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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和王熙凤住的院子是个小四合院,夫妻两人自然住在正房,产房安排在了旁边的侧间,大姐儿平时起居占了东厢。
邢夫人过来之后怕妇人生产吓到小孩子,所以让奶嬷嬷和丫头们带着大姐儿去了大房那边,让迎春暂时先看顾一下。
自己便坐在东厢孙女儿房里看顾着儿媳妇生产。
上次王熙凤生大姐儿的时候,贾母和王夫人可是齐齐来坐镇的,这次却都不约而同的只派了个婆子来问候了一声,只说身体最近不好,怕过来也只是添乱。
邢夫人闻言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但对那两个婆子也没什么好脸儿,只将人晒在那里当做看不到。
她查问之后知道王熙凤之所以早产是因为平儿,本来想将平儿拿过来问话,但那丫头太过乖觉,只在产房里围着王熙凤转悠,一让离开,便丧考妣一样啼哭不止。
并且不断的自责,说着‘都怪我,都怪我’之类的话,竟惹得王熙凤更是相信这丫头忠心,阵痛之余还反过来要劝着她不要自责。
邢夫人虽然没生过一儿半女,但也知道妇人生产的时候最是凶险,眼看着人家主仆情深,当然不会在这当口做这个恶人,省的到时候落个里外不是人。
天已经近子夜,往常的时候早已经困乏,但听着产房里面时不时的传出来的惨叫,便是想小憩一会儿都做不到。
邢夫人手里捏着一串佛珠一个劲儿的念佛,旁边跟着的丫头嬷嬷连走路都比平时轻了几分,屋里的气氛很是凝重,甚至让人感觉到了恐慌。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邢夫人终还是忍不住没话找话,“王家的······”本来想跟王善宝家的确认一下凤姐儿这胎一定能够平安顺遂,但想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该何问。
王善宝家的本就是她的陪房,从小照顾她长大,何不知道自家太太这几年日子过的好了起来,心里也比从前软和了许多,虽然不见得跟二奶奶有什么情分,但也不想看到她出什么事情。
连忙上前安慰道,“太太放心,奶奶这里又不是头胎,虽然早了些日子,但也并不算太多,一定能平安生下来···”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外面报说是三爷来了。
邢夫人一下没反应过来是贾琮,还傻傻的问了句,“哪个三爷?”
那先一步进来禀报的小丫头也一下子被问得愣住了,下意识的答道,“当然是咱们家的三爷!”
其实问完之后邢夫人便已经意识到自己问了废话,看那个丫头还在疑惑的望着自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厉声说道,“既是你们三爷到了,何不快点请进来?”
那丫头被她瞪得一哆嗦,赶忙福身后转身去请了贾琮进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见他披着连帽的大斗篷,上面还有些雪珠儿,更多的却是化作了水滴洇湿了衣裳,赶忙让人将他斗篷换了去,让到炭盆边烤火,“这外边是下雨还是下雪?我这里竟是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是雪,太太只顾着二嫂子那边了,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么点小事情!”这几日气温降的厉害,不过到底没到时候,虽然落下的时候是雪,但是到了身上地上很容易便化成了水珠,弄得到处都是又脏又乱,让人恼的很都市近身王者。
一路上行来鞋子上沾了不少泥泞,好在跟着的小厮乖觉,跑回去取了替换的过来,坐在那里换了之后,果然好了很多,“儿子听赵奇说二哥还没找到,想着果有什么事情也能帮着跑跑腿儿,便赶了过来。”
邢夫人点了点头,也没想着撵他回去,母子两个人守着,果真出了事情也算是有个商量的人,“这女人生产有的时间好磨呢,再过一天也不一定生完,你明天还有事情,果困了便在旁边的榻上咪一会儿。”
贾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想起来一路上所见,左右无事便跟邢夫人聊了起来,“儿子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些空房间里都亮着灯,稍微一走近便能听到吆五喝六的声音。”
邢夫人管了大房这么多年何不知道下人之间的那些龌蹉事情,“这是那些值夜婆子吃酒赌钱呢,以前便是咱们那边也有,近几年才好些。”
这当中还有贾琮的功劳,果不是他时不时的弄些事情将这些人摊在贾赦面前,以那位省事的性子才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下人呢,邢夫人又是个无子无靠山的继室,腰杆子不够硬,使唤起这些人来都费劲,何况是处理?
幸好几次清查之后,那些偷奸耍滑的或者刺头都被清理了出去,剩下的这些无论聪明伶俐还是忠厚老实,都还算服管教,她理起家来才算是得心应手。
不过,荣府这边主子争权争的厉害,有些时候想办什么事情还要千方百计的讨好奴才,又没个够分量的人肯出头,想下狠手管教也难。
两人这么随意找个话题慢慢聊了一会儿,贾琮忽然想起来赵奇的话,忍不住问道,“我听说二嫂子早产是因为平儿,怎么来了这里都不见她,可是太太将人关了起来?”
