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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傲天垂眸思索,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椅背,节奏不快不慢,十分规律。
他这边悠闲自在地敲着,那边的费城刺史,却是每听一下,心口就猛地咯噔一下,越收越紧。
时间一分一秒地慢慢流逝,周围的空气一片沉寂,仿佛凝固了一般,压迫得费城刺史额头隐隐冒汗。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时间总是过得很慢的。
明明只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费城刺史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那高高在上之人才幽幽然地开了口,“你仰信得过的得力干将,领兵七千前往荆城支援。”
“七……七千?”费城刺史一时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舌头有些打结地结结巴巴地再次问到。
七千,这个人数的兵力,派过去根本解不了荆城之围,只是平白无故地再往里面多加一把火而已。
所以,他这心中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一国之君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七千……”北辰傲天沉着嗓子再次说了一句,凛冽的长眉微微皱起,隆成一个小山峰,声音沉冽的再次说到,“那七千只是诱敌之兵。”
嗯?
费城刺史闻言,神色一震,嘴角绷紧了几分,面上神色也肃然了几分。
诱敌之兵,圣上这话的意思是……
北辰傲天动作利索地一把展开一副地形图,对着上面的地形山势,认真地分析着当前的情况。
不知不觉间,大半宿就过去了,屋内的烛火也越来越暗,隐隐有熄灭的趋向。
“这事就这么商定了,退下,各自去准备。”北辰傲天收了地形图,神色肃然地吩咐。
“是。”那些原本围在屋内的众人,一听北辰傲天下令,全都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后,就退了下去。
夜色深沉,烛火摇曳,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还没亮,大概寅时二刻的样子,就有一支军队在刺史府集结起来,然后直往荆城的方向赶去,阵仗恢宏,马蹄扬灰,一阵阵或长或断的马儿嘶鸣之声,震得人鼓膜隐隐作痛。
慕挽歌,就是被刺史府这么大的动静给吵醒的。
慕挽歌从**榻之上,翻身而起,鞋都来不及穿上,赤着脚就只要窗户旁奔去。
透过微微支开的窗户,在弯月清辉的映照下,慕挽歌清清楚楚地看到一支军队急纵而过,直往荆城的方向而去,带起一阵漫天的烟尘。
慕挽歌见此,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难不成,这些是前往应援荆城之围的吗?
这般声势浩大的模样,着实有些奇怪了。
只怕,还有后招……
慕挽歌一念及此,并没有动,而是俯在窗旁,静静地等着。
果然,卯时三刻的时分,一大支军队,就从刺史府出发,悄无声息地直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慕挽歌半眯眼眸,细细瞧去,那些马匹的四蹄全都裹上了布条,较之之前出去的那队人马,这一拨人,明显显得低调而又不露声色了许多。
慕挽歌嘴角微微一勾,只怕,最先出去的那拨人马,一来是诱敌之兵,二来,则是为了掩盖这真正的目的。
慕挽歌视线在那密密麻麻的军队之中逡巡了一圈,果然,北辰傲天隐匿其中。
慕挽歌不敢再耽搁,飞身回到榻旁,动作迅速地穿好衣袜鞋子,拿上帷帽,戴上之后就快步的出了客栈。
如果,她料得没错的话,北辰傲天这应当是取道直往良城而去。
慕挽歌嘴角一挑,微微勾出一抹细碎的弧度。
北辰傲天这是准备直接突袭敌方的后营,让他们前方交战,后方又自顾不暇,如此,两头都不得兼顾,而自乱了阵脚。
慕挽歌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这北辰傲天在领兵打仗方面,看来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
想来,当初那名震帝都的侠三角果真名不虚传……
慕挽歌这次跟得更加远了些,一路尾随那支军队,果然不出慕挽歌所料,北辰傲天领军,虽取了绕道,可连夜兼程快行,也不过在次夜就达到了良城城外。
北辰傲天将军队化整为散,分成数支小队,潜伏在各个不同的地方,暗中,已经将良城形成合围之势。
良城地处北方,地势偏僻,城墙很高,一看就知道是个易守难攻的城池。
良城城外是一片密林,正对着良城城门,这个倒是有利于北辰傲天等人隐藏身形。
加之夜色深沉,所以他们潜伏在黑夜之中,慢慢围近,倒也没有引起那城墙上守卫的注意。
