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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阿芜一事,这神渊殿里好些人也认清了事实——现在这神渊殿能够当事做主的女主人,不是那个什么自称为殿下的开苞丫头平遥了,而是,那个被殿下当着全神帝国子民的面,亲自迎娶回来的慕挽歌。
而且平遥手中的掌事权利,也被花祭渊尽数收回,全部交给了慕挽歌,而平遥,自那以后,也跟如同的婢女没有什么区别。
时光荏苒,匆匆而过,快得甚至让人不能够抓住时间的拖尾。
眨眼间,一年多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一年,过得倒也算是风平浪静。花思留不知为何,这一年多也没有什么大的举动,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和花祭渊不亲近不疏远的关系,慕挽歌着人留意了平遥的举动,她也仍旧如同往常一般,规规矩矩地做着分内之事。
花慕思有好几次想来神渊殿见见慕挽歌,可结果往往是,她人才一走进殿门,下一刻就被花祭渊拧着衣领毫不留情地,如同扔垃圾般给扔了出去,形容狼狈,甚至都没人敢上去搀扶她一下。
如此三番五次后,花慕思渐渐地也不敢来神渊殿了,并且看着花祭渊都会绕道而行。
对于花祭渊此种行为,慕挽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这一年过得倒也不无聊。
只是……最最令慕挽歌头疼的就是那个王后,也就是她现在称呼也母后的灵一兮了。
只因,她每次一见着自己,都会不厌其烦地催促她和那只骚蝴蝶再努力一下,给她生个小胖娃娃出来陪她玩。
甚至,最让慕挽歌无法接受的是……她不知从哪里捣鼓来的偏方,经常依着那些方子熬了一些稀奇古怪地汤药,非逼着她一天喝个两三次,然而,这也并没有什么效果。
如此,她还不死心,甚至私下找慕挽歌和花祭渊谈话,费尽心力的当着两人的面,一本正经地传授他们各种容易让慕挽歌受孕的姿势,每每搞得慕挽歌和花祭渊闹了个大红脸后,落荒而逃……
虽是落荒而逃了,可每晚,那个该死的骚蝴蝶,还是会依着他那个母后教的各种姿势,轮番上个遍,每每把慕挽歌折腾得全身酸痛散架得下不了床,慕挽歌心里叫苦不迭。
所以,自那以后,慕挽歌就将灵一兮列为了头号危险人物,见着她,那就是拉着花祭渊一起开溜。
可就算如此,慕挽歌肚子仍是没有半点动静。
灵一兮不由得更是急得不行。
这一日,慕挽歌正在花仙园里四处随意转转,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远远地传来,“臭丫头,你别躲了,丫头——”
慕挽歌当即身子一颤,吓得猛地一个哆嗦,拔腿就跑了起来。
如果再被那女人给逮住的话,她简直不敢想象她还会遭受什么非人折磨。
慕挽歌四处望了望,这花仙园的花开得倒是极好,各个花季的花争香斗艳,美是美,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可供她藏身的地方呢?
听着身后的声音越逼越近,慕挽歌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正在此时,一只温暖的大手一下扼上了慕挽歌的手腕,拉着慕挽歌大踏步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慕挽歌凝眸一看,却只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清瘦背影。
慕挽歌不认识此人,自然不会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她手腕一动,正想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那人却猛然回身,一下就将慕挽歌给扑倒在了地上。
慕挽歌面色大惊,正欲抬掌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男人,那人却突然将修长如玉的食指轻轻搁在了慕挽歌的菱唇上,示意慕挽歌噤声。
刚才这男人背对着慕挽歌,慕挽歌也没有瞧见他长什么模样,可现在,两人身子贴着,距离得极近,两人睫毛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咫尺之间。慕挽歌这一眯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她熟悉的容颜。
慕挽歌嘴巴张了张,想问些什么,可那人的指尖贴着她的薄唇,她只要一张口说话,他那指尖就被自己以一种暧昧的姿势给半含在了嘴里,不由得让慕挽歌大囧,面色憋涨得有些难看。
“先别问,等会儿我再告诉你。”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笑意,“你先躲在这,我去去就回。”说着他搁在慕挽歌唇上的手指尖,轻轻往下压了压,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颇带着几分挑逗的味道。
慕挽歌面色更加难看。那人却恍然未觉,嘴角仍旧抿着笑,温和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起身向着前方而去。
待那个男人从她身上起身,她这才有心情细细打量起这四周来,原来这里是一条极为隐匿的园中小径,四周都是开得灿烂繁茂的花朵,迎着风儿招展,她这一躺身其中,繁密的花叶将她的身形给严严地遮蔽其中,从外面来看,如果不是极为熟悉此处的人,根本无法找到她藏身的地方。
“喂,那个,你看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小丫头从这边走过没?”
