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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分化
意外啊!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
胡德利因为是巡长,陈伯康还想着要拉拢他,因此对胡德利的行为是真只眼闭只眼,没想过要针对胡德利,也没料到他自己会弄出事,更没想过要把这事弄大,哪知这个胡德利不但不会做人,还不得人心,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脖子送到刀口上。
当着众人的面,自己还不得不做出样子,严格按照条令办事,否则,自己饶了他,结果是整个整训计划全都泡汤了。而且胡德利这件事发生之后,整个巡捕房的人对整训都提起警惕之心,害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胡德利第二了。原计划要十天半个月才开始的,现在只好跟着提前加快整训的力度了。
这事发生之后,好处是很明显的,不管是服从听话的,还是心怀不满的,表面上都对自己很尊敬,对下发的命令也是认真执行的。但是,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下一步该如何走,是继续按照计划执行,还是作出相应的变更。
陈伯康觉得还是要坚持把整训完成,这样一来通过调整,在巡捕房内部会有一批跟随自己的人,在工作的安排上把自己的人手派上,不说一定能达到如臂指使,但至少是不会指挥不动人,发出的指令不会没人听,在巡捕房里也就能站住脚了。
想到这里,陈伯康从内心里感激薛井辛,如果不是他对自己耳提面命,教会自己如何同这些人打交道,告诉自己关于巡捕房的黑幕,以及见不得人的勾当,并给出针对性的建议,让自己受益匪浅。
十五天之后,巡捕房所有的巡捕队都参加了一次整训,陈伯康的整训工作初见成效。他严格按照制定并执行的规定要求,将整训中的巡捕分成上中下三个等级,对不合格的巡长上报警务处,予以降级使用,并批准从上等的巡捕中提拔使用,有七个人担任巡长。这就让他掌握了一半的力量,基本上达到了整训的目的。
对下等的巡捕都集中到两个巡捕队里,这些人大多是越南籍的巡捕,准备让他们从事一些看守、管押、及门卫之类较为轻松的岗位,不至于让他们没饭吃,也让这些人对自己没有太大的怨恨。
而那些被刷下来的巡长,陈伯康把他们全都塞到一个巡捕队里。这些都是些老油条,精于事故,善于钻营,跟刑事科的探长们混在一起,互相帮衬,常常做些让人不齿的事。对于他们,陈伯康并没有忙着指派巡长,而是想把他们晾晒一段时间,让他们互相争斗,斗得天翻地覆才好,到时自己再出面也好过现在。
陈伯康很清楚,自己的这一系列动作伤到了一些人,触动他们的利益。如他所预料的,刑事科和政治部的人纷纷向皮埃尔和警务处告状,什么行动人手不足,或者指挥不动巡捕等等。好在陈伯康早有预料,事先就跟薛井辛和皮埃尔报告过了,让这些人吃了冷灶。
在巡捕房初步站稳了,但陈伯康却面临着一个困境,那就是钱!钱从哪儿来!这些手下的巡捕以及皮埃尔和法国人、俄国人除了应有的薪水外,都望着这个东西的,如果自己不能给他们提供该有的额外待遇,自己还是会被他们所摒弃。
在他为钱发愁的时候,刑事科的探长们也在发愁。这些探长也同样面临着困难,人手不足。根据陈伯康提出的规定,他们的行动必须要报备,如果没有报备,巡捕们有权拒绝配合他们的行动,因为没报备的行动造成的伤亡,不在抚恤之列,也就是说,出现这种伤亡巡捕房是不会给与补偿的,要不只能是自己承担或者由心地好的探长给他们补偿。
可是报备之后,这些探长破案所得就会有近一半被扣销,其名义是补偿巡捕们出力的辛苦费;如果不报备,除非这些探长个个神通广大,身手不凡,一人独立破案,否则只能坐困愁城。恰恰这些探长大都是金钱开道,售卖消息,黑白通吃,没有半点职业道德,甚至跟汉奸、日本人眉来眼去的。
这是陈伯康对刑事科那些探长最感头痛的地方。
头痛归头痛,还不能对他们采取过激的手段,只能暂时保持这种态势,慢慢等待他们手上的案件积压下来。当积压的案件达到一定程度后,自己才好出面对付他们,强制进行改组,对不听话的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行处置了。这是陈伯康能考虑到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最有效的手段了,而且没有任何不利的地方。
十二月中旬的这天,陈伯康接到刘春茹的电话,让他今晚到上次去的地方听讲座。他本想拒绝的,转念一想,与其自己守在警务处,或者回家也没什么更好的消遣,加上这段时间事情多,自己根本就没有去想上次所说的事,见见面听听她怎么说,也好让自己下定决心。
当晚九点过,陈伯康驾车来到上次见面的地点,还是那个破旧的教室。在教室外,见到正在等他的刘春茹。这次的见面,两人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仅仅是相互间一个问候之后,她就带着他来到教室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陈伯康看着这个小房间,灯光很亮,窗户拉着厚厚的黑布,遮挡住灯光的外溢,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块小黑板,下面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根条凳,大约能做个十几个人,地上没有任何的灰尘和烟蒂。
陈伯康疑惑的看着她,她微微一笑,解释道:“没办法,我们现在没钱,谁都不待见我们,只能先这样凑合一下。能得到这种地方上课,我们也很不容易啦。如果被日伪或者租界巡捕房知道了,不但我们会暴露,还会牵连到给我们提供这个地方的人。”
陈伯康点点头没说话,心道怪不得自己在破教室外没看到这里面,做得可真够隐秘的,没走进去还就看不到这里面的情况,也对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坚持学习,感慨不已,如果是自己还能这样吗?
