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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爱的初体验
“有时候两个人不能在一起,那是因为缘分还没到。但是我相信缘分,相信爱情终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何如初的工作就是检测进出口的纺织品符不符合各项国际标准,一点儿技术上的难度都没有,就是细碎繁杂了点儿,但是薪水还算不错。中午休息时,她见同事自己织毛衣,非常新奇,缠着人家问东问西,当天下班就去买了木针和毛线,学着人家一针一针笨拙地织起来。
她下班早,钟越还没下班,心想两个人住一起,肯定是要自己做饭的。她以前见夏原做过牛肉炖土豆,路过超市,于是买了大堆土豆回来。
钟越回家,便见到她蹲在厨房,笨拙地削皮,一个拳头大的土豆削得只剩半个。摇了摇头,一手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削得干干净净,并利落地切成块状,转头说:“把冰箱里牛肉拿出来用热水烫一烫。”她见他纯熟的手法,知道自己还是不要献丑的好,识相地站在一边打下手。钟越要个碗碟姜蒜什么的,她就跑前跑后地递。
钟越又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她尝了一口,连连点头说好吃:“跟我妈妈做得一模一样。”钟越便说:“你连西红柿炒鸡蛋都不会做?”她忙说:“当然会啊,我自己做过的--只不过有时候味道不一样而已。”钟越也不问她什么叫味道不一样,大概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他不指望她还能做出一桌好菜来,能熟就不错。
她来回拨着碗里的饭粒,东拉西扯:“不信,明天我做给你看啊,我还会做青椒炒肉丝呢。”钟越便问她炒的时候是先放青椒还是肉丝,她脱口而出:“当然是放青椒啊。”见他脸色不对劲,忙改口,“是放肉丝啦,是放肉丝啦,我刚才说错了……”脸皮厚得可以。
钟越见她吃了这么久,碗里的饭就没怎么动过,问:“吃不了是不是?”以前跟她一起吃饭,也总喜欢剩饭,不管要多少,最后几口就是不吃。说过她好几次,她倒振振有词说顿顿有余啊,把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何如初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怕他说,不肯承认,“不是啊,吃得了吃得了。”连着扒了两口,眼睛却在滴溜溜乱转,明明是吃不下的样子。他见了,叹口气,把她的剩饭倒在自己碗里,“你喝汤吧。”盛了小半碗土豆牛肉汤给她,知道她也就吃得了这点儿。她嘿嘿干笑两声,端起碗咕嘟嘟喝完,一个人跑客厅看电视去了。
何如初洗完澡出来,见他已经换好睡衣坐在床上,顿时手足无措,红着脸说:“今天你能不能睡书房?我……我不方便……”她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夫妻同房天经地义,但是例假恰恰来了。钟越是个细心的人,晚上上卫生间已经知道了,当下招手说:“先吹干头发。”大冬天的,发梢的水滴滴嗒嗒滴在身上,也不怕感冒。她胡乱地擦了一把头发,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用吹风机吹头发。
钟越见她心不在焉,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看不下去,走过去把吹风机拿过来,“别乱动,吹个头发也没耐性。”他先帮她把头发梳顺了,然后用卷梳从上到下细细吹下来。她抓了抓顺溜的长发,说:“哎呀,我刚剪完头发时理发师弄的就是这样的发型,后来自己吹就再也没有型了。”钟越瞪了她一眼,“你包着头发都能睡着,能有发型?”她吐了吐舌头,往被子里一钻,闭着眼睛说:“我要睡觉了,你出去记得带上门。”
她忽然感觉身边的床一沉,他已经掀开被子进来,她忙爬起来,正想说话。钟越关了灯,“嘘--睡觉--”抱着她躺下。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没拉拢的窗帘透出几点微光,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分外明显。钟越把手放在她背上,满头青丝从他指尖穿过,顺滑如丝。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手腕不知怎的竟被她头发划出一道红痕,现在,他终于将这三千烦恼丝捧在手心里。感觉她在怀里动来动去,很不老实,便问怎么了。
