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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帝都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就是这般风度?歌儿想问一句,此刻大姐姐的样子与那街边泼妇有何区别?”慕挽歌声音讥讽,嘴角勾出的笑意在慕挽月看来异常刺眼,让慕挽月恨不得能够扑上前去将慕挽歌给狠狠撕碎。
慕挽月强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强行抑制住自己胸腔中奔腾汹涌的愤怒。
“慕挽歌,你少拿这个来讥讽我?”慕挽月说到这里冷哼一声,“什么帝都第一美人,哼……你难道会不知道这个帝都第一美人早已经易了主?”慕挽月嘴角勾出阴冷的笑意,双眸如同淬了毒一般狠狠地瞪向慕挽歌,“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可以让原来一个愚蠢至极的废物丑货就这么开了窍。”
慕挽歌闻言没有说话,紧抿着嘴角冷冷地看着慕挽月,目光中满是嘲讽。
那目光如同刺一般,扎得慕挽月差点就要暴跳而起。她讨厌极了慕挽歌的这种目光,那目光好像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什么都明白,而她自己,却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傻子,演着她想看的戏。
“慕挽歌,不要用你那令人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慕挽月提高了音量怒吼,她一步奔至墙边,一把抽出一角的木架上所托着的长剑,剑刃寒凉,长剑直直地指向面色不动地坐在远处的慕挽歌,声音阴冷,“如果当初不是对你下那慢性毒药,而是一剂猛药,直接了断了你的性命,今日又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如此一来,大哥不会死,母亲也不会死,我也还是以前那个人人艳羡的帝都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你现在是要杀我?”慕挽歌眉尾微挑,冷冷问到。
“我早该杀了你!”慕挽月说得坚定。
“问题是你杀得了我吗?”慕挽歌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冷意凛凛,本是极为张狂的一句话,可是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竟不显丝毫张狂,只让人觉得,她说这话一定是可信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今日倒想试试你这个废物的身手!”慕挽月说着手腕一抖,空中掠过一道寒芒,剑刃如同银光闪电一般直往慕挽歌略去,慕挽歌眉目不动,静静地看着那剑刃越逼越近,在她瞳孔中逐渐放大,慕挽歌见此非但不慌乱,嘴角反倒还勾出了一抹笑意。
寒芒在两人的眼间划过,凛冽的剑光折射着慕挽月凌厉的眉眼。
慕挽月不知慕挽歌是如何动的,她只知道,前一个那个人还在原位置上眉目不动地坐着,可下一刻,她人就如同一股清风一般掠出好几米远,眨眼间就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剑刃。
慕挽歌眉目含笑,那模样看来竟是对慕挽月的百般不屑。
“慕挽歌,你害死了我所有最亲近之人,今日,我就要你为她们陪葬!”慕挽月手中剑刃舞得越发地密不透风,一招一试也更加凌厉。
慕挽月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此刻显得有几分狰狞,而慕挽歌此刻就如同跳舞一般,姿态优雅,与慕挽月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两人也不知交了多少招,慕挽歌轻轻一副拂袖袍,慕挽月整个人就如同一尾断线的纸鸢一般,一下便被打得倒飞出了好几米远,“咚”一声撞到墙上,身子无力地滑倒下来,“哧”一声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在她胸前素白的衣襟上绽放开一朵艳红的花朵,异常刺人眼球。
慕挽歌缓缓迈动步伐,一步步优雅至极地向瘫倒在地,气息不稳,按住胸口“哼哧哼哧”直喘粗气的慕挽月走去,本是极为美妙的一幅画,可慕挽月却觉得,那个人尽管花容月貌,可此刻却又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她每走近一步,她的命似乎就越发悬了一分。
慕挽歌来自慕挽月的身前,微微一个俯身,风驰电掣的出手,不容慕挽月拒绝地一下便擒住了她的下巴。慕挽歌的手指左右来回地敲打着慕挽月的脸,声音意外不明,“慕绝尘之死,那是他活该。”
慕挽歌话音轻轻而来,就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之声一般,惊得慕挽月倏地的一下便大睁开了眼眸,死死地瞪着慕挽歌,那样子,如果说下一刻她眼珠子会凸出来,那也是可能的。
“我给了他一个战死沙场的美名,算是便宜他了。”慕挽歌说到这里,身子突的一个前探,嘴角含着嘲讽笑意,“事已至此,我也不妨直说。你以为,你们暗地里谋划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慕挽月心中一惊,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什么事?”慕挽月龇着牙问到。
“哼……”慕挽歌冷哼一声,“右相大人权倾朝野,唯一遗憾的就是手中没有什么可供他驱遣的军队,大姐姐,你说是吗?”