说到这个平儿邢夫人心里到底存了气,说话便有些阴阳怪气了起来,“哼,你二哥哥和二嫂子的丫头,我哪里有权利管,人家不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就阿弥陀佛了。”
旁边有嬷嬷见大太太说的有些不像,本来想出来劝劝,但跟着邢夫人最亲近的王善宝家的却不是个省事的,添油加醋的竟然在旁边给邢夫人添起了火,直到不小心看到琮哥儿闪着寒芒的目光,这才缩了缩脖子收敛了起来。
贾琮也没去理她,只是有些可怜王善宝那样一个忠厚能干的人却娶了这么一个拎不清的媳妇,“太太何必跟她们计较,二嫂子要是有您这样的见识,也不会混的连个娘家都没了。好也罢歹也罢总是由着她自己受着吧,反正后面还有二哥哥呢,他现在是越发精明了,想唬住他可不容易。”
邢夫人见他言谈间都是偏向着自己的,心里高兴,脸上便不由自主的带了出来,偏她还要故意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板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又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他们王家!”
贾琮好笑,贾家的大房包括王家出来的女儿王熙凤,现在就没有对王家抱有好感的,但是贬低的话却也不能随意说出口,要不然传出去就又是他们的不是了。
已经到了四更天,感觉肚子有些饿,大厨房已经熄了火,小厨房这边却都在忙着产房那边的热水,不知道能不能倒出个地方给弄点吃的,想了想还是怕这些下人为了讨好自己耽误了那边的事情,还是再忍忍好了,天也快亮了。
邢夫人看到他揉肚子,知道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经饿,忙吩咐旁边王善宝家的,“你亲自去给三爷弄点吃的来,他现在也是饿不得。”
“太太,还是算了吧,现在那边忙着呢,果为了儿子这点事情耽误了,那儿子可就不是过来帮忙的而是过来添乱的了。”
邢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的太多了,那边再忙也会留出来给主子们做饭的灶,让王善宝家的去又不占用他们的人手,哪里会添什么乱!”
说话间王善宝家的已经答应了一蓅="contads l">神道无量。
没一会儿的功夫王善宝家的便亲自端了两大碗馄饨过来,邢夫人让拿了个小碗盛出了一点儿,剩下的都被贾琮给吃了。
他最近食量大增,人却眼看着瘦了下去,好在个子抽高的厉害,这才让贾赦邢夫人放下了担心。
“太太,三弟!”天光放亮的时候贾琏终于赶了回来,听到媳妇早产也吓了一跳,又听说太太和琮哥儿在东厢守了一夜,赶忙过来见礼。
邢夫人看他脸色青白,身上还有酒味儿脂粉味儿,赶忙让他回正房去洗漱又换了衣服,等再出来的时候,虽然眼下还有些青黑,但却比刚刚精神了许多,“你这一夜又是到哪里逛荡?倒是藏的深,一府的人都出去找竟然都没将你挖出来。”
贾琏昨晚因为一批木材的事情跟人去了一栋私宅喝酒,屋里人多口杂的却不好明说。
听到邢夫人话里的责怪,当着一屋子的下人面更不好辩驳什么,只能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低头拱手的一边认错,一边给贾琮使眼色,想让他帮忙说话。
贾琮一夜没睡,心情也不大好,见他吃瘪才舒服了些,在旁边只假装没看见,半句话也不肯多说。
三个人正在那里纠缠,产房那边的惨叫声忽然大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的慌乱。
几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贾琏顾不得其他了,白着脸转身便向外跑去,邢夫人贾琮也紧跟在他身后,刚出门口,便看到有嬷嬷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见到他们赶忙停下,“给太太、二爷报喜,二奶奶那里已经生了,是位小少爷!”
贾琏一听自己终于有了儿子,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一迭声的喊着“赏、赏、重赏!”
还是邢夫人那边问了句,“你们二奶奶现在何了,小少爷身子可还健壮?”
那嬷嬷笑容满面的答道,“太太放心,奶奶只是有些脱力,现在已经睡了过去,少爷那边看着也是个好的。”
说话的功夫,几人已经到了产房的外间,天气太冷,屋里到处都燃着火盆,从外边进来,将衣服都烤的暖和了,这才让人将孩子抱出来看了一眼。
这还是贾琮第一次看到刚刚出生的小婴儿,第一个印象便是:好丑!红彤彤皱巴巴的皮肤,稀疏凌乱的胎毛,眼睛闭着小嘴儿不停的蠕动。
“琮哥儿怎么这副表情?”邢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贾琮这么纠结为难的样子,眼睛一转便知道了他的心思,忍不住取笑了起来。
贾琮看了眼旁边依旧傻笑的贾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难道还能当着人家爹的面,嫌弃人家儿子长的不好?