慕挽歌心里正在寻思着什么,一道熟悉且让她害怕的声音在这静谧美丽的园中突兀地响起,慕挽歌伏在地上的身子猛然一僵,下意识地,她连呼吸也放轻了几分。
慕挽歌知道,她是在问那个男人。
“那边。”那男人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灵一兮也不疑有他,对着那男人明艳一笑后,就婀娜多姿地朝着他指的那个方向追赶而去。
躲在花丛中的慕挽歌,隐隐还能听到渐渐走远的灵一兮嘴中吐出的愤愤然话语。
“哼!还能跑得这么快……一定是小渊儿那死小子还没努力够!不然,那臭丫头怎么下得了床?不行不行,我得先去找那死小子好好调教一番……”然后慕挽歌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婀娜的身影,转了一个方向,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了。
慕挽歌瞬间石化。
她刚才说什么?那骚蝴蝶还没努力够?天,这世上也只有她慕挽歌才知道那骚蝴蝶每夜有多努力了……慕挽歌只要一回想起自己每夜遭受的非人折磨,绕是已经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也忍不住破了功。
现在,她又要去找那骚蝴蝶,慕挽歌只希望她不要再教那骚蝴蝶一些乱七八糟的姿势了,不然,今晚,自己铁定又没得睡了,又要陪着那个禽兽折腾一宿了……
慕挽歌一想到这里,差点就要忍不住滚出泪花来。
她怎么就入了这么一个狼窝呢?
“嗯?”一只略微带着几分凉意的手轻轻拍了拍慕挽歌的脸颊,示意慕挽歌该回神了。
慕挽歌翻身从地上爬起,眉目之间肃然一片。她盘腿坐在小径之上,对面那个男人也面对着她盘腿坐了下来,四周齐胸高的各种名花,将两人遮掩其中,加之两人容貌皆是不俗,这一幕,不由得让人赏心悦目。
那人坐下后,也不说话,唇角微微含笑地看着对面的慕挽歌,神色平静,眉目丝毫未动,一张面容精致得仿佛是上天地佳作一般,让人挑不出半点不足来。
慕挽歌见那人一脸淡定从容地瞧着她,也不说话,抿了抿唇后,不由得当先开口说到,“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是如何从南笙……”
那人轻柔一笑,右眼角下的朱红色泪痣随着他的笑容在轻轻颤着,更为他增添了一些勾人的风韵。
“我先一个个回答好了。”他面上笑意加深,眸子直勾勾地瞧着慕挽歌,说得轻柔和缓,“我在南笙院也攒了不少钱,用那些钱我完全可以将自己给赎身出来了。”他目光投向别处,声音也低了几分,“我……我知道你要嫁往神帝国,所以……”他话语更低了几分,带着几分难堪之意,吞吐着再吐不出一个字来。
“所以你混入了送亲队伍中来到了这里。”慕挽歌眉目冷静地接过他的话,将他未完的话,说了出来。
“不过,南笙院如何会让你离开?还有,你怎么会有那本事混进送亲队伍中?”慕挽歌蹙着眉头,眼底犀利一片,眸光如电地睨着对面的人。
那人闻言,似乎更觉得难看,面色涨得青白交加,原本一张粉嫩的唇也变得灰白灰白的。
慕挽歌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让她依赖的感觉,她觉得,她仿佛从那双碧蓝色的眸子中,看出了碧海蓝天,看到了那个温和的男子。
难不成,他来神帝国了?眼前这个蓝汶,是他易容而成?
慕挽歌眯眸细细审视着对面之人,眸光犀利地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然而,她还是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易容的痕迹,而且,他面上神色收放自然,完全不像易容之后的木板脸。
还是说,有什么她忘记了而没有察觉到的地方?
慕挽歌眯着眼眸,下意识地伸出了手,缓缓向着蓝汶的脸庞抚去。她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蓝汶双眸微瞠,没有闪躲,眼睁睁地看着慕挽歌的手越靠越近,就在慕挽歌手指尖刚刚触碰上那男人的脸颊时,慕挽歌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