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坤立时看向言立秋。
言立秋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季泉河的身手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秦定坤反身一跃,跳上了货车的轮胎,双手扒住车窗,探身进去看了看,又跳了下来。
“我知道介绍信在哪了,赶紧打开车门。”
季泉河大喜过望,赶紧用钥匙打开副驾驶那边的门。
秦定坤一步踏上去,从腰间抽出一根细细的铁丝,轻轻插进车窗下的胶条里,慢慢在车门里行走。
突然,他的手停滞了,口中轻哼了声。
铁丝慢慢地往上拔,没过多久,一张折腾成正方形的纸,被铁丝压着缓缓从车门里出来了。
季泉河和言立秋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惊喜交集。
秦定坤打开纸,赫然便是牧区政府开的介绍信,右下方盖着大红的印章。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我可算是放下心了!”
季泉河高兴得都快哭出来了。
自从发现介绍信不见了,他的心就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就没个着落。
如果因为他,搞的羊绒这么挣钱的买卖砸了,他都想找块石头把自己砸死算了。
“小季,这信你拿好,等明天工商局一上班,就办理手续。”
言立秋接过信,交给季泉河,淡淡地道:“如果再有下次,你就自动退出组织吧。”
“是,是,言三哥。”
季泉河小心翼翼地接过信,好似捧着价值连城的宝贝,不晓得往哪里放才好,想了半天,干脆脱下裤子,把信藏进了内裤里。
秦定坤:“……”
行叭,这可以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就是不知道藏上一晚,明天信上会不会有味道。
秦定坤给言立秋使了个眼色,言立秋会意,跟着他走出了工商局大院。
工商局外是条四五米宽的马路,两人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老三,这次小季犯了大错,按规矩要扣俩月工资。不过我听说他一个人要养全家人,那这钱我扣你的,毕竟他是你带的人。”
言立秋痛快地道:“没问题,是我没把人教好,才闹出了今天的事,罚我是应该的。”
秦定坤脚尖在路面上的石子上一碰,小石子“嗖”地跃起来,他凌空一抓,把石子握在手中。
言立秋见秦定坤把手中的石子一下下抛着,知道他在思考,当下也不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
过了半晌,秦定坤才开了口。
“茅北关最近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你怎么知……”
言立秋惊讶地反问,话还没说完,猛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定坤,你是说这次的事,是茅北关搞出来的?”
秦定坤冷冷一笑。
“纺织厂能在羊绒上做主的,无非就是三个人,纪鹏飞,柏松林和茅北关。
纪鹏飞和柏松林跟你的关系还算不错,想来绝不会故意下这样的绊子。只有茅北关,这人假公济私,贪得无厌。
想来,是有人眼红我这羊绒生意,就用钱拿下了茅北关,把我们供货的事弄得一清二楚,给我挖了这么大的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