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机这样说,商正臣还觉得不放心,听见电话那头一直响着汽笛,不像是在室内的样子。
“你跟情牵上楼没有?”商正臣问道。
“岑秀说她马上就下来,医院不好停车,我就在路边等她。”
“她上去多久了?”
“有……一个小时了……”
“蠢货!”商正臣脱口斥道,“你马上去找她,别管那破车!”
被商正臣吼,司机马上下车,一路小跑往楼上跑,“是是,我马上就去找岑秀!”
挂了电话,商正臣仍然觉得不放心,目光阴沉沉的,抬手拍了下司机的靠椅,“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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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到医院,商正臣一直冲到手术室门口。
在那儿看见了拿着一张单子战战兢兢的司机,他一步奔过去,“人呢!”
司机吓得脸都白了,颤抖着举着那张单子,“岑,岑秀……她走了……”
一把夺过那张单子,看到上面的字,商正臣一下子如同挨了个霹雳。
“哪来的!”商正臣暴怒着揪住司机,“这单子哪来的!”
司机知道自己的疏忽闯了大祸,话都说不利索了,“我上来找岑秀,可是她不在陆医生那拿药,我就四处找,然后,就有个护士把这个递给了我,她说是岑秀让的,可是我没发现岑秀在哪里……”
商正臣盯着那张流产手术单,眼睛都瞪得血红,忽然回头去踹手术室的门,“岑情牵,你给我滚出来!”
周围人立刻拉他,手术室这会儿是空的,里面的大夫正在清理,开门出来就看见商正臣像疯子一样的往里闯。
流产手术室的大夫见惯了血腥,瞥了他手里的手术单编号一眼,“这台手术早做完了,人都回去了。”
商正臣看着这个大夫,牙关咬着,好像要扑过来掐死她似的。
大夫戴着口罩,语调冷漠,“别在这大喊大叫的,耽误我们下一台手术――有矛盾回家解决去。”
攥着那张纸,商正臣咬牙切齿凶狠异常,猛地转头,大步的往楼下走。
该死的女人,她敢!
她竟然敢!
狂奔下楼,他跳上车,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在路上狂飙,直奔枫园而去。
牙关在打颤,也不知道是气疯了还是疼疯了。
他以为她就算再恨自己,也不会对肚子里的亲骨肉下手,虽然不常表现出对孩子的期盼,可是她偶尔抱着肚子满脸憧憬的神情骗不了人。
他辛苦给孩子搬运碟片书籍做胎教,买能想到的一切用品给她最好的环境,哪怕她连肚子还没鼓起来,他就已经买了几十套孕妇装堆在家里的衣柜。
吃的精心挑选,用的挖空心思,就怕哪一点做的不够好让她和孩子受到伤害。
就算是做到这个地步,她还是将孩子打掉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她的心脏,难道是石头做的!
他咬着牙,一阵强烈的痛楚从心口蔓延,像长出了一只长满尖刺的藤,死死的将他的心脏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