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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着你走。”慕挽歌说完一只手拉着北辰卿的左臂,另一只手拽住北辰卿绕过她的后颈垂下的右手,架着北辰卿高大单薄的身子就一步一趔趄地向着远方走去,在雪地之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咚——”
北辰卿突然脚下一歪,身子一软就带着慕挽歌猛地向着地面砸去。慕挽歌毕竟身子瘦小,哪里经得起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的拽动,当先身子一歪就一个侧翻摔进了积雪之中。北辰卿高大的身子随即压下,昏光暗影之中,慕挽歌只觉得一片阴影兜头罩下,脑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唇上一凉。
好像是冰雪覆盖上了自己的薄唇,可冰雪虽如这般凉,却哪里有这般的柔软?
慕挽歌脑中紧绷的弦霎时断裂,双目大睁地盯着在她眼前放大无数倍的仙姿仪容。
他似乎已经昏了过去,薄唇轻轻地碰着慕挽歌的,他竟然没有丝毫反应,整个身子牢牢得压在慕挽歌身上。
别看他平时一副瘦弱单薄的模样,这重量却是不轻,就这么严严实实地压了下来,压得慕挽歌胸腔中憋了一口气,呼不出来,胸口更是微微泛疼。
慕挽歌强自提了一口气,一把抓过北辰卿的后背,将他高大的身子往旁边一拨就推开了他。慕挽歌大口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深呼吸了几下,侧头看向倒在一旁已经人事不省的北辰卿,眼底光芒微闪。
慕挽歌也不敢耽误,一下从地上翻身而起,一把拽过北辰卿的手,将他往自己的背上一甩。
慕挽歌手指当空一画,一根冰棱就逐渐地变大,眨眼间就变至一柄长剑般的大小,在空中划过一个利落地弧线就直往慕挽歌的脚下而去。
慕挽歌背着北辰卿一下踩上冰棱,口中默念了几句,光芒暴涨,转眼间两人就已经飞出几米之远。
可慕挽歌毕竟是一个瘦弱的女子,加之这御物之术本就极耗心神,慕挽歌拖拽着这么一个人事不省的男人,才御物飞行了一百多米远,冰棱一歪,往地下一个俯冲,两人就又再一次地摔倒在可地上,害得慕挽歌吃了满嘴的雪,冻得她的嘴唇直哆嗦。
雪下的渐渐地大了,寒风肆虐着这片土地。
“呸……”慕挽歌吐出嘴里的雪渣子,努了努嘴,冷眉扫了一下四周。
眼前突然一亮,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洞口投射出漆黑的光,洞口四周还有零星落败的枯草迎着寒风微微摇曳,衬着洞口周围堆积的白雪,显得冷清而又寂寥。
看北辰卿这个样子,她一时半会也不能将他带回城中,夜里风大雪急,她倒还不如先找个山洞稍做安顿,将他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
慕挽歌心中一打定主意就立马行动。
她又将北辰卿背在了自己瘦弱的背上,连拉带拽地就拖着他直往那个山洞而去。
慕挽歌一脚踢开了微掩着洞门口的积雪,躬着身子就将北辰卿给背了进去。
这洞口看来不大,里面却是宽敞得很。慕挽歌半弯着身子,将北辰卿扶到一个角落靠着石壁坐下,她动作利索地将地面简单打扫了一番,脱下了自己外面的狐裘,手一甩将狐裘在地面上铺展开来,然后扶着北辰卿坐到了上面,后背倚靠着身后的石壁。
飞雪寒风透过敞开的洞口钻了进来,洞内仍是有些寒冷。
慕挽歌在洞内四处找了一些枯草,将洞口微微掩盖,挡住了一些从外面飞进来的飘雪,洞内瞬间温暖了一些。
做好了这一切后,慕挽歌走回到北辰卿面前,看着他紧咬的薄唇已经乌青一片,面色白如银箔,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慕挽歌不敢犹豫,盘腿坐在北辰卿的身旁,一把拿过北辰卿受伤的右腿放置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慕挽歌小心翼翼地去撕开那伤口处的布料,却发现血液已经和着冰渣子凝结成块,将那破碎的衣料和伤口紧紧粘连在一起。
慕挽歌不由急得额头都出了冷汗。
一咬牙,手下动作利索地“哗啦”一声撕开了北辰卿腿上的衣料,北辰卿痛得闷哼了一声,眉峰微微蹙起,眼珠子转了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嗯?”他一时没晃过神来身在何处,嘴中嘤咛出声。他身子微微一动,就感觉到慕挽歌双手捧着他的腿,他玉面一红,面上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挣扎了一下,想将腿从慕挽歌手中抽出,可慕挽歌紧紧拽住北辰卿的腿,哪里能容他轻易抽出。
“别动。”慕挽歌语声清冷,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北辰卿身子一僵,果真就乖乖听话。
慕挽歌转身去洞外抓了几个干净的雪团进来,动作利索地将伤口处的血凝块和脏污清洗了干净。
这时才发现那一刀果然砍得不轻,入肉四分,血肉翻卷,隐隐还泛着青黑之气。
慕挽歌眼神一凛。这刀伤如此之深,而且看北辰卿的面色,只怕毒已入血,没有解药,她改如何救他呢?
