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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蝶舞眉头一皱,若仔细看去便会看到她眼底深处有丝丝微不可察的恐慌。
“侧妃娘娘,五殿下说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他还在等着您回去用晚膳呢。”一个穿着黑色皮靴,青色直裰长衫,头套毡帽的男子半躬着腰立在门外不卑不亢地说到。
“我……我与二姐姐还有许多话儿没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慕蝶舞面色微微一白,就算她脸上涂着的厚厚的一层脂粉也难以掩盖。
慕挽歌感觉得出来,那名男子一提起北辰烈时,慕蝶舞身子下意识地紧绷,这是一种戒备,更贴切地说是一种害怕的自然反应。
青衫男子眉目未变,声音仍旧恭敬:“殿下说,侧妃娘娘若不舍回去,他会亲自前来接娘娘回去,而且……”青衫男子眼睫轻抬,幽幽地扫了慕蝶舞一眼,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殿下还说,娘娘若实在想家得紧,过几日等他忙完手中的事情,他便陪你回来小住一段时间。”
这番话在外人听来,只觉得这北辰烈对这慕蝶舞是百般宠爱,可这其中滋味,只有她慕蝶舞最为清楚。
慕蝶舞掩在袖中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袖袍边缘,一张小脸难掩苍白,她瘦弱单薄的身躯迎着风竟然在微微地发着抖。
“二姐姐,那蝶儿就先回去了。”慕蝶舞转头对慕挽歌轻声说了一句,披上雨披就在旁边丫鬟的搀扶下缓缓向着外面走去。
“恭送娘娘。”慕挽歌起身盈盈跪送。目送着慕蝶舞几人的身影迎着风雪一个转角消失在了圆形拱门之后。
“小姐,刚才你完全可以不用受那等委屈,你为什么?”绿茵扶着慕挽歌从地上起身,眉眼中尽是不解。
慕挽歌闻言嘴角勾出淡笑,声音清凉,“今日之事,你不经意间透露给其他下人,不用添油加醋,如实说就好。”
绿茵目中闪过疑惑,抿唇思索了一会儿后就明白过其中的意味来。
“小姐放心,奴婢会做好的。”绿茵抿唇一笑。此时姜汤也已经熬好,绿茵从小丫头手中接过姜汤就递给了慕挽歌,慕挽歌伸手接过,仰头就咕噜噜地一口将碗中姜汤喝尽。
由于冬天的白昼总是显得短暂,这才不过酉时,夜色已经渐渐笼罩下来,外面寒风呼啸,如同刀片一般,刮得人脸颊生疼。寒风卷着雨雪,呼呼而过,拍打着窗格,好似张牙舞爪的猛兽,随时都能破门而入。
“小姐,你看。”绿茵掌了灯,打开了慕蝶舞所送的黑檀木长匣子,将里面的东西拿给慕挽歌过目。
“奴婢总瞧着这些东西有些眼熟。”绿茵微蹙着眉头,敛眉看着长匣子的东西,略微思索。
慕挽歌淡淡扫了一眼,嘴角微勾,“这些都是她出嫁那日我过给她的嫁妆。”
“啊?”绿茵小嘴微张,面上神色一时有些变幻莫测。
“她以为隔了两月,陪送给她的嫁妆我心中就没数了。”慕挽歌嘴角微扯,牵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她不知,那些礼都是我亲自过目的,我只要看了,便不会忘记。”
“可她为什么要把这些……难道是为了在小姐面前装模作样一番,暗示我们她深受五殿下宠爱吗?”绿茵眼睛一眨也想明白了慕蝶舞此番行为的目的。
“嗯,她向来虚荣好胜,若是我们知道了她在五皇子府过得并不好,难免她会觉得面上无光,所以,她现在是打碎了牙齿和血吞。”慕挽歌微微眯着眼睛,身子软软地躺倒在榻上。
“原来如此。”绿茵了然一笑。现在想来这般行事倒是符合她的作风,只是她恐怕万万没想到,这些礼都是小姐亲自过目的,她把这些珍玩借五殿下名义送给小姐,却是贻笑大方了。
“唔,现在,我也该生一场病了。”慕挽歌说着眼睛狡黠地眯起,冲着绿茵眨了眨眼。绿茵闻言,眼底闪过笑意,和前面慕挽歌的吩咐联系起来,她自然也就想通了慕挽歌这番行事的道理。
“好,那奴婢这就出去办事。”绿茵说着微微一笑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事要做得不让人怀疑,只怕还是得让赤练来。
绿茵一念及此,转身便向旁边下人居住的西厢房走去。
“赤练姐姐,你有什么吩咐吗?”在庖房帮手的一个婆子一看到赤练来了立马半弯着腰,毕恭毕敬地问到。
赤练绷着一张脸,一把将手中的一个药包递给了那个婆子,没好气地说到,“你把这药用温文煎一个时辰,然后送到清音阁来。”
“这二小姐可是?”婆子斟酌着语气,问得小心翼翼。要知道,将军戍边去了,这慕二小姐,现在可是这将军府的当家主人,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不能小心伺候着?
