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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九曲十八弯(二)
“车上的人都听好了,所有人都带上你们的行李下车!如有人无意或有意没按要求去做,那他将会被我们当做汉奸和特务逮捕!”
随着一声通告,车上的人立刻就慌张骚乱起来,取行李的,拿包裹的,哭爹叫娘的,喧闹无比。陈伯康却坐在还没动,而是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只是更多的注意力都投放在车门口下方的人。
这是个背着一杆中正式步枪的士兵,160的身高,很精干,从那双射出寒光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在战场上杀过人的。
陈伯康心想,如果国家的军队都是这样的人组成,小日本恐怕没那么容易能取得战场上的胜利吧。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说你呢!”
“啊”一声惨叫。
陈伯康拎上大皮箱走在最后,看见另一个士兵正用枪托打在一个背着大包裹的男乘客。男乘客如何能经受的住这样的挨打,立刻就倒在地上左翻右滚起来。
车内的乘客立刻就安静下来了,小孩的哭叫声被父母用手给遮住,不管男的女的都战战兢兢的,都害怕下一个会使自己。
几十个乘客在暴力的恐吓下,一个接一个抖抖索索惊慌失色的下了车,在距离汽车几十米的地方挨个站着。
“你们都听好了!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目的地说出来,并接受搜查,胆敢违抗者以汉奸论处,就地枪毙!”
话音一落,乘客又是一阵骚动,窃窃私语的互相询问,也有人不满的大声批驳他们的行为。
“呯!”
“安静!安静!谁再敢在下面胡言乱语,或者随意乱动,立刻以通敌罪枪毙!”一个当官的拔出手枪对着天就是一枪。
人群立刻又安静了下来,有害怕的,有愤怒的,有无奈的。陈伯康倒显得很镇静,自己就一个大皮箱的行李,除了衣服和书,就是军刀和手枪,还有一个赤木刚健送的红木盒子。
这个盒子自己到现在都没打开看过,一个是没放在心上,一个是没时间。按赤木刚健的说的,里面是一把手枪和一些钱,充做自己在路上防身所用,以及路途费用的川资。
如果要检查行李,势必这些东西会被查出来,这到是件费头脑的事。虽然他并不害怕这些当兵的,却害怕他们会在自己的背后下黑手,打黑枪,更何况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看着排在前面的人都在真理自己的行李,准备接受检查,陈伯康飞快的转动着脑筋,扭着头左右看。
“哎,你是干什么的,给我出来!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东西,肯定是个汉奸!”一个士兵突然从后面一把抓住陈伯康的衣领,把他拽着向外拉。
“放手!你凭什么说我是汉奸!”陈伯康挣扎着叫到。
这时周围的乘客都向旁边躲去,留下中间一片空地,正好形成一士兵和陈伯康为中心的圆圈。
“老实交代!你是干什么的!”
陈伯康回过头看着说话的人,正是刚才那个老兵,整理了一下衣服,凌然的对他说:“你凭什么说我是汉奸!我就是一个学生!”
“呦呵,还敢回嘴?你说你是学生就是学生了,你有什么凭据证明你是学生?”老兵鄙视的说。
这时,那个当官的也走过来了,问道:“怎么回事?”老兵把自己看到的向军官一说,然后又指着陈伯康说:“我怀疑他是给日本人做奸细的汉奸!”
军官皱了皱眉,挥手让老兵站到一边,又盯着陈伯康看。陈伯康依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从眼光中他能判断出来,这个军官和那个老兵一样是杀过人的。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到哪去,要去做什么?”军官问道,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
“这位长官,我叫陈伯康,是个学生,从英国回国,准备到重庆,原本想坐船的,因为水路不安全,所以准备到南宁转车。”
“哦,你是从英国回来的?有什么证件?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的话?”
