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都是淫邪的目光,却又大不相同,苗如驹的眼睛无疑更恶毒,也更可怕。
余有鱼也只不过是在凝视着她和沉香的裸体看,这个又矮又瘦的家伙似要把一双眼睛都直盯到她们的心里去。
她只能叹气。
虎穴还未及逃脱,不料此刻又入狼窝。
一个人运气能坏到这样,除了叹气,她还能做什么。
苗如驹瞧着她,忽然又笑了——坏坏、也怪怪地笑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叹气了!”
他眼珠子一转,似恍然大悟般,道:“你叹气,只因为你觉得身上躺着的这个废物,根本就满足不了你们,所以你很苦闷,也很烦恼,是不是?”
丑女的脸色忽然变了,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姑娘家,居然被对方说成荡女**,此刻她偏偏又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瞪着——狠狠、也恨恨地瞪着。
苗如驹却已不再瞧她,就算去瞧,也不会去看她的脸——她这张恐怖、丑陋的脸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他瞧的是那伏在她们胸脯上、被自己骂作“废物”的男人。
这人此刻别说开口说话了,他简直连动一下都没有。
他忽然觉得这一幕很有趣,所以他不但用眼睛瞧,还用嘴巴在问:“废物,你是打算自己下来,还是让我请下来?”
说着,他又奸笑了几声:“我请人的方式一向都很特别,你莫非想试试?”
丑女虽然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啃其骨头,但又觉得很诧异——对伏在她和沉香身体上的男人很诧异。
自己只不过是点了他的曲池和足三里穴而已,虽会导致身体麻木、瘫痪,却还不至于入睡,更何况是昏睡如此,她着实不明白他究竟唱的哪一出。
这样想的时候,她反而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居然还是没有动。
余有鱼却已忍不住了,他问道:“苗老弟难道看不出他已昏睡?干嘛还和他啰里啰嗦的,待我一脚踢开了他,好让咱哥俩现场来个活春宫。”
他嘿声怪笑道:“我早已有些等不及了,放着这么美好的酮体不享用,却……”
苗如驹忽然截口道:“正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只是猜测他已昏睡,但他是不是真的昏睡,还是个未知数。”
余有鱼突然大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非但已入睡,而且一时半会根本就醒不过来。”
苗如驹奇道:“为什么?”
余有鱼道:“他被人给点了穴道。”
苗如驹睁大眼睛瞧着他,道:“这怎么可能?”
他诧异地接着问:“她们岂非本就是想和他淫乐一场的?”
余有鱼却忽然摇了摇头,道:“绝不止如此简单。”
苗如驹道:“哦?”
余有鱼道:“女人岂非更喜欢动,静对她们来说就像是挠胳肢窝,非但不能止痒,反而越挠饥痒。如今这人却死鱼般趴在她们身上,是不是很不对劲?”
苗如驹想了想,道:“有道理。”
余有鱼接着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她们一定是某些环节没达到共识,譬如价钱没议好,或者交换的东西没谈妥,但眼前这人又非常棘手,她们也只能趁他在忘我时才突然发动袭击,制住了他。”
苗如驹又想了想,道:“分析得不错。”
余有鱼又笑了,这次却是得意的笑。
“更重要的是,没有男人在听了别人称他作“废物“,还能无动于衷的。”
苗如驹忽然抢着道:“所以,综合以上三点,你断定他必定被点了穴道,才昏睡过去?”
余有鱼道:“不错。”
苗如驹道:“可是有一点,我却还是不明白。”余有鱼道:“说下去。”
苗如驹道:“既然她们已点了他的穴道,那她们为何还允许他这么伏着,莫不成她们准备玩点更刺激的?”
余有鱼道:“不,你错了。”
苗如驹在听。
余有鱼接着道:“她们现在也已身不由己,她们虽然制住了对方,却也已累得精疲力尽,所以……”
苗如驹已接过话,道:“所以她们现在也不能动。”
余有鱼道:“这样不好吗?咱哥俩岂非捡个天大的便宜。”
苗如驹捧腹大笑,道:“这样说来,我就放心了。”
余有鱼也大笑道:“你早该放心了。”
苗如驹却似是更心急,他先放心地走了过去,却不是走向三人所躺之处,而是走到了火堆旁。
最后一丝火光已渐渐微弱,看样子很快就会寂灭。
整个山洞不知不觉间已暗淡下去。
他缓缓蹲下身,把旁边还可以燃烧的木柴,又重新拾在一起,一股脑都填入火堆中。
就好像捡到糖宝的小姑娘一样,木柴又欢呼着燃烧起来。
做完这些后,他似连一刻都不愿意再等,就迫不及待地扑了过去。
他准备先踢开那伏在俩女身上的男人。
可不知瞧见些什么,他的动作蓦然顿住,连身子都似已僵硬。
余有鱼只等他清除障碍物,然后加入亵玩的队伍里,所以他一直是瞧着苗如驹的。
苗如驹的蓦然一顿,他很不理解,也立刻就问道:“怎么了?”
苗如驹却指着那人的发型,道:“这人……”
余有鱼看着,也皱了皱眉,但随即便释然了,他笑道:“这岂非很正常,世上本就有很多怪人,所以这个并不奇怪。”
苗如驹道:“可是……”
他似忽然间变得已不知该怎么去表达,所以干脆一直用手去指了。
余有鱼又已随着他的指头,瞧见了那人下身的打扮——奇异的条纹裤子和奇诡的浅绿色平底鞋子。
他的眉头皱得只有更深。
他的确见过很多怪人,但从来也没见过打扮这么奇怪的人。
不过,他并没有深想,已缓缓道:“不管他怎么怪,遇到咋们岭南双煞,也只有伏倒认栽的份。”
苗如驹还是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地道:“但是……”
余有鱼又截口道:“别但是了,若时间长了,他忽然醒来,就不好办了。”
苗如驹道:“好。”
话音刚落,他又已出手。
他用的是另外一只没有握刀的手——左手。
他用左手抓起这人的裤腰,就像拎小鸡般把对方提起了老高,然后忽然松手,却踢出了右腿,对准对方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脚。
这一脚不但重,而且狠,更要命,他也准备要对方的命。
这人竟还是不醒,就连一直持观望态度的丑女都不禁为之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