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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章)

章 十二 未问是缘是劫 下

烟雨江南 / 2024-11-02 09:50:52  / 下载TXT - 下载Z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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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荆的天,无日,无星,无月,一束天光挥洒而下,罩住了茫茫海面上那座孤岛,这束天光其实十分惨淡,但在无荆极是显眼,遥遥望去,就似莽莽洪荒中千万年來只有这座孤岛、只有岛上岿然不动的那个身影一般。

海上忽然起了涟漪,一行数人踏波而來,前导的是四名面无表情的洪荒卫,后面跟着青衣,最后则是一脸张皇与懊悔的龙象白虎二天君。

众人行得十分迅捷,转眼前已在岛前十丈处停下,洪荒卫向孤岛行了礼,就四下退去,只留下了青衣与龙象白虎二天君。

“你还有何话可说!”无荆主人的声音浑厚悦耳,自天而降,刹那间洋洋洒洒的已填满了无荆海天之间的每一寸地方。

“这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与他人无关,若说有错,那也只是青衣一已之错!”青衣淡淡地道。

二天君垂首立着,乖巧之极,在无荆主人面前,他们哪还有半分叱咤江湖的豪气,龙象忽然极轻地点了一下白虎,白虎愕然,顺着龙象的目光望去,正好落在青衣垂在身边的左手上,那只本是集天地灵气于一体的素手,此刻在白虎眼中却显得有些导样,似乎有汩汩的鲜血正顺着那纤纤五指滴下,白虎吃了一惊,用力眨了眨眼,再仔细望去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白虎心中虽然诧异,表面上却装得什么都沒有看到,青衣此刻被训斥肯定与纪若尘独居南疆木楼的那晚有关,那么二天君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守护不力的罪名,此刻只要能够不引起无荆主人注意就好,白虎心中明白,在这无荆主人面前,自己休说沒有脱身之能,就是想自杀也根本办不到。

“真是胡闹!”无荆主人的声音中略有怒意,他话音未落,空中已是阴云密集,随后喀啦啦数声巨响,几道闪电自天而降,直劈海面,长达千丈。

青衣面色苍白,身躯微微颤抖着,但她咬死下唇,定定地立着,眼中虽然也有一丝惊惶,但那坚定之意,任谁都能看得分明,在动怒则天地为之变色的无荆主人面前,青衣就有如一株青草,倔强地立着。

无荆主人的声音稍稍柔和了一些,道:“大道浩瀚无边,你即使修了‘轮回’,又能看得破几层因果,纵使你甘愿舍弃已身道果,洗去他因果中全部血孽,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罢了,‘轮回’虽是妖族三部圣书之一,然则哪有与大道抗衡之力!”

青衣抬起了头,仰视着孤岛上那千年不动的身影,终于鼓足勇气,道:“难道就因为看清了因果,逆不过大道,就什么都不去做,静静等着因果的到來,与其这样,我宁可去做那些注定是镜花水月的事!”

“至少……”青衣的声音渐转低婉,然则坚定如初:“这样我不会后悔!”

无荆主人默然片刻,挥手间两名洪荒卫已破浪而出,立在了青衣身后。.

“将她押去幽冥水牢,锁在深幽池底!”

听得幽冥水牢四字,青衣的面色刹那间白了三分,但她一言不发,随着两名洪荒卫向无荆深处行去,行出百丈之后,海面上忽起一道巨浪,将三人罩在当中,浪头过去后,无荆海面波平如镜,再也不见三人身影。

孤岛再次归于沉寂。

就在龙象白虎不知所措之际,一名洪荒卫宛如幽灵般出现在二人身后,向二天君一招手,示意他们跟上,然后当先向无荆边缘行去。

半日之后,心中忐忑不安的二天君已到了无荆边缘,那洪荒卫立定脚步,掌中三丈钢矛一摆,沉声道:“你等虽然此次守护秀不力,但主人念你二人多少有些苦劳,功过相抵,不与追究,你们这就去吧!日后切勿擅闯无荆,不然的话,到时休怪咱家战戟无情!”

二天君惟惟喏喏地应了,此次沒有送了性命,他们心底已里千百遍的感激先祖,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又哪敢再私闯无荆,哪怕他们真有这个胆子,眼前这位名为二十一的洪荒卫一人收拾他们就绰绰有余了。

二十一长戟一摆,转身向无荆深处行去,他押送二天君出无荆时行得如风如电,回去时倒走得一步三摇,四平八稳的。

在无荆这段时间里,龙象白虎其实与二十一相处得最为和睦,平素时常向他讨教点修行上的难題,此刻见他走得不快,龙象心中藏不大住事,当先叫道:“二十一兄留步!”

二十一应声而停,回首问道:“二位还有何事!”

拒白虎一直在边上扯袖子,龙象仍道:“该问那幽冥水牢是何等所在,深幽池又是什么样的去处,这个……青衣秀会被锁上多久,会不会吃苦!”