很可能会被记恨的好不好!
可能是感觉到了自家叔叔的嫌弃,小娃娃皱了皱小鼻子便那么哭了起来,奶娘顾不得贾琏和邢夫人一脸稀罕的样子,赶忙将孩子抱了起来转进了内间去喂奶。
“二哥哥既然回来了,小侄子也生了出来,想来也没弟弟的事情了,我这便回去了。”一夜没睡,现在还真有些困了,不愿意在这里多呆,贾琮顺势提出了告辞。
邢夫人在旁边打发了人去给老太太报喜之后,也一脸疲倦的要回去补眠。
这边正乱着,贾琏也不虚留两个人,千恩万谢的将人给送了出来。
回去洗漱之后,贾琮倒在床上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醒了过来,还是被饿醒的,吃饱喝足之后再没了困意,听说老爹已经去那边看完了孙子回来了,正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知道做什么,便捧着前一天耤ipt">eads;君本良人(快穿)。
贾赦看他过来难得没什么笑脸,撇着嘴巴拿眼尾瞄着他,那一副‘我很不爽,我很生气’的样子让贾琮看的很是莫名其妙,难道真的是有了孙子就不再喜欢他这个儿子了?
心情很失落,脸上的笑收了起来,轻快的向前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偏贾赦是个神经大条的,他正因为一些事情不爽呢,根本没注意到小儿子的神情变化,倒是看到他怀里捧得那个鼎之后,脸色一下子好了起来。
用着跟本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跳脱步伐,三两下窜到了贾琮面前,伸手将他怀中的鼎给抢了过去,眼睛亮晶晶的问道,“这是给我的?”
贾琮还没搞清楚老爹这是怎么回事,反射性的点了点头。
贾赦见他点头,一早上由于听说自家儿子送了乔先生两幅画,却没有自己份儿的郁闷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管这鼎是好是坏,抱在怀里便傻乐了起来。
他平时也没少收儿子的礼物,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本来以为没有但忽然又有了的感觉跟以往的就是不一样。
贾琮看着自家老爹抱着鼎变脸的样子有些疑惑,搞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知道刚刚自己是误会了,嗯,只要老爹不是‘移情别恋’的更喜欢大孙子,其他的他还是不会去计较的。
心情又蓦地好了起来,等贾赦坐好后,紧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昨天去琉璃厂,本来是想给爹爹挑几把好扇子的,可惜现在不是季节,找不到什么合心意的,后来看这古鼎不错便买了下来。”
贾赦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表示儿子送的什么他都喜欢。
“不过儿子虽然看出这鼎应该是汉代的,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只能先买回来请教爹爹了。”
贾赦听他这样说,连忙将鼎托在了手上仔细的看了起来,半晌才犹豫的说道,“看这纹刻,工艺,材料,是汉代的并没有错···”眯了眯眼睛,但是看着这鼎上的花样纹路,心中却又有些不确定了,汉代流传下来的东西,即使再不使用,在搬运保存的过程中这些纹路也会多多少少的有些磨损。
但这鼎却不同,单看这纹路深浅,竟然像是崭新的一样,但是感觉上又不是赝品。
突然想到了什么,将鼎拿到近前来会抚摸了一会,又将手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果然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闻得久了甚至让人有些头疼,叹了口气摇摇头,将鼎放了下来,吩咐人将直接将它送到家庙里在佛前供上,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再拿回来。
回头看到贾琮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这鼎应该是陪葬品,出土的时间也并不长。”
贾琮恍然的点点头,这世上的古董流传下来的,最多的是两个途径,世家大族的累世积累或者人死之后的陪葬品被盗墓者给挖了出来。
本来因为前世国家级的考古活动,贾琮对挖那些古物到没什么情绪,但在这个时代土生土长出生富贵上层阶级们却不一样。
他们都是出身富贵,死后哪个不是陪葬品众多,谁也不敢保证若干年后自己的墓穴不会被某些人给挖开。
所以,对这些古墓里面出来的器物,与其说是忌讳,倒不说是兔死狐悲或者是心有戚戚焉更恰当。
果是早些年间出土的还好些,这新盗出来的让人看到却实在是有些不爽。
“爹爹,是儿子不对。”贾琮有些懊恼,那时候察觉到不对就应该放弃的,眼巴巴的拿回来是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