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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便到了八月十五。
盛夏已然结束,但同样秋老虎的威猛也发挥的淋漓尽致。
陶家,从寅时开始紫苏便被青青,四妹从床上捞了起来,请来帮她梳头的还是上次的方婆子。沐浴,洗头,换衣,上妆,她如同一具木偶般在她们的手里翻来翻去的任由摆布。
“二姐,你穿上这嫁衣可真好看!”
紫苏一身大红金线绣牡丹花的嫁衣,衬着她玲珑轻绡的身子,白皙如玉的脸被这大红的颜色衬得双颊不用染胭脂便有了恰到好处的淡淡红晕。听了四妹的话,不由便挽了唇角轻轻的笑了笑。
屋外坐着的赵举人府上的太太和老板娘对视一眼,齐齐站了起来,往里走去。乍然对上明艳照人的紫苏,两人由不得都发出由衷的赞叹。
“这可真真是比那仙女儿还要好看几分!”
陶大娘最终还是以身体不适,没有赶回芙蓉镇,而陶彦武也只是象征性的使人送了些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回来。那些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单独放在一处看,至是华美精贵的很,但在萧鹤玉亦使人送来同样的一大批东西,两相比较后,陶彦武的便要失色几分。
萧鹤玉的金簪,全是十足的赤金打造而成,或是镶宝石又或是做出流苏步摇似,不任何种俱是真金实银。而陶彦武的使人送来的,却是鎏金制品,看像还是很不错的,却耐不得看!
三弟一气之下,将那陶彦武使人送来的东西齐齐拿个大箱子给锁了,扔到库房的角落里。相较于三弟的气愤,紫苏到是淡定的很,杜芬芳的做法,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甚至还有着暗暗的佩服!
必竟,她对他们的不喜是摆在明面上,连面子都不屑于做的!而,依着陶彦武如今的身份,杜芳华却还肯维持这份面子!看来,往后说不定还得有硬仗打啊!
隐约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来,屋里原先侍候着的婆子,不知道听谁喊了一句,“新郎官来了!”那些婆子齐齐拥了出去,看热闹。
被请来的赵太太和老板听得这一声喊,便急急的上前检查着紫苏身上的妆扮,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紫苏在经过最初的激动后,便慢慢的平静下来,就如同她睁眼醒来,便在这异世一样。只是遵循着世事的常理,不认命,为了自己的好日子努力的拼博!嫁人,对她来说,其实只是换个场地继续拼博罢了!
赵太太自打上次紫苏及笄与她有过接触后,便对紫苏的淡定从容而是赞赏,此刻见着紫苏完全没有新嫁娘的紧张羞涩,处处表现出来的都是与平日无二的落落大方,由不得便打趣:“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
一旁的老板娘听了,不由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便将心底对紫苏的三分不舍,七分难过给冲淡了。
而紫苏听得素来端稳持重的赵太太说出这样一句俏皮话来,不由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很快便有婆子进来汇报。
“新郎官骑着高头大马来,再没看到过有比五公子好看的新郎官了!”
紫苏听了不由便微微的笑了笑。
青青看着跑得额头生小汗的婆子,拿了手里早已准备好的银子赏给了婆子。
这个时候,外面便响起了声震云宵的鼓乐声。
有婆子又跑了进来,“花轿进门了!”
赵太太和老板娘连忙对紫苏道:“快,快坐好。”
紫苏才在床上坐好,便又有婆子跑了进来,“姑爷家迎亲的太太到了。”
赵太太忙迎了出去,与邱燕竹请来的骆氏和骆氏的儿媳妇笑吟吟的寒喧了几句,彼此间都相识,都是看着邱燕竹长大的人,此刻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欣慰与欢喜。赵太太将骆氏迎进了内室,与老板娘客气了几句,便由着骆氏和她儿媳妇将紫苏扶了出去。
邱家接亲的,陶家送亲的,两家请来的鼓乐拥挤在花厅内外,嘈杂喧嚣却又喜乐喧天!
紫苏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大红喜服的邱燕竹。
那样鲜艳夺目的颜色,映衬着邱燕竹洁白的如玉的面宠,一对深遂如寒星的眸子,被这刺眼的大红映衬得越发如骄阳般明亮夺目。
紫苏愣了一愣,脑子里便是前世,燕竹一身黑色燕尾服的样子。
恰在这时,邱燕竹亦抬头朝她看来,眼里是一如既往的看似含蓄实则张扬的笑容。紫苏迎着邱燕竹的笑,扬了扬眉梢。
便在这时,耳边响起赵太太的声音。
“该辞别父母了!”