慕挽月闻言双眼挣得更大,颇有几分目眦欲裂的味道,她的身子更是僵硬得如同铁板,浑身紧绷,看得出来,她已经是紧张到了极致,连气息都粗重了许多。
“你这话是什……什么意思?”慕挽月决定装傻到底。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你跟我装傻也没有用。”慕挽歌眼神紧紧地盯着面色苍白的慕挽月,“所以现在你看,一个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我让他以这般忠烈的死去,岂不是便宜了他?”
“哈哈……”慕挽月嘴角溢出疯狂的笑意,“慕挽歌,你杀了人,你还要让人家认为这是你的一种恩赐?呸……”慕挽月对着地上重重地啐了一口,眉目阴冷,“我大哥在战场勇猛杀敌,保家卫国,自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的行为又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评说的?”
“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你心中清楚。”慕挽歌冷冷一笑,“还有李姨娘,想必你去右相府看了,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自杀的吗?不过想来也是,李姨娘曾经何等风光,如今就是一个被休了的废人,心气儿向来比旁人高出不少的李姨娘又怎么能忍受自己这般的活着呢?所以,她自杀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慕挽歌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李姨娘若是能耐住些寂寞,也不至于做出那等糊涂事,被父亲撞破后被休。再说透彻些,这一切都是李姨娘……咎由自取!”
慕挽歌最后几个字说得异常的缓慢,咬字也十分的清楚,听得慕挽月面色青白交加,扭曲不已。
“慕挽歌,你别把我当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不会变,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失去了一切,因为你!”慕挽月双眸圆睁,眸中泛着晶莹的泪光,不一会儿就将她一张脸哭花,“慕挽歌,你这个毒蛇,你这个贱人,我当初就该决心些,一举把你弄死了事,不然也不会养出你这么一条毒蛇!”
“我本不想过多为难你们,可你们自寻死路,触了我的底线,所以你们现在能有这样的下场,那是你们活该!”慕挽歌嘴角勾出冷笑,手下一用力就把慕挽月的下巴狠狠甩开。
慕挽月下巴上两条红色的指印清晰可见。
“慕挽歌,你以为我输了吗?哈哈,没到最后一刻,我就不算数。”慕挽月面色阴冷的看着慕挽歌,面有疯狂之色,“父亲既然丝毫不顾念夫妻情分,那般狠心对待母亲,那你们也怪我心狠手辣!”慕挽月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哥死了,母亲死了,这个什么狗屁将军府还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我从来都认为我是李家的人,慕挽歌,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从不认为自己姓慕。”慕挽月抬手搽去了嘴角的血迹,冷冷地看向慕挽歌,嘴角冷意凛凛,“这将军府我也呆厌了,我马上就离开。你们父女沆瀣一气,从不将我和母亲当做慕家人,既是如此,那以后我们便再也瓜葛!”慕挽月脚尖一挑一踢,伸手一抓就抓过了被她踢起来的长剑,手腕一翻,长剑一挥就在她的另一个手的手腕上划开一条口子,鲜血一下便从那条细长的伤口涌了出来,“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不一会儿就在地下晕开一滩血迹。
慕挽歌见此,秀眉微微一挑,嘴角含着戏谑的笑意。她倒是没想到,慕挽月竟能有这般决绝。
“身体里留着的另一半慕家的血,让我恶心,现在,我就将这血放出来,此后,我与你们慕家一刀两断!”慕挽月眉目冷冽,话音一落,她扬手就将那柄长剑给扔在了一旁,长剑落地,砸出“哐当”一声。
她弯腰,另一只手“嘶”的一声便从裙摆上利落地撕下了一块布条,眉眼不动地动作利索地将那布条缠在了自己手腕上的那道伤口之上止血。
“慕挽歌,你给我记住了,你和那个老东西,没有一个人能逃得掉,我必定要你们血债血偿!”慕挽月眼神一冷,撂下一句狠话,转身便动作利索地走出了清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