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字眼对情牵而言格外敏感,他却一口一个。
情牵忍不住歇斯底里起来,“你不要再说了!你会为我爸着想?你敢说你没有阴谋!你会那么善良!”
商正臣冷嗤,“我的阴谋就是激怒你,逼你非带岑陆安坐飞机去外地看病,然后他舟车劳顿暴毙而亡――怎么样,你满意了?”
情牵举手打他,“你住口!”
他轻松接住,甩开她,“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带着那样的人去外地看病?你除非租一架专门的医用飞机送他!不然他不死也脱层皮。异想天开!”
情牵跌在那儿,心力交瘁的感觉让她再没有力气去反驳商正臣。
爸爸的手术等于失败了,她彻底没了方向,怎么治才会好,她完全无法判断了。
商正臣看着自己昂贵的西装被弄脏,低咒了一声,起身。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那,他鼻腔里轻蔑一哼,“还有,你别忘了,你爸的手术费、吃的药打的针住的病房,全都是我出的钱,还有你身上穿的,戴的,每一样都是我给的――你再让我不高兴,我随时收回这一切。”
情牵无力和他争辩什么,坐在那儿好久,抬头时他已经走了。
她才想起自己出来有一段了,赶紧起身回病房。
虽然长途劳顿确实很让人担心岑陆安受不受得了,可是眼下在这里,手术失败,后续的治疗迟迟不见起色,医生说过神经损伤一定要尽快去治疗,如果萎缩了,那就再不能挽回了。
这样拖下去,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想不出,她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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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顾念着爸爸的身体,不敢轻易带他外出。
秦暮知道后,也建议她不要冒险,他再三联系,最后找到了一位田医生的徒弟。
虽然也是位有经验的老医生,但是比田医生年轻了许多,离他们这里又不远,过来并不太困难。
那位医生姓古,他来之后开始帮岑陆安做理疗,他同时也在请教田医生,大师在背后支招,还是颇有起色的。
一个星期下来,岑陆安疼痛的次数减少,他几乎每晚都能睡得安稳了。
情牵给秦暮打电话感谢,一路都多亏了他的鼓励和帮助,情牵禁不赘度哽咽。
秦暮安慰几句,叫她照顾病人的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
收了线,情牵心情忐忑。
她内心里仍旧充满了期望,爸爸可以好起来,就算不能站起来,也只求让他做个相对健康的残疾人。
最不济,恢复到术前也好。
可是她太害怕希望落空了,岑陆安也是同样的心情,他的腿不疼的时候,他都处于一种惶惶不安的状态,这种短暂的‘停息’来的这么让人小心翼翼。
中西结合治疗,岑陆安似乎开始走上坡路。
不疼的日子持续增加,他凹陷下去的两颊也渐渐恢复了些,情牵看着爸爸脸上又有了生机和笑容,别提多高兴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