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婆安慰着她,“老爷不会舍得离开你的,说不定他就藏在哪里,等有一天他想开了,也许就回来了。他那么疼你,他怎么舍得离开你。”
情牵摇头,“他不会回来了……姨婆,你知道吗,商正臣找了个国外的专家回来给爸爸手术,我求着他,求他帮忙,他也答应了,可是那些人是他收买了的,手术根本没有把握,爸爸开了刀,身体却更糟糕,他经常疼的受不了,他却不告诉我,就那样硬生生的挺着……”
她摇头,泪如雨下,“我怎么那么坏,是我给了他们伤害爸爸的机会,是我将岑家害成这样的……”
姨婆拍着她肩膀,“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
泪水流入嘴角,满口咸涩,情牵哀哀的说,“姨婆,我怎么才能赎罪,我只有一死,我死了,才能抵消我因为愚蠢犯下的错。”
“傻孩子!”姨婆急忙打断她,“你怎么可以有那样的念头!你这么年轻,怎么可以那样想!”
听着她虚弱的哭声,姨婆只有叹息,“正臣那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怎么变成这样啊……这么狠,这么不念感情……”
情牵摇头,“从来就没有过感情……是我自己在异想天开……”
姨婆抱着她瘦弱冰冷的身子,“哭吧孩子,哭完了,坚强起来,日子还长,总不能因为一时的困难就放弃了以后,你心眼这么好,老天爷不会亏待好孩子的。”
情牵苦笑――老天?哪里来的老天,她和爸爸在苦海里挣扎的时候,谁可以将他们解救出来?
没有,从来都没有老天。
看她神情哀戚,姨婆起身走到衣柜旁,“你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睡一觉,起来也许就什么都好了。”
“好?”她喃喃重复,‘好’这个字,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过了。
她的人生,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有坏。
姨婆去放了洗澡水,她坐在热水里,身上还是感觉不到热度。
姨婆怕她再做傻事,寸步不离的在她旁边看着。
给她擦着身上和脸上的血迹,姨婆心里面不禁发怵,商正臣想必是受了重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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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做完了手术,里面的人被推了出来。
门口的人急忙过来,“医生!他怎么样!”
“伤者很幸运,那一刀差点刺破心脏,不过幸好,最终没有伤到要害――他现在没有大碍了。”
众人松了口气,跟着送商正臣回了病房。
他还没有醒,失血过多,此刻脸色有些苍白。
来的都是一直跟着他打拼的手下,跟他交情颇深。
一位经理在旁边道,“商总出了事,要不要通知他家里人一声啊?”
另一个人道,“你傻了不成,商总是孤儿,他义父是岑陆安,他未婚妻是岑情牵,这两个人你看能通知谁?”
岑陆安就不用说了,听情牵刚才和商正臣吵架,好像是岑陆安已经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