二十一“嘿”的一声,沉声道:“幽冥水牢藏于无荆底,用來收押那些胆敢私闯无荆的胆大妄为之徒,牢中之水乃天下至寒至柔之物,任你道行通天,押入水牢后也会被冥水蚀肌销骨,化为乌有,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水牢最下层的深幽池另有一等玄妙处,刹那间可令白骨复苏,断肢重续,是以浸入深幽池后,时时刻刻都要忍受销集骨之苦,却又不能死去,可谓永世不得解脱!”

“这……”龙象倒吸一口寒气,惊道:“主人不是素來对秀宠爱有加吗?怎么这次做得如此绝情绝义,秀不过是顶撞了他几句而已,这个……你看秀会被关多久,一柱香!”

二十一叹一口气,伸出三根手指晃了一晃。

“三天!”龙象吼了一声。

“三百年!”

“三百年!”白虎这一次也忍不住了,道:“秀哪受过什么苦,别说三百年,就是三个时辰也嫌太多了!”

“怎地,你们对主人的决定还有怨言不成!”二十一冷笑道。

龙象大声道:“当然有怨言,秀遭此不公处置,难道你能看下去吗?”

二十一摇了摇头,道:“我乃是主人创制出來,当然不会对主人的决定有任何怨言,但你二人现在与无荆沒有任何关系,自然是可以有怨言的,只是你等虽有怨言,可是想要到主人面前替秀分说……”

“怎样!”二天君一齐问。

“这个嘛,你等一來道行不够,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闯得到主人面前,二來你们又非是能够替秀化解这出事之人,就是见了主人恐怕也沒什么用,唉!你们这就去吧!耽误了这许多时候,我也该回去了!”说罢,二十一转身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重重迷雾之中。

白虎龙象呆立片刻,也只得离去,两人一路商议,均觉得二十一话中似有深意,龙象性子急些,言道你我二兄弟受了秀不少恩惠,士为知已者死,此刻怎能如此见死不救,不如杀回无荆去,哪怕也给扔入幽冥水牢,也算是轰轰烈烈一场。

白虎则怒道二十一已有言在先,光凭你我道行遇上哪个洪荒卫都是死路一条,到时谁來为秀奔走出头,眼下上上之策莫过于找一只出头鸟,将这祸水引到无荆去,冲垮无荆守卫,二人方能混水摸鱼,看看能不能趁乱中救出秀來,且这祸水必然够猛够烈,來人至少也得有一见无荆主人的资格才成。

“除了道德宗,还有啥宗派能够进得无荆!”龙象脱口而出。

白虎沉默了半天,方缓缓地道:“这话倒也有理,以主人通天彻地之能,恐怕也只有紫微真人方才克制得住,可是道德宗一与秀非亲非故,二來秀是妖,它如何肯为秀出头,此事若成,只能用诈,但道德宗几位真人道行高深,阅历丰富,如何才能鼓动他们进入无荆,倒真是一桩天大的难事……激将,造谣,还是干脆杀几个道德宗弟子,然后嫁祸给无荆……”

白虎潜心苦思,龙象则道:“嘿!此事若成,那可是天下头等大事了!”话虽如此说,但龙象脸上并无兴奋之色,他粗中有细,心知这天大的事就算成了,日后二人也必无什么好下场,何况此事能成的概数,实在可以说是万中无一,十有**是二人还沒能诈动道德宗,已先被几位真人给斩了头颅去。

就在此时,二人身后有人忽然轻轻一笑,道了声:“此计甚好,二位果然谋得天大的事!”

这轻声一笑听在二天君耳中实在是比九天惊雷还要惊心动魄,二人如电转身,早已各擎法宝在手,就想一拥而上,可一看清來人面容,二天君登时化作了泥塑木雕,面如死灰,呛啷数声,连法宝都失手掉落在地。

來人一袭藏蓝薄衫,气清而华,只那么一立,周围万物立时都成为了污水浊山,只存着他这么一道清流,卓卓而不群,正是无荆的一。

白虎拼尽全力挤出一点笑容,道:“一大人,您不是从不踏出无荆一步的吗?怎么今天兴致这么好到这么远的地方來散心了!”

据传洪荒卫中一二三千百年來从未出过无荆一步,而二天君此时身处之地距离无荆足有百里,是以白虎才有此一问。

一轻笑道:“无荆无远弗届,我现在立足处仍在无荆内,有何不对吗?”

他这么一说,二天君自然不敢认真辩驳,一也不为难他们,口风一转,道:“想引道德宗向无荆发难,这计策是好的,只是有些不切实际,就算是紫微真人亲至无荆,我家主人难道就肯放了秀吗?紫微行近飞升,我无荆却也不惧,所以此计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既然说差之毫厘,其实就是相差不远了,俗话是怎么说的來着,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只有來人和害得秀沦落至如此地步的元凶多少有些关系,才有可能见得到主人,当然如果是正主就更好了,我家主人,还是很通情打理的,呵呵,哈哈!”

