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初的声音温柔,说得也有道理,可是邢执墨并没有放过奚晓白,他说道:“我不会耽误奚护士太多时间,我受伤了,我这个人怕痛,知道奚护士‘功夫’了得,所以麻烦奚护士给我擦药,这还行吧,奚护士?”
奚晓白暗哼,她就知道邢执墨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他是来找她清算昨晚那笔帐的!
只是这里毕竟是她工作的地方,而且待遇相当不错,奚晓白也不想因为跟邢执墨的恩怨丢了工作。
奚晓白沉住气,问道:“伤哪了?擦什么药?”
莫翠青见奚晓白的语气软和了,连忙借机说道:“奚护士,你留下照顾邢先生,梁护士长,我们出去吧,事关邢先生的**!”
莫护士长说得真是滴水不漏,只是这**不知道是什么**?梁映初留着心眼说道:“那好吧,晓白,请你耐心给邢先生擦药,我们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我会在外面等你,别着急!”
奚晓白即刻明白梁护士长是在保护她,她们之前并未约好一起吃晚饭的,不过待会应付过邢执墨,倒是应该好好请梁护士长吃饭,谢谢她对她的爱护!
梁护士长就在外面呢,奚晓白的心定了不少,她说道:“好,谢谢梁护士长,麻烦让您等我了!”
莫护士长和梁护士长退出病房,莫翠青敬业地为贵宾关上门口,对着梁映初轻“嘁”一声,暗讽道:“梁护士长真关心下属,简直比人家亲妈还操心!”
莫翠青岂不知梁映初护着奚晓白的那点小招数?
梁映初冷哼:“莫护士长对病人的周到,可比我‘操心’多了!”
莫翠青和梁映初互相不待见,都站在走廊上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奚晓白不由想起昨晚和邢执墨两个人在会所偏僻的紧急楼道里发生的事,她的表情不自然,沉声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邢执墨意味不明地望着奚晓白浅笑,他还真就是无聊了来消遣她的,这只敢朝他挥爪的小猫“有趣”极了!即便是个大男人,也不敢动手反抗他的,奚晓白不仅出手了,还对他出狠脚,难道还有比给这只小野猫修剪指甲更有意思的事吗?
邢执墨稳坐在轮椅上,他一勾唇,眯着的眼神更晦暗了,别有寓意地说道:“我伤哪了,奚护士不是最清楚吗?”
奚晓白联想到的是,昨晚她为了脱身,用力顶了邢执墨一膝盖,那会,他弯着腰,很痛很难受的样子!奚晓白脸一红,暗骂,男人真不要脸,那样的事想着都难为情,竟然还好意思提起!
难道邢执墨真的被她顶伤了,昨晚送过来就医的?奚晓白想打量邢执墨探个究竟,可又尴尬,看着他的眼神闪闪缩缩的。
奚晓白的反应,令邢执墨捉弄的笑意更深了!
在邢执墨的眼里,奚晓白是个特别的人――她很“矛盾”!奚晓白的容貌甜美可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像个高中的小妹妹,让人,特别是男人轻易地激起对她的保护欲,然而接触她后会发现,她的内里坚强,固执,不肯认输,实则是萝莉的外表,御姐的内心!
还有奚晓白的个性也很独特,她的心里应该有一个禁区,被人触犯到了,她会炸毛,会咄咄逼人,会抵死维护,可是一旦遇到危险,等她冷静下来后,委蛇周旋,又狡猾得像只小狐狸!
更好玩的是,奚晓白此时的神情,与人争执对抗时,看似强大的女汉子,认为她大大咧咧,可一提起亲密的事,她又像只小刺猬抱团,说不尽的娇羞,令人内心不由一软,无限怜爱!
只是邢执墨昨晚吃过一次亏,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他对奚晓白此人分析得如此透彻不是?他从小到大,没有输过给谁,再强大的对手都被他击倒了,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奚晓白?他真的很想听她老老实实地从口中说出一句――“我输了!”
“奚护士,”邢执墨再逗她,“如果没有疑问,可以给我擦药了吗?”
奚晓白的脸更红了,很羞怯,却板着脸问道:“你真的……伤哪了?”
奚晓白羞死的心都有了,这个男人不要脸,可她还想有脸地好好活着,没穿衣服的男性她不是没有见过,不过那仅限于――尸体,给男宝宝脱衣服洗澡不算,像这样一个成年的,男的,活的,真的要替他脱了裤子,然后给他那个地方擦药?谁来告诉她怎、么、擦?
邢执墨饶有意思地哈哈大笑起来,奚晓白的窘迫让他玩兴更起,奚晓白被他带沟里去了!
邢执墨一挑眉:“那奚护士以为我伤哪了?奚护士不想对伤者负责吗?你的上级领导可在外面等着呢,如果照顾不好我,我要投诉的!”
卑劣的邢执墨如果真的投诉她,她这个月的奖金可就没了!奚晓白心一横,问道:“你真的确定要我给你擦药?”
邢执墨慢条斯理地说道:“否则――我特地叫奚护士来做什么?”
奚晓白深吸一口气,邢执墨,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你不知廉耻非要我看,我还不敢看不成?所谓医者父母心,哪里不是肉?今个姐就给你擦药!
奚晓白笃定地说道:“好,我给你擦!”
奚晓白视死如归的表情让邢执墨暗含着笑,却冷着脸下指令道:“那还不过来?”
奚晓白做了内心建设,可还是紧张的,她的脑子处于紧绷状态,走向邢执墨的那三米距离,她像是个活动木偶一样!
站在邢执墨面前,奚晓白强装镇定,却心跳急促。
坐在轮椅上的邢执墨仰望着奚晓白,揶揄道:“这么不乐意给我擦药?如果你向我道歉,言词恳切的话,我倒是同意换个护士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