让我和你妈妈的悲剧在你和奚小姐的身上重演的!”
文寄宁冷笑:“我文寄宁的女人,轮不到任何人说三道四!不用你大义凛然,二、叔!”
文寄宁总是这样嘲弄地叫他“二叔”,文镇义心伤,他攀在文寄宁肩上的右手紧了紧,说道:“寄宁,宇炫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们的感情那么好,不正说明了血浓于水吗?我们还是那么至亲的关系,你能接受宇炫,为什么却不接受自己的爸爸?”
“因为你没有宇炫那样一颗纯净的心!”文寄宁鄙弃地错身,摆脱文镇义放在他肩上的手,义无反顾地离开露台。
文寄宁回到大厅,一贯沉静的他,因为与父亲一段不愉快的对话,脸上却蒙着浮躁的神情,他匆匆扫视一圈大厅,并未见到奚晓白的身影,心不由咯噔一沉,再仔细搜寻,仍是没有看到她!
文寄宁心一紧,他自知此处不是善地,他是被人骗走的,那晓白一个人还在洗手间吗?或者,不会也被他的那些如狼似虎的所谓亲人骗到哪里去了吧?晓白会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