或许,除了地形优势外,能够不引起南陵军察觉的情况下逼近良城,慕挽歌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有那一支先出发的军队去扰乱南陵军的视线。
只怕,此时,南陵军与北辰军正在荆城血拼,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了那边,对于这边,自然目光就少了许多。
慕挽歌远远地隐在一棵树上,目光淡然地扫视了一下四周。
如果,父亲真的要来这里的话,那么,以他和北辰傲天的交情,他只可能是潜入到北辰傲天附近。慕挽歌身子懒懒地坐在树干之上,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她在来这里之前,并没有想过要介入到这场两国之间的战争之中,一来,她不蠢,不会自负到以为仅凭她一己之力就可以扭转一国的形势,二来,她不是圣人,并没有那种即使明知是无谓的牺牲,也要为了这个家国而豁出性命的高尚节操!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而已,她想做的,不过是尽她之力,保护好她所爱之人罢了……
慕挽歌一念及此,眼底神色变幻,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慕挽歌薄唇抿紧了几分,这一触即发的战争,不知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慕挽歌这个念头才刚划过脑子,那些原本分散潜伏在密林各处的士兵就开始动了。
慕挽歌知道,战争开始了……
她不需要注意太多,只要盯紧北辰傲天周身就行,如果父亲在,那么,以她对父亲性情的了解,他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北辰傲天陷入险境之中!
慕挽歌身形很快,借着黑夜的掩护,身子在林间如同一只灵巧的蝴蝶一般疾行跳跃,远远地尾随在北辰傲天的身后。
几支队伍,借着黑夜的掩护,动作训练有素地就直往城墙的后面绕去,主队人马,就在城墙前,呐喊着展开了进攻。
“有人来攻――”
“戒备!”
城墙之上传来略显几分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慕挽歌见此,嘴角一勾。这么大张旗鼓的进行攻击,不过也是为了掩盖后面那些攀墙攻上去的北辰军而已。
哗啦啦的全是拉弓上箭的声音,箭矢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般,冲着这下面就铺天盖地的卷了下来。
北辰军架起云梯,一波接着一波就直往城墙上攀爬而去。
一波箭雨之后,又是一波石头砸击,“咚咚”闷响声一声接着一声,然后那些强攻的北辰军被砸得身子在云梯上翻了几个滚儿后,就猛地撞破云梯直往地面上坠去,然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哀嚎遍野,到处都是被射成马蜂窝以及被巨石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慕挽歌看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哗”一声,城墙之上的南陵军端着一桶桶的油,冲着下面就猛地倒了下去。
然后不过顷刻间就将城墙之下的一大片土地浇上了油。
紧接着,随之而的箭矢尖端缠上了布条,燃烧着熊熊火焰就直向着下面的密密麻麻的射了过来。
箭矢上的火苗,一接触到那地面上的轻油,火势顿时暴涨,不过眨眼间,滔滔的火势就堵成一堵火墙,将里面和外面的人隔绝了开来。
那些正冲至城墙底的北辰士兵,被那暴涨的火舌一卷,只听得一声声一阵强过一阵的惨叫,然后鼻端就飘过一阵焦糊的味道,味道大得熏得慕挽歌鼻头微皱。
火势一下蔓延开来,一下阻挡住了北辰军前行的脚步,两边隔着重重的火舌,遥相对望着,似乎谁也不能奈何谁,陷入了僵局之中。
“北辰竖子!”城墙之上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满含轻蔑不屑之意地看着火舌之外地北辰军,语气嘲讽,“你们这些只知享受的软脚虾,结局只有一种,那就是灭亡 ̄哈……”
那人说着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醇厚,震得人耳膜作痛。
“虽说我们守军不……”
“咚!”那大汉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人重重一拳敲在了头顶之上,随即而来的,还有一道怒极的声音炸响,“蠢货,这种事情你也说!”
那大汉闻言面色一窒,脸色有几分尴尬,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得一脸的憨厚,“老陈说得是,是我疏忽了……”
那个被叫做老陈的人是一个精瘦的汉子,他站立在那高高的城墙之上,瘦弱得好似风一吹就会被刮飞似的,整个人就像是个会移动的骨头架子。可他那双眼神却异常的犀利,目光如电。
站在那个魁梧大汉身旁,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