陶大娘不在,陶大郎早逝,紫苏哪来的高堂拜别!
紫苏由着赵太太与老板娘一人挽了一边手,走到虚置的案堂前,对着两把空着的椅子拜了三拜,一侧默然站着的三弟,用尽了全身的力,才控制住自己满心奔沸不歇的怒火!在看到紫苏站定,目光朝他看来时,三弟立刻绽起一抹笑,不想,那笑还不来及到达眼底,便被心里的不舍和难过给淹没。
“二姐……”他哽咽着开了口。
紫苏看着三弟红了的眼眶,心下也不由自主的便生起了淡淡的不舍。
骆氏看着红了眼眶的三弟,又看了看身子僵在那,脸上神色复杂的紫苏,连忙拿了自家媳妇手里的红帕不由分说的便替紫苏盖了起来,嘴里道:“新人上轿了,新人上轿了!”
三弟回过神来,连忙几步上前,在紫苏跟前半蹲了身子,“二姐,我背你上轿。”
紫苏由着骆氏帮忙,慢慢的俯在三弟虽不宽厚但却沉稳如山的背上。在噼里啪啦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紫苏上了花轿。
邱燕竹新置的两进小院,此刻宾客盈门,人声鼎沸。
候氏站在正厅接待着往来送贺的太太、奶奶们,脸上的笑热情得不能再热情。
她抽空问了声在一侧陪着她应酬的荀慧娘,“老爷那边怎么样?”
荀慧娘低声道:“老爷那边也在应酬着。”
许是前段时间天气炎热,邱老爷历来就怕热,又忙着邱燕竹成婚的事,这几天身子并不大好。听了荀慧娘的回答,候氏眼里的不满便越发的浓了。当下没好气的说道:“哼,当年你跟燕扬大婚时,也没看到他这般卖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儿子娶媳妇呢!”
荀慧娘笑笑没出声。
其实邱老爷是为什么身子不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候氏一意要与邱燕竹夫妻二人同住,邱老爷却是不肯,两人日日争执,那天邱老爷一怒之下,甩门而出,顶着个大太阳在花园里走了一遭,回来,人便不舒服了!
当然,荀氏却是不会多说的。
她巴不得候氏一辈子便与邱燕竹夫妻二人住着,她乐得自在,上头没人管。
正在这时,小丫鬟急急的跑了来,远远的便大声道:“太太,奶奶,新娘子的花轿到了。”
候氏与荀慧娘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笑盈盈的去了正厅。
跨过钱粮盆,射了轿帘,新娘子抱着宝瓶下了轿子。
邱家往来的宾客看着大红嫁衣下那个虽看不清面容,但却比财神爷还会赚钱的玲珑身影,无不上前恭贺着邱老爷,候氏。
“燕竹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娶了这陶姑娘,等于就是娶了个聚宝盆啊!”
“是说,而且还是个十里八方难得见到的好相貌。”
听到众人轰轰议论声的邱老爷,浑浊的眸子里生起一层层的欣喜。
关于紫苏,他自是知道,并不似别人说的这般,只是长得好,会赚钱而已!他还知道那是个有情有义如韧竹般的女子。燕竹娶了她,自己将来见了妹妹,总算是不必无颜以对!
拜过天地,新人由着邱家请来的傧相搀扶着送进新房。
此时女方送亲的人已被安排到其他的确方歇息去了。只有女方的全福人跟了过来,和男方的全福人一起,随着新人进了新房。
压襟、撒帐、挑了盖头。
紫苏与邱燕竹四目相对,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那抹隐隐的笑意!
邱燕竹正待开口,耳边却听到请来的全福人喊了声,“快坐了帕子。”
邱燕竹还没回应过来,赵太太却是眼疾手快的一把便夺了邱燕竹手里的红帕子,呵呵一笑,看了邱燕竹道:“燕竹啊,师娘可是给了你时间的,是你自己心疼媳妇儿了,不怨师娘啊!”
邱燕竹看着赵太太手里的鲜红夺目的帕子,不由便失笑。
本来按着荀氏她们的意思,他揭了帕子就该一屁股将那帕子坐着的,这样象征着他以后都能压着紫苏一头!只是,他当时听虽听了,但却没想过这么去做!他的妻子,自该被他如珠似宝的待着,高兴了他陪着高兴,不高兴了他哄着便是。是故,此刻看到身边邱家的全福人脸上的黯然之色,不由便淡淡的笑了笑。
而这边,赵太太已经将准备好的交杯酒端了上来。
喝了交换酒,吃了子孙饺子,邱燕竹便去了前厅宴客。紫苏则是朝着喜神的方向盘腿坐在炕上,等他晏完客回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