两人聊了大约十分钟,从外面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人,手里都拿着笔和本子。这些人穿的是五花八门,有穿长袍马褂的,旗袍的,有穿洋装的,有穿打着补丁的破衣服,还有穿正装的(中山装);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不过男的多女的少,年轻的多老的少。
陈伯康有些看傻了,也很吃惊,出于本能把礼帽压低了下来,看了看刘春茹。刘春茹似乎很明白他的心里,向他摇摇头,表示没问题。可是陈伯康心里还是蹦蹦的跳,说不出来的紧张,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春茹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向他笑了一下,挪了一下位置,紧靠着他坐,又低声说:“不用紧张,不会有问题的。”陈伯康向她点点头,挤出一丝笑容,示意他没事。
“同学们,同志们,今天,我们继续讲课。上一次我们讲到资本家是怎么在剥削工人和劳苦大众的问题,不知各位同学下去后有没有去认真思考过,如果有问题,或者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大家来探讨一下。”
陈伯康仔细的打量这个人,年约三十五六岁,中等个头,身形微胖,梳着三七分的头发,戴着一副眼镜,没有留胡须,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长袍,脚上的鞋也很破旧,外延已经爆开了线,说话铿锵有力,显得非常精神有力,给人一种激励的精神。
在观察着人的时候,他也留心听这些人的提问。这些问题都是陈伯康从没想过的问题,什么资本家怎样在榨取工人的血汗,又怎么通过无休止无偿的延长劳动时间,等等。这些问题很新颖,也让人深思,陈伯康同样也被吸引住了。
在他认真听别人提问和探讨的的时候,刘春茹却在小心的注意他,上面戴眼镜的人也在注意他,观察他的反应,留心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抽烟思索的细节。而陈伯康本人却没有注意到,由于刘春茹在他身边,让他感到很放心,很安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同时这样的问题,也让他对现实社会和共产主义的主张有了一些认识。
他看了眼身旁的刘春茹,心里对她上次说的话有了一种新的认识,这种认识并不是什么拉拢欺骗,或者农民起义造反的低层次的认识,而是对他们的信仰的全新认识,是建立一个没有压迫剥削社会的认识。
“也许这也是那些红军长征的动力吧。”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怕说出来太唐突了,同现在讨论的话题显得很不入群。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随着戴眼镜的人宣布下课解散,听课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后,陈伯康才在刘春茹的提醒下回过神来。他还在回想讲课的内容,以致忘记了下课。
两人出了教室,两眼相互默默地注视。陈伯康向她笑了笑,刚想说离去,却被刘春茹说话打断了。
“伯康,我希望你回去后能够好好的在想想,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有顾虑,我们是真心有诚意的!这是一条光明的道路,也是一个伟大的理想,为了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是值得的!”
“谢谢你,春茹,请放心,我会认真考虑。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说完就上车驾驶离去了。
“小刘同志,你怎么看?有把握吗?”眼镜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刘春茹的身旁问道。
“以我个人的看法,应该没有问题,他是一个有强烈的爱国心的人,成为我们的同志应该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