“我是学机械的,我对枪支火炮比较了解,当然对汽车也比较熟悉。长官,您看这是我的证件。”这个证件是五常当铺老板给他弄得回国介绍信,说是在路上也许用得到。
“老炮,给我拿几只枪过来!”军官接过证件,看了看还给他,又转头对那个老兵说道。
不一会,几把步枪和机枪都摆在地上,军官示意让陈伯康上去看看。陈伯康拿起一把步枪滑动枪栓,又从枪口里看了看,然后又检查了一下撞针和扳机后,才把枪放下,如此循环重复,很快就把这些枪都给检查完了。
“长官,这几把步枪中,一把是汉阳造,一把是英国的恩菲尔德式步枪,其余三把是中正式,机枪是捷克式的,还是国产仿制的。这些枪的膛线已经磨损严重,必须要进行更换,否则会影响子弹的精度和射程,因为枪管内壁的厚度降低,很容易漏气;还有,这些枪的撞针也都要进行更换。”
“呦呵,看不出来还真是个秀才啊!”老兵在旁边听得意外加惊喜,忍不住上前看着他叫道,忽然看到军官瞪了他一眼,嘿嘿嘿的又退到一边。
“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在跟日本人在打仗吗,干嘛要跑回来,待在英国不好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知道我们这些人在国外是什么样吗?跟租界里‘华人与狗不得入内’没有什么差别,除了在教室读书上课和打工赚钱吃饭,我们是基本不外出,现在国家都这样了,如果我们这些人再不为国出力,等我们都成了亡国奴又该为谁去出力!”
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让军官不禁动容了,严肃冷峻的脸也变得柔和了,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就你一个人回来?”
“这怎么说呢,我是学机械这类东西,能派得上用场,国外的那些同学学物理化学什么的都有,回来怎么用,暂时没有用武之地啊,也许过两年他们都会回来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欧洲现在也不太平啊。”
“哦”军官对他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学生说的话跟国内的学生可不一样,国内的这些不是杀啊冲的要到前线去打日本人,就是游行示威抗议政府无能,丧权辱国,就是一群无知的嫩头青,吃饱了没事干,天真的以为一个冲锋就能把日本人给打跑了。
“你可以走了,希望你能兑现你自己说的话。”军官又恢复了冷意的面孔说道。
“我的箱子除了衣物就是书,还是看看的好,这样你们回去也好有个说法,而且对大家都好。”说着就把箱子给打开了,从箱子里拿出几本在香港买的机械类的书籍递给军官。
军官接过来随手翻了一下,又还给他,点了点头,用手朝老兵挥了一下就走了。老兵走了几步,经过陈伯康的面前笑嘻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兄弟,别介意,我就一大老粗,以后多帮我们造点好枪。”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陈伯康这才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遇到一个正直的军官,否则藏在箱子里的东西就会给自己带来说不清的麻烦。
一个小时后,汽车终于开动了。乘客们都紧张得不敢说话,也不敢睡觉,害怕再遇到什么意外。一时间车厢内除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同样,陈伯康也是非常紧张,万一再出来一个不讲理的,自己除了表明身份,再无其他途径能摆脱麻烦了。让他感到麻烦的是,如果遇到的是土匪或者地方军阀,自己就更是成了任人摆弄的板上鱼肉了。
提心吊胆,头痛难耐,睡意肆意,浑浑噩噩的折磨得他眼冒金花,冷汗直冒,就这样在半路上汽车抛锚了。
顿时让陈伯康感到什么叫行路难,都说蜀道难于上青天,自己出川还算平稳,坐船没怎么感觉到。可这趟回家之路让他感到世道不平,就算是再平坦的路也让人感到行路之艰难。
在陈伯康这个学机械的学生帮助下,司机总算是在天黑到来之前修好了车,否则今夜只能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了。
询问过司机后,陈伯康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广东和广西的交界了,再有两天时间就可以到南宁了。
陈伯康算了一下,两个司机轮流开车,在这样的道路行驶六七百公里,这么快就能到南宁已经是很不错了,只要不要再出意外的事情就感谢老天爷了。
汽车开了两天时间,路途中乘客上上下下的换了不少人,那个做生意的人也下了车,让陈伯康的耳根子清净了不少,本来还想问他的姓名,谁知这人大大咧咧的,一下车就没影了。
“呜——”,一个强大的发动机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
陈伯康听着声音很诧异,把头伸出车窗外向上看去,心想这都要快到南宁了,怎么会有飞机在飞。
十几架飞机从汽车的左后方向呼啸而来,机身由小而大,逐渐落在他的眼中。忽然他看见飞机的尾翼上那清晰的月经布的标识,惊得他立刻站起来,对司机叫道:“快停车!是日本人的飞机!大家赶快下车!”
听到叫声,司机停车开门一气哈成。乘客们都清楚日本人的飞机过来了意味着什么,争先恐后的下车。
当他们慌慌张张的下车后,飞机已经飞临他们的上空。其中一架飞机已经低空呼啸着朝着汽车飞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