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保国心头一颤。
这孩子,不过才十六岁,手段居然这么狠。
倒真不愧是姓柳的。
祖传。
男人转头斥道:“志武,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回屋好好看书,明年就要考大学了。”
柳志武无奈,只得放下鱼食进了屋子,可他留了个心眼,趁他爸不注意,悄悄藏在堂屋门口,偷听两人的对话。
男人对顾保国道:“既然上次介绍信的事,言立秋轻而易举地就解决掉了,那这次你就索性直接毁了他的货,看看他背后的人会不会跳出来。”
顾保国连连称是。
不过,他还是有几分疑虑。
“柳叔,你真的肯定言立秋背后有人?”
男人冷冷地道:“言立秋的组织里,有我安插进去的人。
他跟我说,言立秋的买卖做的很大,在临江县算是头一份。
可他在组织里,只是排行第三,老大和老二,他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是谁。”
顾保国暗暗咋舌。
言立秋的买卖就做的够大了,没想到竟然只能排到第三,那整个组织到底多有钱啊。
两人又商量了好一通,顾保国才告辞离开了。
等顾保国一走,柳志武就迫不及待地从堂屋跳了出来。
“爸,你到底在找谁啊,是不是堂姑姑上次来说的那个人?”
男人瞪了他一眼。
“志武,我说过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最该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准备考所好大学。”
柳志武扁着嘴不高兴。
“我都快十七岁了,不小了,爸,我知道堂姑姑要找的那个人,就是在火车上揍庞博兴的。
不过,他跟堂姑姑到底有什么关系啊,怎么定邦表哥天不怕地不怕,一见到他的画像就吓成那样?”
男人不愿多说,只是严厉告诫他。
“志武,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去定邦和你姑父跟前多嘴多舌,否则惹恼了你堂姑姑,逼我把你送回老家,我可不管。”
柳志武吓了一大跳。
他知道,他们全家是沾了他堂姑姑的光,才从乡下来到东广,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不用过以前的苦日子。
所以,他爸一直对堂姑姑唯命是从,不敢有半分得罪。
他过惯了城里的好日子,才不愿意再回乡下种地,又苦又没钱。
柳志武连连点头,“爸,我知道了,我绝不会跟姑父和定邦多说。”
等到柳家父子进了屋子,过了半晌,屋顶上悄悄爬下了个人。
是言立秋。
呵,原来是柳万元那个混蛋。
这么多年,老大一直在双水公社,不肯跟秦家的人扯上任何关系,甚至连东广市,都很少踏入。
东广市下辖的几个县,组织都有买卖,可就是东广市,老大从不介入。
就是这样,柳万菊还是不放过他,千方百计地逼他露面。
哼,老大年纪小的时候,可以任由你们欺负,如今他大了,还有我们这帮兄弟,别妄想再动他一根指头。
至于柳万元,他既然不安好心,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毕竟,你不仁我不义。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