她伸出头喘气说:“睡不着……”她只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干净的气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钟越也还不想睡,见她坐起来,探出手开了灯,“干什么?”她从另一边抽出kitty猫抱枕,嘴里嘟囔,“我还是用自己的枕头好了。”他皱眉,“你就不能安分点儿,倒头一觉睡到大天亮?”她好不容易躺下来,又摇着他说:“我们聊天吧,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钟越“嗯”了一声,由着她胡说八道,心不在焉地听着。没想到她竟爬起来,认真地问他:“床单被罩是新换的,是不是软软的有太阳的味道?”提到这个他就皱眉,一回到家,见窗帘全部被换成卡通式的了。见她还在扬扬得意、沾沾自喜,不由得“哼”了一声,不说话。她又说:“家里盛饭的碗好大啊,我上次在超市看到有一种瓷碗,透明的,小小的,可漂亮了,我想用那个吃饭,你说好不好?”钟越一听就头疼--那他吃饭得盛多少次?他便说:“你用那个小的就好。”
她卷着被子蹭来蹭去,咕哝说明天要做西红柿炒鸡蛋。钟越一手按住她:“别动了,好好睡觉。”他又说,“我又不是木头人,你这样动来动去,手脚乱蹭,我会没感觉吗?”她委屈地说:“我哪有动来动去?只是觉得热,探出手而已。再说现在是因为身上不方便,其实平时睡觉很乖的。如果你嫌我睡相不好,那就去睡书房啊。”钟越搂着她的肩,“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再说,睡吧。”夜深人静,慢慢地,两人也就睡着了。
一天,钟越和夏原同时做一个杂志的人物访谈,两人碰到了一起。记者先访问夏原,赞他是近两年的房地产新贵,和钟帅这个网络新贵相映成趣。夏原嘲讽自己是个泥瓦匠,专门是修修补补盖房子的,把记者都逗乐了,说夏总特别风趣幽默、平易近人。轮到钟越,问的也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很快就做完了。他出来时,本该早走了的夏原竟坐在会客厅等他。见他出来,夏原点头说:“出去喝一杯,怎么样?”钟越知道他有事,和他一起去了最有名的一家酒吧。
这里环境十分清幽,不像一般的酒吧,眼前来往的都是美女。经理迎出来,笑着说:“夏总最近来得勤啊。”夏原笑着说:“没办法,情场失意,只好借酒浇愁啊。”又转头说,“钟帅情场得意,自然是不用了,哈哈哈--”说着笑起来。经理忙领着他们到里面,问要什么酒。
夏原笑:“我只是个俗人,只知道喝二锅头。你问钟帅吧。”经理忙说夏总还是这么爱说笑,见钟越一直不说话,面上淡淡的,知道不是专程来喝酒的,便说:“那我就自作主张,尝尝我们新推出的品种好了。”转x下去了。
夏原倒满杯子,举起来说:“我喝完,你随意。”一口气饮尽了,又连着喝了三大杯才开口说话,“听说你都跟何如初结婚了啊,好小子!怎么也不请喜酒啊?堂堂钟帅不至于这么小气吧?”钟越知道他这话估计憋在心里很久了,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原笑:“我想说什么?人都嫁给你了,我还能说什么?那天晚上韩张跑过来找我,喝得酩酊大醉,我头一次见一个大男人那么伤心,絮絮叨叨说了半夜他们俩小时候的事,后悔不迭,说不该引狼入室,将何如初白白拱手让给你。刚才我等你出来那会儿,还给他打了电话,问他要不要出来跟你打一架。他没好气地说忙着呢,马上要讨论一个决策性的实验方案,打架的事就委托我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来个男子汉式的决斗?”
钟越不理睬他半真半假的挑衅,淡淡地说:“你就算赢了我,她也还是我的妻子。”夏原重重击了一下桌子,说:“姓钟的,你还是这么狂妄!你以为你真有能耐呢,放眼整个北京,我夏原怕过谁来着?实话告诉你,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若不是顾忌何如初,早跟你结结实实打上一架了!”
