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姨婆摇头,“负气的话不要说,吵架了过阵子就好了,小情侣哪有隔夜仇的。”
情牵不再说话,她和商正臣之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详细,也没有人知道横在他们之间的那座山有多巨大沉重。
姨婆忽然一拍大腿,懊悔地说,“我忘了把你看的那套碟拿来了!我打电话跟正臣说声,他下次就正好捎过来。”
“姨婆。”情牵枕着枕头,声音幽幽的,却透着坚定和绝望,“我跟他不可能了,我们之间,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
“这……这哪跟哪啊!”姨婆听她说这么重的话,“你前一阵子不是都看婚纱了吗?怎么就闹成这样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老爷中风瘫痪了,那岑家和公司都要靠正臣撑着,他做的已经足够了啊。”
刮着枕套上的蕾丝,情牵默默地出神。
“你跟正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哪能说断就断,听姨婆的话,别赌气了啊。”不明就里的姨婆孜孜不倦的劝和着,“这么多年正臣对你可是一条心,要不是真的爱你,怎么会甘愿一直受你欺负。”
过去的一切如今都成了钉在耻辱柱上的证据,情牵用力的闭上眼,声音沉痛,“他从来没想过跟我结婚!姨婆,他老早就在外面有女人,我在他眼里,连她的手指甲都比不上。公司,他眼里只有公司,我又算什么……”
“这不可能啊!”姨婆满脸震惊,“这误会可大了!正臣对你多好啊,你们闹成这样,他伤心着呢,你们俩一路走过来,姨婆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呢!”
情牵只是摇头――姨婆看见的,不过是商正臣********后制造的幻想,连她自己也以为那是真的,可是没有剥掉外衣,没有人知道真相有多残酷。
姨婆没想到两人的嫌隙那么深,本想来做说客,可是这会儿倒是无从开口了。
情牵歪在枕头上,发丝如瀑,脸蛋哀然,“姨婆,就当是给我留着最后的尊严,别再提起从前,也别再为商正臣说话,我跟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姨婆没想到她用这么严重的字眼,诧异的直摇头。
情牵抱着枕头,呆呆的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神色如同浸润在大雾里一样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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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大宅子安静又端庄,在别墅成群的富人区也显得独树一帜。
推着轮椅来到花园里,假山流水的景色美丽怡人。
铺开毯子放在轮椅上的人膝上,情牵蹲下来,握着爸爸岑陆安的手,“爸,这阵子你过的好不好?”
岑陆安动了动浑浊的眼珠,看了眼跟前的女儿,苍老的手动了动,艰难地收紧了她的手。
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岑陆安说得困难,“情牵,爸、爸,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