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哟哟哟……”郑叔抱胳膊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殿内上下齐齐变色。
“娘舅娘舅,除了亲娘就是舅,大外甥开门接舅舅呀——”
“爹,咱把表弟抢回家吧~”凤二舅身后射过来一个球,凤五。
凤二舅捏着锦帕食指点着凤五额头:“抢?凤家小()姐怎么能做这么跌份的事,要的是心甘情愿,生米煮成熟饭……嘻嘻……这才是美事一桩……”
凤五被亲爹搞得跳脚:“婆婆妈妈,我要扒光表弟抬回家!”
……
“关掉关掉。”杜凤髓捂着腮帮子。
凤二舅的戏路是花旦,凤五的戏路是霸王花兼小流()氓……杜凤髓只觉得鼻根下面跳起两根筋,直戳一左一右的两颗牙,这个疼~
郑叔道:“我马上派人请夫人回来。”
杜凤髓叫住郑叔:“你叫人去东风馆……”
一道讯光飞进含春殿门,落到杜凤髓手心,化出一块小巧讯简。
杜凤髓可以用乘风御浪佩和杜铉直接说话,然而许多时候并不方便如此行事,还要通过讯简互递消息。
杜凤髓握住讯简的刹那杜铉的声音传入脑中。
“凤髓,浮动仙宗的赖公成来了,带着他的孙子赖小青,来肃海殿见见吧。”
杜铉的语气十分轻快,心情不错。
居然不在齐光殿在肃海殿,老爹和赖仙圣的关系很不一般。
“走,去肃海殿。”杜凤髓拔腿就走。
出了殿门他脚下一顿往右一转,避开凤二舅堵门的园口从百花园东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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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肃海殿的路和回桐乡殿路一样,只不过肃海殿在桐乡殿的前面更近一些。
肃海殿庄严雄伟仙气飘渺自不待言,上去殿前的丹墀玉阶来到殿外。
光可鉴人的大殿当中,批阅大案后面不见杜铉的影子,反而小憩用的东偏殿传出杯盘叮当的响声,不时有陌生人和杜铉的话声传来。
“爹。”杜凤髓在偏殿门口前叫了一声,迈步入内。
“哦,这就是让邹离眼红的小凤髓吧。”玉桌一侧坐着的一位白衣青年端着酒盏笑吟吟看来,手边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同样穿着白袍。
青年剑眉明目英气勃勃,孩子像缩小的青年,亮晶晶的眼睛对杜凤髓露出好奇之色。
桌子另一边坐着杜铉,身后依然站着成大真。
杜铉今天头戴玄冠,身披黑底金纹大氅,正和青年大碗喝酒,桌上已有四个喝光的酒坛。
“凤髓。”杜铉朝儿子招手。
杜凤髓过去,杜铉一手把儿子抱在腿上。
杜铉朝青年一指:“看见没,这就是你整天念叨的赖仙圣。”
杜凤髓欢快叫人:“赖师伯好!”
赖公成笑道:“要不是你爹说你入了无法道,伯伯定要带你回浮动仙宗。”
仙剑横空,白衣飘飘……这就是杜凤髓一心向往的剑仙啊……可是……
杜凤髓小脸黯淡:“赖师伯的仙剑凤髓向往很久了……”
赖公成探臂从杜铉怀里抱过杜凤髓。
杜凤髓心里叫了两声,因为除了杜铉和凤君君,杜铉再没让第三个人抱过他。
再看杜铉放心的模样,赖杜二人的关系,竟然是友非敌。
比起杜铉硬梆梆的大块头,赖公成怀里温柔许多。
赖公成摸摸杜凤髓头顶:“谁说无法不能修炼仙剑,世无长世,剑无衡剑,有法之剑、无法之剑是一体两面,没有不可修的说法。”
杜凤髓心下一动。
“我祖父常说有法的背面就是无法,有法突破到无法,仙剑才能大成,听我祖父的没错!”旁边孩童跳下椅子爬到杜凤髓旁边,一个占住赖公成左腿一个占据右腿。
赖公成抱着俩娃对杜铉炫耀:“老杜,像不像父子三人?”
杜凤髓的袍子是玉白色,虽然和赖氏祖孙的雪青袍子有些差别,但是打眼一瞧一大两小的白袍子,真像一门三父子。
杜铉哼道:“可惜,最好的那个是杜某人的崽儿。”
“孩子面前口无遮拦,你儿子没长歪真是侥幸。”
马上,赖公成为两个小家伙引见:“这是我的孙子赖常青;常青,这位就是杜家凤髓。别看他比你小,也该叫他小叔叔,你们以后要互相照应好好相交。”
“小叔叔。”赖常青有模有样朝杜凤髓拱手。
“常青?……为什么我爹告诉我你叫赖小青啊?”杜凤髓还礼,认下这个师侄。
赖常青一脸困惑挠着脑袋问赖公成:“我还叫赖小青?”
赖公成对杜铉道,“当年的账,做什么埋汰我孙子?”
杜铉戏谑道:“孩子面前呐……”
赖公成看看两个小的,忽而不怀好意附在杜凤髓耳朵边:“凤髓,你爹当年是一个有五两倒半斤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藏拙保命的道理,伯伯给你爹起个诨号愣头青,不想后来这个名号比你爹的本名还要出名……”
“赖公成!”杜铉抢回儿子,耳根微红。
赖公成“哈哈”倒酒,非常喜欢杜铉忍气吞声的样子。
他二人一粗一细,当年闹过不少笑话,热热闹闹啊……遥想当年恍如昨日……
“鹤山你家凤髓去么?”赖公成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杜铉脸色阴沉。
杜铉道:“你家小青呢?”
“邹离如果只派金茂出来,小青凤髓都不能去。”赖公成道。
“怎么说?”杜铉道。
赖公成一哂:“赤海远离东西仙脉,来往消息慢一些。昨天我本想给你传讯,但是想到今天就能见面便省下一块讯简。你道怎么,十几日前邹离小徒弟金茂在金江城的本家偷偷给渡镜山送去一个婴儿,和你家凤髓一样的二代半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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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在中午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