钟越没有说话,只喝了一口酒,乍尝苦苦的,但是滑下喉咙之后又有淡淡甜香味在舌尖缠绕,长久徘徊不去,像爱情的味道。
说话间,夏原已经喝完一瓶酒,打了个酒嗝儿,淡淡地说:“我以前以为世上的感情用了心总可以了吧,哪知道完全不是这回事。我跟她在国外住了这么多年,又是一个学校,终究是没有缘分。刚开始我想,过段时间她便会忘了你,直到过了三年,她决定不回国之后,再也没有提起你的名字。我很高兴,以为她终于看开以前的事了。忘却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概又过了三年,她硕士毕业后找了一份工作,我们出去喝酒庆祝,她那天很高兴,喝过头了,拉着我又唱又跳,我一路背她回去的。她睡着了,迷迷糊糊拉着我的袖子不肯放,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一开始我没在意,给她倒了一杯水就要走。慢慢地,她一个人蜷起身体,跟小猫似的,那样子真是可怜,呜呜呜哭起来,梦中都能那么伤心,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起了什么。后来终于听清了,她嘴里一直叫的是‘钟越’两个字,含糊不清,跟念经似的,念了大半夜。”
顿了顿,夏原又自我嘲讽说:“我就是那个带了紧箍咒的孙悟空,头疼了大半夜。谁叫我活该呢?还真让某些人说对了,自作自受……”范里就这么骂过他。可是她自己未想通前,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钟越听得半晌不语,最后才问:“你告诉我这些,想说什么?”他知道夏原是一个贫嘴的人,却不是一个无聊的人。
夏原叹了口气,“本来打死我也不会说这些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可是,我没想到她在国外梦里都念着你的同时,你竟然真的没有辜负她这样一番深情,一直在等她回来。能矢志不渝等一个人八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现在这个社会,浮华太多,名利太多,****太多。虽然我跟韩张,还有范里,都是失意的人,但是对于世上有****最后还能终成眷属,不能说不感动。不过,这并不表示我对你的感觉就变好了,你只不过比我们幸运罢了。”
钟越虽不说话,心里却在庆幸,是啊,他比所有人都幸运,不过是因为她喜欢的是他。他一字一句地说:“其实,我从没有后悔让她走。好的爱情,应该放手让对方尽力去飞。可是连着的那根线,始终牢牢攥在手心里,所以我一直在等。有时候两人不能在一起,那是因为缘分还没到。但是我相信缘分,相信爱情终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夏原叹了口气:“唉--缘分这东西,真是说不清楚。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转角处将她撞倒在地,她不但不责怪,反而连声道歉,掉了东西也不知道。回头她问路,又逮着了我,这不能说没缘吧?可是有缘不够啊,擦肩而过也是有缘,得有分才行。有缘有分才能在一起。”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夏原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可惜何如初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夏原也一直没跟她说起过。有些心事,不需要明了。
钟越要走前,夏原拍着他的肩醉醺醺地说:“我、韩张、范里,还有其他人,都看着你们呢。你要全心全意对她好,才能对得起我们大家对你们的一番情意。我们这些情场失意的人也不容易啊……”
钟越送他上出租前,说了一句话:“你放心。”夏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楚,头歪在一边,似乎睡着了。
他心里想着夏原说的话,恨不得立刻飞回去,车速越来越快,深夜无人,连闯两次红灯。一路跑回去,掏出钥匙要开门时,何如初却从里打开了门,笑吟吟地说:“你回来了?”他点头,待气息平静下来,才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一直在等他吗?寒冷的深夜,温暖的灯光照在自己身上,再加上有她,于是有了家的味道,温馨而舒适。他的心像煨着一盆火,慢慢地热了起来……
她说睡不着,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催着他去洗澡。
何如初扯过滚得老远的毛线球,重新坐下来,低头一针一针地打得很仔细,动作却显得僵硬。大概刚洗完澡,头发大片滑下来,遮住大半边脸。电视里正放着当红偶像剧,听到激动处,她偶尔会抬头看一两眼。
他洗完澡出来就见到这样一幅画面,和想象中一样安静和谐,他跟着坐下来,问:“手不觉得酸吗?”笨手笨脚的,针都扎不进去,头都快低到胸口了,他看了简直累得不行。她笑了一下,跟着伸了个懒腰,说还好,比着他上身的长度说:“再打一半就可以当围巾了,你喜不喜欢这种颜色?”
钟越这才知道她是特意织给他的,本以为她是织着练手的。感动之余却十分迟疑,本该方方正正的围巾都被她织成梯形了,松紧不一,戴出去实在需要勇气。她还在那里认真地说:“开始我选了浅灰色毛线的,可是你的衣服本来就是冷色调,戴上浅灰色更冷了,所以选了这种颜色,很好看对不对?”
他随口敷衍,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对她的问话心不在焉,手却情不自禁地在她颈边摸来摸去。何如初织得可带劲儿了,一点儿没察觉,全身的力气全集中在指尖,“等我熟练了,就可以让人教我织毛衣了。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圆领还是心领?”见他不回答,不由得抬头看他。
钟越气息有些不稳,俯头亲了亲她,手在她身上游移……她脸一红,蓦地明白了什么,身体跟着僵硬起来。钟越抽走她手上的东西扔在一边,她叫起来:“掉地上了。”说着弯腰去捡。他一手拦住她,阻止她分心,一手关了电视,将她的睡衣褪到肩头,忘情地吻她……
她很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回房……”钟越轻轻咬了咬她耳垂,她浑身一颤,跳起来,匆匆逃回卧室,不但脸上红了,连脖颈也跟着红了。钟越坐过来时,她祈求:“关灯好不好?”他知道她害羞,轻声笑了笑,手在她背上游移,“我想看看你,不需要关灯……”他想仔仔细细看看她,属于他的她。
他轻轻地一个一个解开她的扣子,热热烈烈地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