“哼。”赤练冷哼一声,语气沉了下去,“今日这五皇子妃回娘家可真是好大的排场,二话不说就让自家二姐姐在那雪雨地里跪了大半个时辰,真是好威风。”赤练语气听不出情绪,目光一转看着那个婆子眼珠子上下转着,一副奸诈的模样,她不由得冷喝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小姐染了风寒,正烧着呢,还不去熬药!”
“是是。”那婆子连忙应了几声,转身就忙活去了。
赤练也不耽搁,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赤练并没有离开,她后背紧靠着外面的墙壁,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果然不过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讨论声。
赤练咧嘴一笑,见目的已经达成,这才转身轻轻离开。
女子向来爱嚼舌根子,尤其是这些养在深宅之中的女子,借由着她们的嘴,不过二三天的时间,慕蝶舞狐假虎威的行为就传遍了帝都。众人心中对慕蝶舞鄙夷的同时,对北辰烈也有了一些看法,这事一出,众人又暗暗地将北辰烈两月前的那场断袖风波一事搬到台面上说。
北辰傲天大怒,将北辰烈叫进宫中重重地怒骂了一通,据说北辰烈还被北辰傲天怒不可遏下用刀背狠狠地打了几下,更是让他好好地管教一下慕蝶舞,别让一个女人毁了他的名誉!
这一切,自然气得某人几欲抓狂。
“哐!”北辰烈一把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寒光森森的剑尖直指跪在地上的慕蝶舞,他语气冷冽如冰,“你这个蠢货,谁给你胆子仗着本殿下的名号在外面胡乱行事的?”
慕蝶舞吓得身子一个哆嗦,面色血色尽失。
“五殿下,慕挽歌她对你出言不逊,妾身一时气不过才替你教训了一下慕挽歌那个贱……”
“啪!”慕蝶舞贱字才一出口就被北辰烈一个响亮的耳光给打断,北辰烈毫不留情,扇得跪在地上的慕蝶舞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可她哪里敢就这么躺在地上,翻身一滚就又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地上。
“就你这样,有什么资格说她?依本殿下看,你,可是贱到了骨子里。”北辰烈端坐在藤椅之上,随着话语一字一句落地,那架在慕蝶舞脖子上的冰凉剑身也一下下地拍击着慕蝶舞的脸颊。慕蝶舞感觉到那寒凉的薄刃左右拍打着她的脸颊,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她捏着哭腔凄厉地说到,“殿下,殿下饶命,妾……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泪水蜿蜒而下,糊花了她精致的妆容。
“哼!”北辰烈冷哼一声,慕蝶舞只觉得寒光一闪,脖颈一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弧形优美的颈项淹没在她的沟壑之间。
“慕挽歌不是你能动的,你最好给本殿下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北辰烈面色紧绷,俊美如同神祗的脸上冷然一片,灼灼的桃花眼里也没有一丝温情可言。一字一句仿佛是从他的齿缝间挤出。
“滚!”北辰烈手一甩,那柄剑“嗖”一声便回了鞘。
慕挽歌,你三番五次的算计本殿下,这笔帐,本殿下要亲自和你算!
北辰烈一想起那个单薄的身影,弯月般微微眯起的眼眸,胸腔中就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地,难受得厉害。
清音阁内,慕挽歌的面色有些苍白,身子懒懒地躺在软榻之上,榻旁放着炭火盆。
“小姐,听下人来报,五殿下的软轿正向府中而来,此时已经到了西街东口了。”绿茵撩起帘子走了进来,语声平静地说到。
慕挽歌闻言,挑了挑眉,也不犹豫,让绿茵为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披上狐毛大麾就带着一帮子的人径直往府门去迎接。
慕挽歌双手拢在袖中,迎着寒风站在府门前,不过等了片刻时间,北辰烈的软轿就停在了府门前,轿帘一掀,北辰烈就当先踏着鹿皮软靴走了下来。随即他伸手,温柔体贴地将慕蝶舞从软轿中扶了下来。
慕挽歌领着府中众人,对着北辰烈和慕蝶舞躬身行了一礼。
“免礼。”北辰烈沉声说了一句后就搂着慕蝶舞的纤腰缓缓地向站在府门前的众人走来,他缓步来到站在首位的慕挽歌身前,顿住了脚步,语气不明,“蝶儿想家得紧,本殿下遂陪蝶儿回慕将军府小住几日,劳烦二姐姐给我们安排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