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坤听着何婉清有理有据的分析,轻轻点了点头。
“还是那个问题,他这些行为是不合情理的,但是他似乎是用花花公子的头衔来掩盖这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你说的对,确实是这个问题。”何婉清继续往下说。
“这个时候,万震山的人把通报电话打到了组委会,故意说的很含糊,组委会自然不敢怠慢,赶紧去医院看望。就是从那以后,我感觉到了不对劲。”
秦定坤了然,微微笑了笑。
“不对劲的地方在于蒙家明的愤怒来的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他是为了那个位置受伤的事传到组委会发火,那他先前的举动岂不是可笑至极。
如果他不闹腾着去医院,除了你和他那个助理,根本就没其他人知道,你俩自然不会外传,这事很快就过去了,可偏偏就是他自己把事情闹出去的。”
何婉清“嗯”了声,皱起了眉头。
“这几天我越想越不通,总觉得蒙家明放火烧村的行为很刻意,似乎他不是愤怒,而是在表演愤怒,就像他助理说的那样,他真的是个好演员。
他这么做,似乎为的就是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好让深市政府顺理成章地发现,然后把他驱逐出境。”
然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说为什么万震山要这么做。
他故意折了自己的一颗棋子,到底对他自己有什么益处。
这些事,两人苦思冥想了很久,都不得要领。
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万震山绝不会闲的没事做,花偌大力气送进个人来,再随随便便让他被政府驱逐出境。
他一定还有后着,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何婉清想了想,“定坤,那要不要想办法让深市警方知道薛兆丰和郑宇轩的身份?”
秦定坤显然早就想过这事。
“没用的,即使知道又怎么样,他俩打电话又不违法。
即使蒙家明是薛兆丰雇来的,且不说他早就回港城去了,就算他被公安抓了,只要他咬死就是跟内地开玩笑,也判不了多重,顶多关上一段日子就驱逐出境。
无论对他还是对万震山来说,都不算什么,毕竟港城警方都确定不了,薛小六就是万震山的人。
至于那个郑宇轩,据江哥说,也已经离开了酒店,十有八九是回港城去了。”
也是,即便薛小六暴露了,在内地这边,最多算是行骗,连诈骗都算不上。
毕竟就是蹭了一天的吃喝住行,还把钱都还给组委会了。
至于放火烧村,明面上跟他还扯不上关系。
就算被法院起诉,他再找个好点的律师,估计真的就是关几天被驱逐出境。
而郑宇轩,他什么罪名都没有,警方连传讯他的理由都不具备。
万震山真是个老狐狸,什么事都算计好了,连手下都能全身而退。
何婉清深深叹了口气。
秦定坤见她失望透顶,笑着揉揉她的秀发。
“不过,就算薛小六跑了,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我让江哥想办法,把消息透给公安,保管以后薛小六再也没办法关明正大地进出内地,除非他自己投案自首。”
何婉清严重同意。
被人算计利用了一把,只能白白把亏咽下去,还真不是何婉清的作风。
就算不能撕下万震山一块肉,也要放放他的血,让他知道,她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定坤,在不在,活动板房我设计出来了。”
门外传来聂大山兴奋的喊叫声,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秦定坤拉开了房门。
聂大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拿着一叠图纸扬着炫耀。
这么快就设计出来了。
何婉清好奇地接过图纸,一页页翻看。
还真别说,尽管跟前世的没法比,但是按聂大山的设计图,也能组装出较为简单的房子来。
看来,聂大山在建筑方面还真是有天赋,这么快就让她说的理论落了地。
秦定坤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
“不错,要赶紧找人把东西做出来,深市这边好找吗,我在东广倒是认识这方面的人,要不让他们看看你的图纸。”
聂大山连连点头。
“是要找东广那边,深市咱们不熟,就算找到了,估计也还不下价来。
定坤,你把你认识能做这个的人联系方式写一写,明天一早我就跟他们联系,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就回东广,先把这事跑下来。至于其他事,暂时可以让小星来处理。”
聂大山口中的小星姓郭,就是他说要请的助理。
秦定坤点头。
“行,反正我也在深市,小星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我也可以帮帮忙。”
聂大山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一一列出眼下需要办理的事,三人一起商讨办法,各抒己见。
一直谈论了一个多小时,聂大山还是意犹未尽。
倒是秦定坤见何婉清的脸上有了倦意,拉着聂大山离开了。
接下来又风平浪静地过了两天。
聂大山联系到了能做板房的厂家,就带着图纸返回了东广。
秦定坤则窝在酒店,有时也会外出,不知在忙什么。
倒是姚丹江再也没出现过,但是何婉清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秦定坤明确告诉她,深市警方已经通知海关,只要薛兆丰一入境,就立刻通知警方实施抓捕。
这两天,何婉清跟着叶启晟夫妻到处跑,闲暇时光也跟夫妻俩谈了关于做代理的事。
叶启晟对何婉清的想法很感兴趣,说等此次招商大会结束后,会好好跟何婉清谈谈这事。
所以,何婉清这两天一回到酒店,就埋头写计划书。
她想拿出一份完整的代理计划,争取把这个牌子在内地做起来。
这天傍晚,秦定坤有事没回酒店,何婉清跟童爱玲几个吃过晚饭,谢绝了她们出门逛街的邀请,独自一人回房,继续完善自己的计划书。
伏案写了好久,她觉得腰酸背痛,便站起来,打算活动活动筋骨。
忽然,门上传来几声轻轻的敲击声,不仔细听都察觉不到。
“谁啊?”何婉清扬声问道。
没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