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
那三个少年在东广站下了车,坐公交车来到了军属大院。
三人是大院的常客,卫兵们都认得,简单查了查证件,便挥手放行了。
轻车熟路地在大院走了十几分钟,三人来到了南边一栋二层小楼前。
三人还没上前敲门,门里就冲出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冲三人直大声嚷嚷。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好几天了,快闷死我了。”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盯着那个被揍的少年,疑惑地道:“庞博兴,你的脸怎么了?”
庞博兴一提这事就来气。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天,脸也恢复了大半,可还是有些淤青。
这一路走来,他收获了无数各色各样的路人眼神。
庞博兴气呼呼地道:“别提了,我们在车上被个小泥腿子揍了,真的窝囊透了。”
另外两人纷纷附和叫屈。
“定邦,这次兄弟们可是吃了大亏了,你可不能不管,要好好帮我们出出气才行。”
“没问题,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敢欺负你们,那我秦定邦一定不让他好过!”
秦定邦把胸脯拍的砰砰响,问道:“博兴,欺负你的那人叫什么,哪里人,说出来,我去把他弄来,让你好好打回来。”
三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为难之色。
说真的,他们三人欺负别人都习惯了,从来都懒得知道对方的姓名。
反正,在他们眼里都一样。
这次,他们一样忘记问对方的姓名来历。
但是,不一样的是,这次吃亏的是他们。
秦定邦狐疑地看着三人。
“不是吧,董浩明,柳志武,庞博兴被人打成这样,你们竟然连打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那我上哪找人去?”
三人顿时面露尴尬。
庞博兴道:“对了,他应该是临江县人,那趟火车最后一站就是临江县,我们在东广站下车时,他还在车上,肯定就是在下一站临江下车,而且我听他说话口音也像临江县的。”
秦定邦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庞博兴,你知道整个临江县有多少人吗,想从这么多人里找出个人来,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董浩明突然灵机一动。
“定邦,你爸不是认识个挺有名的画师,仅凭口述,就能把对方的相貌画下来吗?要不,我们找他帮帮忙。”
秦定邦有些为难。
“你们也知道,那个画像师是我爸原先单位上的人,他不喜欢用私事麻烦人家。”
董浩明马屁立即拍了起来。
“那是别人,你是秦叔最疼爱的儿子,这点小事算个什么。”
“就是就是,我大姑父那么疼你,跟大姑的感情又好,你不过就是烦他画张像,大姑父不会怪你的。”
柳志武的父亲跟秦定邦的母亲柳万菊是堂兄妹,他算是秦定邦的表弟。
秦定邦被三人的吹嘘捧得飘飘然,脑子一热,立即就答应了。
“好,咱们先到屋里,你们说说当时的情况,我再想办法找找邵叔。”
四人进了客厅,柳志武陪着秦定邦在沙发上坐下,庞博兴和董浩明则坐在椅子上。
庞博兴把火车上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
秦定邦惊讶地道:“博兴,你被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打了,你都十六岁了,还打不过他?”
庞博兴脸上一红,可又气愤地道:“我当然不是打不过他,可他有那么厉害的帮手,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秦定邦点头。
“成,既然他敢欺负到你们头上,就是跟我秦定邦过不去,我这就给邵叔打电话,让他过来帮我们画。”
他拿起客厅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今天是周末,邵镇江正好不上班,接到电话就过来了。
秦定邦遍了一通谎话,说有人帮了他们,但是却不肯留下姓名,所以想让邵镇江帮忙画出那人的长相,想办法找到他,好好感谢他。
邵镇江很爽快地答应了。
三人仔细描述着秦定坤的长相,邵镇江认真细致地画着。
可画着画着,邵镇江的手就慢了下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画上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