慕挽歌一时心乱如麻。
北辰卿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她怎么能这般眼睁睁地见死不救?而且,如果不是自己要试探他,也不会将他约到这荒郊野外,不来这个鬼地方,他们也不会给右相一个可趁之机,那么他,更不会受伤了。
今日看他行动之间哪里有半点腿脚不便的样子?而且,他若是那个神秘黑子人的话,他小腿的这个地方应该有那个黑东西留下的伤口才对。
慕挽歌伸手摸了上去,眼眸深深。
而他这里…… 根本没有。
一双略显冰凉的手轻轻地抚上了慕挽歌的眼角,来回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指腹冰凉柔软,轻轻地抚弄着慕挽歌的眼角。
慕挽歌感受到了他指尖的颤动,眼眸微眯,头微微扬起,身子也向着北辰卿的方向倾近了几分,任由着他指尖来回的抚弄着自己的眼角。
“歌儿,能看见真好。”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好似一片不能承载任何重量的轻羽一般,却生生地撩拨得慕挽歌的心尖一颤。只因他话中浓得化不开的心酸和落寞。
他……心里一定也很想看见这个美好的世界。
“以前,有一个人对我说,她会永远当我的眼睛。”北辰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他嘴角的笑意有些凝固,眉梢眼角间都是一股苦涩的味道,“她那么说,我就真的相信了。”
慕挽歌这是第一次听北辰卿跟她提起另外一个人,不由得侧耳静静聆听。
她以为他会接着说下去,可他只是这么淡而涩地说了一句后便再也没有了下文,慕挽歌心中不由得一紧。
那个说要当他眼睛的人呢,离开他了么?所以,他脸上才有这么哀伤的表情?那个他口中的她又是谁呢?是男还是女?
不过,现在这一切貌似都没了什么意义……
“七殿下,你若不嫌弃,以后就让我当你的眼睛。”慕挽歌心中满是一股涩然的味道。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是在同情他,还是在怜悯他?他那样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心中对他抱着的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他会不会觉得难堪?
北辰卿似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抚着慕挽歌眼角的手一顿,下一瞬,他“嗖”地一下便收回了手,声音清冷无波,“不用了。”他说着便微微闭上了眼睛休憩,不再理会慕挽歌。
慕挽歌也知他心中是有些生气,便也不再开口说话,低头默默地为北辰卿包扎。北辰卿似是想挣扎,奈何中了毒,身子虚软无力,而慕挽歌扣着他脚的手又异常的紧,所以他挣扎了几次没有挣脱开便也任由着慕挽歌了。
只是,他脸庞上浮起的红晕却是越来越深。
慕挽歌小心翼翼地将北辰卿腿上的刀伤包扎好后,夜已经深了,她自己也累得出了一层薄汗。
正在慕挽歌思索着北辰卿身上的毒应当怎么办时,慕挽歌突然想起曾经在边关遭遇金曜刺杀的那次。当时自己的血好像是救了衰老得濒临死亡的金曜的……如此想来,自己的血是不是有些别的功能?
慕挽歌一念及此,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中指放进口中,一用力就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鲜红的血珠一下便渗了出来。
北辰卿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他面白如纸,两颊却有着不正常的潮红。他身子微微哆嗦着,乌青的嘴唇抖动着,呢喃着一些破碎的言语。
慕挽歌俯身,将指尖上的血珠挤了几滴到北辰卿的唇中。靠得近了,慕挽歌才隐隐听清,他口中呢喃的是什么。
“母后,对……对不起,孩儿知错了,你,你不要,不要不理孩儿。”声音低沉,隐隐含着哭意。
慕挽歌目光一转就落在了他紧攥着袖袍的手上。他攥着袖袍的手轻轻地颤动着,似是十分用力。
就算是无意识地昏了过去,他仍旧不忘用手紧紧攥着袖袍,这个动作,在他脑中究竟是有多根深蒂固?
慕挽歌心中一惊。
“苗苗,这世间你最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