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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一声巨响传来,花慕思身体猛然砸在了地面之上,在那一刻,她的怪叫声达到了极致,将沉沉的夜色凌厉劈开。
而她整个人,就如同一团烂泥一般俯面瘫倒在地面之上,一动不动,只有手指细微的抽搐,提醒着在场众人,那个女人,现在还活着。
“呀!”慕挽歌面有诧异之色的低呼了一声,垂眸一看,手中正抓着一撮长长的黑发,夜风一卷,她手指间的长发,被夜风带着,飘飘荡荡地落了下去。
慕挽歌眯眸看去,躺倒在地面之上的花慕思,右鬓角上方的一处头发被扯掉,露出一小块形状不规则的头皮,那块头皮被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冲力给扯伤出了几小条口子,艳红的血迹正顺着她头皮上那狭小的口子,一滴滴的渗出,在她鬓角处,汇成一条蜿蜒的红蛇,淌过她的脸颊,直往地上流去。
花慕思只看到自己眼前点点红色血迹,吓得面色惨白。
痛,好痛……从未体会过这般的疼痛……
花慕思牙关紧咬,一张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痛苦得整个身子都微微蜷了起来,微不可察的颤抖着。
此刻,她使不出一点力气,头皮传来的巨大疼痛,冲击着她此刻脆弱的神经,一阵一阵,她痛得几乎就要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慕挽歌那个贱人,她,她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在她被踢下檐顶时,她竟然还抓着自己的头发,那是要将她整块头皮都扯下来吗?
贱人……贱人!
花慕思牙齿咬得嘎嘣作响,蜷在地上的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那个贱人,她一定饶不了她!
花慕思直到此时此刻,仍是想着要如何将慕挽歌置于死地,她殊不知,她没有那个机会了,永远也不会有了……
这世上,最可悲之人,莫过于没有丝毫自知之明,永远活在自己设定的世界里的可怜虫罢了!
“花思留,你,你死了吗!”花慕思喘了一口气,声线虽不稳,可里面却含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她抬起一张布满血迹的脸,双眸死死地瞪着持着长枪,僵直在原地的花思留,眼底涌着滔天怒意。
那个男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和他一条船上的人?对于她现在这般的遭遇,他怎么就能做到那般的冷目相看,连过来扶她一下都不愿意?
“现在还没死,不过很快……你就要和我一起变成死人了……”花思留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面色苍白如纸。
他话语中透出的苍凉之意,让花慕思面色又变白了几分。
花思留说得一点也没错,如今,他们败得彻彻底底,她还有什么资格说,她一定饶不了慕挽歌那个贱人!
她有什么资格!
花慕思心口仿佛灌入了滚滚凉水,冻得她心口发寒。
完了,一切都完了吗?
花慕思心如死灰。
眼前浓浓的夜色,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一定是起雾了……不然为何,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呢?
花慕思嘴角勾出一抹惨淡的弧度。
气氛一片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
而檐顶之上,却与这边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懂不懂怜香惜玉,你那么直接把人家踹下去,如果不是我松手快,那扯掉的可不就是她一撮头发了……”慕挽歌微蹙着眉头,斜斜睨着花祭渊,这话说得有几分意味不明。
“嗯?”花祭渊逼近了几分,嘴角勾出戏谑的笑意,一把搂过慕挽歌柔软的腰身,将她紧紧扣在他的胸膛之间,话语柔和,“这上面风大,可别着了风寒。”
花祭渊完全没在意自己刚才踹了花慕思那一脚。
慕挽歌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肉麻真是完全不分场合。
“现在说这些,真的好吗?”慕挽歌弯月眸一眯,目光淡淡扫向底下。
花祭渊哦了一声,这才颇有些尴尬地说到,“差点忘了这档子事了。”花祭渊说到这里,嘴角勾出一抹艳绝天下的笑容,看得慕挽歌硬生生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花祭渊接下来的话,就印证了她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
