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她哪有什么表哥啊。
何婉清思忖片刻,“那他说自己叫什么了吗?”
“没有,他只说自己是何小姐的表哥。”
那就奇怪了。
何婉清想了想,“好,我知道了,谢谢。”
挂下电话,何婉清裹了件灰色风衣,便匆匆下了楼。
前台小姐看到她,微笑着冲酒店门口一指。
何婉清道了声谢,走出酒店门口,赫然见秦定坤站在茫茫雨幕中。
只见他站在雨中,脸色苍白,从头到脚都被淋得湿透了。
他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雨水不停地往下流,原本白皙的脸孔越发苍白,显得深邃的眼眸格外大。
何婉清急忙拉着他进了酒店,对前台小姐道:“他确实是我表哥,我带他去房间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
前台小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俩一眼,倒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头。
何婉清顾不得前台小姐怎么想,一路带着他上了五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秦定坤四下打量着,微笑道:“看来深市政府对你们还挺不错的,竟然给你们定了这么好的住处。”
“快洗个热水澡驱驱身上的寒气。”
何婉清不由分说便把他推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花洒的声音,雾气渐渐蒸腾起来。
突然,浴室的门在里面敲了两下。
“婉清,帮我个忙,我没拿换洗衣服进来,地上有个包,你帮我挑件衣服。”
何婉清向房间扫了一圈。
果然,房间的地毯上,搁着一个绿色背包,包上也满是水渍。
何婉清赶紧打开包,把包里的衣服都取出来。
好在包的内层是防水的,衣服都没被淋湿。
何婉清随意选了件衬衣长裤,从浴室的门里给他递了进去。
过了半晌,浴室的门一响,秦定坤穿着长裤,披着浴巾走了出来。
何婉清靠在墙上,一抬头看到他,眼神顿时飘了飘,下意识把头扭到一旁。
天哪,她看到了什么。
秦定坤的身材好,她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会好成这个样子。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立即就想起前世夸男性身材好的那八个字。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秦定坤索性把浴巾一扔,光着上身就站在她面前。
“婉清,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婉清被他一挤兑,绿茶的秉性又出来了。
哼,是他主动显给我看的,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何婉清大方地点头,贪婪的目光在他上身逡巡着,仿佛饥饿的小狗看到了肉骨头,就差流口水了。
这还不够。
她盯着他的腹肌看了一阵子,仿佛觉得还不过瘾,索性伸出小爪子,轻轻覆上,慢慢地摸着。
秦定坤原本含笑看着她,但被她这么一调戏,耳尖慢慢都红了。
渐渐的,他呼吸急促起来,心房不受控制地狂跳着。
秦定坤觉得,这间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气氛突然说不出的暧昧,周围的温度霍然升高,让他燥热起来。
他慌乱地推开何婉清使坏的爪子,随便抓过一件衬衣,套在身上。
仿佛怕何婉清会嘲笑,他还主动找补道:“屋里太冷了,我穿上衣服。”
“是太冷了,你看你身上都被冻得红通通的。”
何婉清认真地附和着,突然凉凉地提醒他。
“你说你再冷,也别乱传衣服啊,那是我的衬衣,你穿着太小。”
秦定坤:“……”
秦定坤低头一看,果然,他竟然穿上了何婉清的衣服。
衣服太小,紧紧地贴在他身上,衣服下摆连他的肚挤眼都遮不住。
秦定坤呵呵傻笑,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下来,捡了件自己的衬衣,飞快地套上。
“穿反了,扣子都穿里头去了。”
秦定坤再次傻眼,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把衣服穿好。
何婉清在心底暗暗偷笑。
真比起脸皮厚,秦定坤还真不是她这个顶级绿茶的对手。
多大点事,就吓得手足无措,慌乱地溃不成军。
秦定坤是无比懊恼。
这下子,自己真的是糗大了。
何婉清见他换好衣服,随意坐在床边,不好意思地瞧着她。
他的头发还没全干,湿湿地贴在额头上,白皙的肌肤上仿佛还有湿润的水汽。
衬衣的领口微敞着,露出修长的脖颈。
比起方才进房间的狼狈,不知道有多舒爽。
何婉清拉过房间的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你怎么来深市了?”
秦定坤眼神飘了一阵,最终在她俏丽的脸庞上定住。
“我不想跟你分开那么久。”
何婉清听他说话的口气里,竟然带着几分委屈,好似是没有拿到糖的孩子,在跟人撒娇,心头顿时涌出一阵阵甜蜜。
“既然来了,那干嘛不在酒店里等,要待在雨里,不怕淋出病来吗?”
秦定坤看向窗外,密集的雨敲打着玻璃,发出砰砰的响声。
“我毕竟不是酒店的人,不好直接在大堂里等。”
他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何婉清。
“那你来的这么匆忙,今晚住哪啊?”
这酒店从上午就客满了。
秦定坤沉默不语,看向窗外的大雨,犹豫半晌,才道:“那我再去找别的招待所吧。”
何婉清见外边的雨越下越大,哪里舍得让他再冒雨去别的地方。
他又没带雨具,在这寒冷的夜里再淋上一场,湿气入体,说不定就会得病。
“要不你今晚就在我房间凑合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吧。”
“好。”
秦定坤立即就痛快地答应了。
想起她带秦定坤进酒店时,前台小姐都看在眼里,何婉清拿过秦定坤的介绍信,便要出门。
秦定坤自然明白她要做什么,连忙阻止她。
“婉清,我听说这家酒店的前台是分白晚班的,白班人员下午六点就下班,这会六点半多了,估计那前台早就走了,你没必要再拿着我的介绍信去登记了。”
何婉清愣了下,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去一楼看看,如果那前台小姐还在,我就让她登记下,如果她下班走了,那就算了。”
毕竟,这个年代还是民风还是很保守的。
就算是两人自称表兄妹,可同间房中独处一夜,还不知道被人说成什么样呢。
秦定坤听她这么说,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