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十九年四月初八,外兴安岭以北三百里外的勒拿河畔,河面刚刚开冻,天气却还是冰冷刺骨,朱由检缩了缩脖子,将一块烤熟的鹿肉塞到嘴里,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乌青色的原始森林延伸向天际,森林边缘有一条窄窄的小道,通往远处荒原,哥萨克骑兵就是从这条小道逃走的。
朱由检不能理解,这些毛子骑兵为何要进入黑暗荒原,荒原上遍布沼泽泥泞,活人根本不可能从里面出来,他怀疑这些哥萨克人和他们的马都已经沉入黑暗沼泽,化成了恐怖幽灵。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觉一阵好笑,这些哥萨克人宁愿走入死亡沼泽,也不敢回头和明军决一死战。
“毛子对我大明畏惧如此?真是可笑!”
崇祯皇帝丢下半截鹿肉,哈哈大笑起来,他笑了一会儿,盯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沉默不语。
朱由检全身被t病毒浸透控制,虽然感觉不到寒冷,然而还是下意识的往火堆旁靠了靠。
篝火旁边聚集着一群心腹大臣,张国维上了年龄,身上裹着厚厚的狐皮大裘,不时轻声咳嗽,李定国精力充沛,目光凝视着远处森林,最后抬头望向眼前连绵不绝的军营,脸上露出焦虑之色。
其他几人也都沉默不言,只有监军太监方正化面露谄笑,吃吃望向崇祯皇帝。
这次大军北征俄罗斯,除了皇上和几位藩王、宦官,朝中各人几乎全部反对,在他们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疯了。
君臣对峙了好几天,最后崇祯皇帝用他的方法,说服了这些桀骜不驯的手下。
他的方法颇为简单,那就是食用人肉。
食用人肉已经成为朱由检威慑部下的手段之一,吃人代表着皇帝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甚至可以说是失去了理性,皇上近来喜怒无常也说明了这个道理,那就是圣意难测。
西伯利亚自古便是苦寒之地,这个时代更是荒蛮,明军在宁古塔击溃哥萨克骑兵后,一路向西,连绵千里没有发现人烟。
如果不是朱由检强力推动,没有人愿意来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
攻略缅甸、登陆澳洲还能理解,现在要去攻打西伯利亚了,这片苦寒之地既不能种植粮食,也没有发现什么矿藏,即便是有石油煤矿,在这冰天雪地里把它们挖出来也非易事,更不要说运回大明。
实际上,历朝历代都对这块不毛之地都不感兴趣,并非不能攻略,只是占领成本远远超过收益,占领时间越长,付出成本越大,所以到最后也就没人愿意占领西伯利亚了。
朱由检对这块不毛之地并不怎感兴趣,不过现在
崇祯皇帝朱由检静静坐在河边,那把两百斤重的斩魂劈开往南流去的河水,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散发着惨淡光芒,这是死神的光泽。
朱由检神色宁静,他的情绪如同广袤无限的西伯利亚荒原,深邃而悠远,随着时间推迟,周围人越来越不能洞悉圣意。
圣意难测,那些妄图揣测皇上心意的人,早就在历次清洗运动中被消失了,所以崇祯皇帝下一秒想干什么,根本没人能够理解。
比如这一次,朱由检刚刚宣布不再御驾亲征,短短几天之后他便率领李定国张国维等人向西伯利亚挺进,准确说是要前往外兴安岭的勒拿河。
以勒拿河为界,东南部是大明帝国的疆域,西北则是俄罗斯人的地盘,崇祯十七年以来,朱由检奉行低调政策,对说是转,对咄咄逼人的哥萨克人以防御为主,从没想过要和他们正面对抗,那时建奴主要精力也在大明身上,根本没没有精力来对付这边的哥萨克,甚至连宁古塔老巢都曾被毛子攻占,城中主子和包衣被斩杀一空。
朱由检在扫灭建奴,稳定后方后,便开始着手对付这些哥萨克骑兵,虽然进行过几场战斗并取得了胜利,然而哥萨克人来去如风,明军对他们的杀伤非常有限,东征的哥萨克人大都安全逃回莫斯科,并把这个惊人消息汇报给了彼得大帝。
的父亲沙皇阿列克谢,此时的阿列克谢年龄刚满二十,四年前他才登上王位,现在正是血气方刚年龄,听到说明军竟敢阻挡大军,时间和身便时日才宣布不再御驾亲征,不久后旋即改变心意,与李定国张国维等人来到西伯利亚。
在崇祯皇帝的亲自指挥下,明军先锋与哥萨克骑兵在勒拿河附近进行了一场小规模战斗,战斗结果让朱由检瞠目结舌,他精心培养的三百多名骑兵竟然在这场小小遭遇战中全军覆灭,哥萨克人装备了明军从未见过的火器,射速远在明军三眼铳之上,火力也根本不是三眼铳可比的。
两边骑兵打了个照面,明军便损失近半,剩下的骑兵翻身下马,在战场上结成严密的战阵,准备和哥萨克人决一死战时,哥萨克人却远远的遁走了。
仗打成这样,是需要有人承担责任的,如果是由李定国指挥,大概上朱由检会将他就地正法,如果有人求情的话,会将他流放到澳洲去做监工,
朱由检脸色阴沉,脸上沉默不语。
勒拿河上漂浮着大片大片的尸体,几乎把狭小的河道全部堆满,一些没有沉入河底的尸体就顺着河水缓缓往前流去。
一些明军士兵站在岸上,使用长钩和绳子将尸体拉回到河边,
他神色望着月光下缓缓流淌的河水,眉宇间流露出深刻的恨意,三日之前,明国大俊大军在这里折损近半,短时期内,朱由检已经无法止住你们的梦想,将在这里实现,朱由检望着漫天繁星,心中默默念道,幼发拉低河静静流淌,水面泛着白光,幽深的河水中沉没无数士兵的尸体。
明帝国与波斯的第一场遭遇战在这条小河上结束,未来战争都将从这里开始,朱由检和他的士兵们将在这里继续向前,占领整个中东,实现他们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