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他特有的声调,“陈律师,是我。”
那边的人有些惊讶,“商总?我一直在打你电话,可是打不通,公司的人说你没去上班,你没事吧?”
他道,“我没事――祁连天的案子,你准备一下,让他出来。”
律师赶紧道,“商总,我就是想跟你说他的案子呢――他已经出去了,他们那边找到了个证人,他已经无罪释放了。”
商正臣眼神一暗,“哪里来的证人?”
“说是在停车场里摆摊的,那天正好看见祁连天的车被人撬开。他们那边的一个女人,跑到停车场蹲点好几天给找到的。”
握紧了电话,他目光透出冷暗――难怪不见人影,原来是迫不及待跑去跟祁连天庆祝了。
“商总?你有什么指示,我一定尽力去做。”
肋骨处隐隐作痛,商正臣喘了喘,前胸后背手臂两腿,全身没一处不疼,他觉得浑身的神经都抽紧了。
好一会儿,他缓过那口气,阴狠地说,“做一份能推翻他证据的方案,发给我,要万无一失,一击即中。”
“是的,我这就着手去做。”
“还有一件事。”他有些倦怠的神态忽然变得冷肃起来,透出几分阴狠,“魏斌这个人你知道吧,魏青的儿子。”
律师想了想,说,“知道,商总想?”
商正臣淡淡张口,“替我抹了他,还有魏青,我不希望魏斌靠着他家里再有机会东山再起,所以,抹得干净点。”
“商总放心,我会做的干净利落。”
嗯了一声,商正臣挂了电话,靠在那儿,伤口的疼让他觉得整个脑袋都浑浑噩噩了起来。
闭上眼,他觉得很累,可是意识又是清醒的。
屋子里安安静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再没有一点动静。
他咬了咬牙关,额头上的青筋透露出他此刻正在生气――
他坏,他狠,又有几分是被人硬生生给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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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这天去看爸爸,出了门却看见祁连天开着车到了楼下。
她只好跟他一起去医院,岑陆安在做康复治疗,在器械上走路从十步变成了十五步。
虽然看似微不足道,但是已经是莫大的进步。
看着女儿和祁连天在一起,岑陆安脸上挂着欣慰的笑。
从一开始他就看中祁连天做女婿,这孩子和情牵生活环境和层次都差不多,主要的,是他从小就品性端正,对情牵,也是真的好。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女婿人选了,只可惜,情牵不喜欢他,口口声声说只是朋友情谊,死活认准了商正臣。
后来弄了一身的伤,她心里是苦的,作为父亲,虽然不赞同她的选择,但是却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看她每天要照顾自己还要强撑着掩饰伤痛,他心里着实心疼。
眼下,看着祁连天还在情牵身边,虽然知道女儿的性格,但是岑陆安还是期盼着,他们能够在一切格局改变后,能重新碰撞出火花。
情牵和祁连天一起陪着岑陆安做了会儿康复训练,又陪着他吃饭,散步,看着两个孩子,岑陆安脸上的笑容就没合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