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为什么蒙家明会发这么大的火,一定要报复西塘村,甚至不惜绑架那个孩子,还要放火烧了村民的房子?”
问起这个,费列特也是一脸懵逼。
“我也不明白,其实他根本就算不上受伤,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
他仔细回想了下,忽然重重打了个寒颤。
“我记起来了,他是从医院出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冷着脸一言不发,回到酒店就逼着我开车带他到这小村子来,说要狠狠报复害他受伤的人。”
这话跟何婉清的感觉对应起来了。
她也是在医院觉得,蒙家明是有古怪的。
难道是医生的态度不好,才让他勃然大怒,跑来西塘绑人烧村。
那也说不过去啊。
医生态度不好就跟医生算账,何必迁怒无辜的村民呢。
还是医生跟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但是何婉清想来想去,医生除了说他没有大问题之外,也没再说什么其他的。
那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呢。
秦定坤曲起两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那蒙家明平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费列特想了好久,苦笑着摇头。
“我跟他相处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经历了今晚的事,我觉得他真该去演戏。”
秦定坤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得罢了。
“行,那你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
费列特勉强扭头看了一眼桌上,见那死耗子已经不见了,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何婉清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
“那你还记得当初面试你的人的长相吗?”
费列特点点头,“当然记得,还不到十天,我自然忘不了。”
那就好办了。
昏黄的灯光下,花了半个多钟头,何婉清到底是把那人给画出来了。
看着纸上栩栩如生的画像,费列特一竖大拇指。
“何,你真了不起,这画的跟真人一模一样。”
何婉清懒得理睬他的恭维,瞧着手中的画像,心中有了计较。
出了村委,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再过一个半钟头,天就凉了。
秦定坤心疼地看着何婉清眼底的血丝。
“找个地方先睡上几个钟头,等组委会的人来了我喊醒你。”
何婉清摇摇头。
“我睡不着。”
蒙家明的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忽然,她想起了昨晚的疑虑。
“到底是谁打电话到前台通知你我在医院的?”
秦定坤见她确实没有睡意,就带着她出了村委办公室。
胡军伟和其他两人都熬不住,直接睡在了办公室。
一出门,冬季凌晨清冽的风迎面扑来,让两人精神瞬间一振。
深市即使地处南端,此时正值深冬,天气冷冽,何婉清一出门,便打了个哆嗦。
秦定坤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
两人在门前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秦定坤把何婉清搂在怀里,何婉清只觉得他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好似抱了个小火炉,舒服极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电话打到的前台,不过据前台说,是个男人。”
听秦定坤这么说,何婉清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男人?那会是谁啊?”
秦定坤摇摇头,“眼下还不知道,我只知道电话是从酒店打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电话是从酒店打出来的?”
秦定坤笑得很贼。
“很简单啊,我给了前台点好处,让她帮想办法帮我查了查来电,就知道电话的来处了。”
何婉清一下子坐直了。
“电话是从哪个房间打出来?”
“是从餐厅打出来的,那电话是公用的,查不出是谁打的。”
何婉清冷笑道:“看来打电话的人还是挺当心的。”
“是啊,这反而越发证明他别有居心。”
“定坤,看来这次来深市,咱俩都被人盯上了,我倒是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打咱俩的主意。”
秦定坤见她眼中没有丝毫惧怕,反而隐隐闪动着愤懑的光芒,手上加劲,把她紧紧箍在怀中。
“好,咱们就一起找找他。”
直到天快亮了,招商组委会才得到了通知,说沈乔治和助理在西塘村放火,被村民当场抓了个正着。
丘山桐的头都大了两圈,心中咒骂个不停,但还是不得不亲自来西塘把人接走。
沈乔治睡了一晚,尽管脸上的青肿还没褪,精神倒是恢复了不少。
反而费列特,被问了大半夜,勉强睡了三个钟头,整个人萎靡不振。
丘山桐见两人明显被打了,还没等说什么,胡军伟就截住了他的话。
“是我让村里人打的他,要追究就追究我的责任,跟其他人没关系。
敢来西塘放火烧房子,如果不是看政府的面子,我能把他打成残废。大不了我这村高官不做了!”
他这话一出,何婉清登时对他刮目相看。
胡军伟倒真是条汉子,明明昨晚是他制止了村民痛揍那俩混蛋。
这会却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甚至不惜用辞职的方式保住村民。
难怪他在西塘有这么高的威望。
丘山桐知道这次的事不怪西塘村,是沈乔治做的太过分,赶紧安慰胡军伟。
“胡书记别这么说,是我们工作没做好,让西塘村受了委屈,这事我们一定好好处理,给西塘村一个交代。”
胡军伟并不领情,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眼看沈乔治被人扶着走出了村委会,何婉清突然高声断喝:“蒙家明!”
沈乔治遽然回头,一脸震惊地望着何婉清,双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不过片刻,他就反应了过来,赶紧回过头去,装作没事人似的,向外走去。
秦定坤哼了声,冷冷地道:“费列特说的没错,确实挺会演戏的,如果真的当了演员,说不定还真能名闻天下,偏偏要去当骗子。”
沈乔治恍若不闻,只是装着腿脚不便利的样子,略带踉跄地出了门。
丘山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组委会的人陪沈乔治走远了,他沉着脸看向两人。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