长笑声中,一飘然而去,只留下二天君立在原地,目瞪口呆。

已是夜深时分,长安城万籁俱寂,惟有少数几处所在还闪耀着灯火。

真武观主殿刚刚翻修一新,四个檐角上青铜盘龙口中不住吐着云雾,令整个真武固霭氤氤,仙意融融。

观门开处,一座八抬藏青大轿就进了观,抬轿仅有四人,每人扶一根轿杆,但将这顶大轿抬得如平湖行舟,迅捷而不带一丝晃动,转眼间这顶就穿廊过殿,停在后观主院前,院门早已打开,银铃声中走出四个小童,两捧法器,两开轿帘,从轿中迎出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來。

这老道正是本朝护国真人孙果,他双眼似睁似合,将手中白玉如意放在一名道僮捧着的玉盘上,进院入殿,在居中的千年寒木榻上坐定,一名孙果素來喜爱的弟子焚好檀香后,见殿中无人,立刻换上一副愤愤之色,低声道:“师尊,明皇那老儿懂得什么?每日里就只知道催着我们进攻西玄山,说什么宜甲余勇追穷寇,西玄山可是虎狼之穴,道德宗那些老儿经营此山三千年,不知布下了多少厉害阵法机关,哪是随便攻得的,只可惜师尊您一番持重之心,完完全全成了明珠暗投啊!”

孙果双眼低垂,长眉的尾梢却跳了一跳。

那弟子是个机伶的人,见状忙又煽风点火:“师尊,咱们在西玄山周号称万人,但实际上只集聚了六千修道人,那道德宗号称三千弟子,本山沒有一千人,八百至少也是有的,除了咱们真武观,旁的人中有几个真能顶事的,万一我们攻得狠了,把紫微那个老东西给惹出了关,那时如何是好,青墟宫那只老狐狸张口闭口都是谪仙,但那谪仙是真是假,可是谁都沒见过!”

孙果摇了摇头,道:“你修为尚浅,自然不知道谪仙存在,遥望青墟,气清而华,仙云缭绕,若非谪仙,至少也是行将飞升之兆!”

那弟子转得极快,愤愤地道:“这就是了,也不见青墟将谪仙或者是飞升的那人摆出來,事事让我们打头阵,这分明是陷害师尊您嘛,明皇那老儿对师尊您也沒一点应有的礼数,若不是您坐镇长安十年,他的皇位哪里坐得那么稳!”

孙果细眼中光芒微微一闪,哼了一声,缓缓地道:“他的皇位,也未见得怎么稳了!”

“师尊,难道您……”那弟子又惊又喜。

孙果摇了摇头,道:“我辈修道之人,岂会贪恋这点世俗权势,你的修为还是不够啊!为师现下要打坐清修了!”

那弟子忙应了,退出殿去,轻手轻脚地掩好了门,他望了望殿外侍立着等候差唤的四名道僮,暗忖这排场也堪堪与宫中相比了,于是又向殿门望了一眼,眼中微露不以为然之色,匆匆去了。

此时早已过子时,孙果已在静修,明皇却仍在凭栏望月,丝毫沒有睡意,他不睡,一众宫女侍卫太监自然都不能睡,都在殿外候着,明皇此时希望清静,身后只立着一个高力士。

过了良久,明皇忽然叹了一口气,高力士借机上前,道:“这风高物凉,您得为江山百姓着想,还是早些歇息了吧!杨妃已经候了多时了,她说三天沒见到了圣上,心里头空荡荡的!”

听到杨妃二字,明皇语气立刻缓和了很多,他沉吟片刻,叹道:“朕这几天烦心事很多,想一个人静一静,过两天再去看她吧!”

高力士道:“圣上因何烦恼,难道还是为了那些妖道的事!”

明皇微愠道:“西玄山盘踞妖道不到千名,我们万人围了,居然也不去攻山,朕每次问起,孙果都是东推西托,就是不肯攻山,真不知他有何用心!”

高力士压低了点声音,道:“老奴不懂国事,也不通仙法,不过老奴听说,国师孙果最近行事很有些不同寻常,现如今他日常出入的仪仗比着宗室亲王还要隆重些,这可与修道人不贪人间富贵有些不同,而且他不停向圣上要人要地要钱粮,妖道却始终不灭,当中总有些玄虚,圣上,这些修道者个个身怀异术,万一有了异心……”

明皇嘿的一声冷笑,道:“就算他真有异心,谅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來!”

高力士连声称是,赶紧歌功颂德。

明皇一摆手,高力士立刻应声而停,观月楼上静默片刻,忽然啪的一声,明皇重生拍在白玉栏杆上,喝道:

“朕才是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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