“为夫在这里谢过娘子的提醒……”一句话硬被他绕得百转千回,说出了一股魅惑勾人心的味道。
慕挽歌身上的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如果现在弃械投降着,本宫饶他不死——”花祭渊在自己的话中灌入了内息,话音虽然不大,却清晰无比地传进了底下所有人的耳中。
一瞬间,原本就犹豫踌躇的人,此刻都有一种要扔下武器立马投降的冲动。
花思留眼神一沉,一双阴鸷的眸子冷厉地扫着四周面色动摇之人,他手腕一抖,长枪猛地一下刺出。
“哧——”
随着花思留抽扒长枪的动作,一道艳红的血柱一下冲天而起,在空中绽开一大朵艳红的花朵。
众人吓得面色遽然一变,面露惊恐地看向花思留。
花思留白着一张脸,握着长枪的手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阴鸷的眸子中满是厉意,雪白的脸颊上燃着点点赤红的血迹,衬着他手中长枪上不住往地下滴去的鲜红色血迹,有些恐怖。
“轰”然一声,一道身影无力地砸向了地面,发出了一声重物砸地的巨响。
“想要投降的,本殿下杀无赦!”花思留赤红着一双眸子,冷厉如剑的目光,一一扫视过面前面色僵硬而又苍白的众士兵,吓得那些士兵面色不由得更加白了几分。
下意识的,他们持着长枪向后退了几步……看向花思留的眸子中满是惊惧之色。
花思留见此,嘴角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抬眸,双目定定地看着花祭渊。
花祭渊嘴角挑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眼神陡然一冷。
他抬手,漫不经心地一挥手,话语轻飘飘地说出,“除了花思留和花慕思,其余叛贼,一个不留!”花祭渊话音一落,嘴角微挑,噙着一抹淡淡地弧度。
“遵命!”整齐一致的声音响彻暗夜。
随之而来的,还有急密如雨的箭矢,箭尖寒凉,冲着那些呆愣在原地,面色苍白的士兵就疾射而去。
那些人,全都是百步穿杨的射箭高手,箭无虚发。
没一支箭射出,必定会有一个士兵倒下,不过一会儿,在漫天的箭雨下,那些士兵就已经倒了一大半,还能够站着的,已经寥寥无几了。可是,在那样的急密的箭雨之下,花思留和花慕思竟然毫发无伤,由此可见,那些射箭地箭术是有多么的出类拔萃。
急厉的箭雨骤停,花思留一扫四周,站着的人已经就只剩下自己和花慕思了,他不由得气得双眸微瞠,面色一阵阵的发白。
“哗”一声。
花祭渊轻揽着慕挽歌的纤腰,纵身一跃,就从檐顶之上跳了下来。
夜风鼓荡,带起两人的衣袍跌跌荡荡。
不过一会儿,花祭渊和慕挽歌两人就来到了面色铁青的花思留面前。
而那些原本趴在檐角之上地弓箭手,全都退了下去,不见了踪影。
花思留看着步步逼近的花祭渊两人,恨得牙齿痒痒。
“你,赢了……”花思留眼神阴沉不定,这话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够将这眼前两人狠狠撕碎。
“哐当”一声,花思留原本紧紧握在手中的长枪,一下武力砸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花祭渊淡紫色的眸子淡淡扫了面色难看的花思留一眼,薄唇一挑,话语冷冽,“把这个叛臣贼子给本宫押下去,严加看管,听候处置!”
“遵命!”不知从哪里走出几个面色肃然的士兵,不留丝毫情面地,强压着花思留和花慕思就直往外面走去。
不过一会儿,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刑理寺,就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花祭渊和慕挽歌看着那两个被士兵押解着,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两人,眼底情绪意味不明。
“接下来,怎么处置他们?”慕挽歌眉目之间一片肃然,微侧过头来,一脸平静地问到。
“谋害王上,兴兵造反,这两条罪名,无论是哪一天,都足以将他碎尸万段了!”花祭渊眉目冷冽,淡紫色的眸子深沉如海,里面闪着凛凛利光。
花祭渊回眸瞧了一眼恭恭敬敬敛袖站在不远处的范泛,嘴角一抿,声音辨不出情绪,“这次倒是对不起你这刑理寺了。”花祭渊目光淡然扫了一眼这一片狼藉的刑理寺,幽幽说到。
“能够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那是微臣的福气,殿下说这话,折煞微臣了……”范泛说着对着花祭渊敛袖行了一礼。
“本宫会还你一个完好如初的刑理寺,主簿辛苦了。”花祭渊说着也对着范泛让了一礼。
“时辰也不早了,本宫这也就回宫了。”花祭渊说着揽着慕挽歌的手紧了几分,搂着慕挽歌就大摇大摆地从刑理寺大门走了出去。
“恭送太子殿下——”范泛对着花祭渊远去的背影弯腰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