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开始,两人都增加了专业课,学业越来越忙。
何婉清除了忙学业,还要顾着店里的生意。
开业不到半年,店里的营业额一路走高,每天几个店员都忙的团团转。
何婉清决定在东广再开一家分店。
这一来,要忙的事就更多了。
选址、租房、装修、招人、上货……
整整三个月,何婉清每天只能睡不到五个钟头。
其他的时间,不是在为新店开张的事奔走,就是在灯下做功课。
为了不影响宿舍其他同学的正常作息,她已经有几个月都不回宿舍住了。
好在她身边还有两个得力助手,一个是罗红梅,一个就是包红旗。
新店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她带着两人做的。
她也说好了,等新店开业后,罗红梅调去做新店的店长,每年能拿到百分之十的利润分红。
罗红梅又惊又喜。
茵格丽的盈利情况,她最清楚不过。
而新店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店面上货,都不比老店差,她有绝对的信心,能做的跟老店一样好。
如果她能拿到百分之十的分红,那她的收入比起做店员,简直翻了好多倍。
而老店这边,何婉清打算让包红旗来做店长。
因为何婉清出具了谅解书,包红旗又没做什么实质违法的事,在柳万菊被抓后,警方就撤销了对她的控诉。
她一走出公安局,就按照约定,来到店里给何婉清打工。
她是何婉清大学宿舍同学的事,店里的人都知道。
如今她不再念书,却来店里当店员,自然引起了店员们的议论。
包红旗经历了那么多事,心彻底放宽了。
她学会了不介意别人看她的眼光,而是努力学着做一名合格的店员。
她本来就有文化,再加上脑子也灵活,很快她的销售量就在店员里名列前茅。
店员们纷纷收起了有色眼光,都对她很是钦佩,还跟她打听怎么才能跟她一样,衣服卖的又快又好。
包红旗也不藏私,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店员,还喜欢跟店员讨论,什么样的顾客该怎么应对。
这样一来,除了罗红梅,店员们竟然隐隐以她马首是瞻。
何婉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所以在准备新店时,就把两人带在身边,让她们多学点东西。
在安排新店的店长时,何婉清着实在两人之间犹豫了很久。
后来包红旗发现了,主动跟何婉清提出,她想待在老店,不想去新店那边。
何婉清就把老店交给了她来管理。
包红旗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把店打理得井井有条,店里的盈利水涨船高。
何婉清也跟包红旗提过,等年终分红,她也可以拿盈利的百分之十。
包红旗只是淡淡地笑笑,并没有罗红梅那么惊喜交加。
包红旗每天在店里早出晚归,何婉清见她实在辛苦,就让她从店员的集体宿舍搬出来,另外给她在店附近租了栋房子。
既方便她照顾店,也方便她把外婆接来一同照料。。
何婉清这边忙的不可开交,秦定坤那边倒是清闲了许多。
他把生意拆分成了五个分公司,分公司的总经理还是原来的五个负责人。
不同的是,各分公司自主营运,自负盈亏,每年年底,他这个老总只拿分红。
这样一来,他的压力大大减轻了,除非是分公司总经理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才会来找他。
大多数时候,他几乎从不过问分公司的具体运营。
只是每个月,他会照例查每个分公司的账目。
至于他和聂大山的建筑公司,那就更不劳他操心了。
前期他注入的资金虽然基本上耗尽了,他上个月又注入了第二笔投资,但是建筑公司接的项目都不错,等到年底一回款,公司就能有不少盈利。
这样算下来,他最忙的事,倒是魏大佬的实验室。
魏大佬是个科研狂人,做起实验来经常连轴转,很多跟他的学生都吃不消。
只有秦定坤,自从进实验室起,就牢牢跟着他的脚步,一步都没落下过,让他的师兄师姐们都刮目相看。
因为他脑子活,做事精细,动手能力强,再加上身体倍棒,从这学期开始,魏大佬渐渐把许多分量较重的项目往他身上压了。
这天又到了周末,又恰逢何婉清二十岁的生日,全家人都准备大肆庆祝一番。
二兵一直嚷嚷着再次去露营,几个孩子都很赞同,何婉清便遂了大家的心愿。
有了上次露营的经验,柱子很快就准备好了所需的所有材料。
周六下午,全家人都兴致勃勃地上了柱子开来的小货车,连白饼都摇着尾巴,蹭地一下跳上了车。
车上的几个孩子都兴奋地叽叽喳喳,杨文莲面带微笑看着他们。
秦定坤和何婉清的头凑在一处,低声说着悄悄话。
忽然,车子一个急刹闸,所有人都猛地往前一晃。
何婉清的头也差点撞到秦定坤的头上,好在秦定坤反应快,及时扶住了他。
秦定坤皱皱眉头,沉声道:“柱子,到底怎么回事?”
“老大,面前有辆车拦住了去路,我过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柱子下了车,没过多久,便回来了,还带过来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
他拉开车门,却并没有上车。
“嫂子,这位同志说有事要跟你谈一谈,请你跟他们走一趟。”
何婉清皱着眉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
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上去四十多岁,上衣口袋别着一支钢笔,腋下夹着个黑色公文包,看上去像是哪个领导的秘书。
她还没说话,秦定坤倒是先问道:“他们?柱子,到底来了多少人?”
他们是谁啊,说谈话就谈话。
柱子还没说话,他身旁的中年人从口袋掏出证件,递给了何婉清。
“你就是何婉清同志吧,我们领导说,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谈一谈,请你今天务必跟我们走一趟。”
何婉清打开证件一看,心中顿时一凛。
她知道,今天这生日恐怕是过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