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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圆房夜色降临,淡淡而又温柔如水的月光轻轻地笼罩着神渊殿,仰头可看到的方角夜空,如同一块黑色的大幕布,上面缀满了星点。
神渊殿主殿内,一灯如豆,在透窗而来的夜风中,轻轻摇曳,忽明忽暗的烛光,衬得殿中两人的面色也是明暗不定,让人窥不清楚。
两人,一人坐于**榻头,一人坐于**榻尾,面面相觑,四目相对。
“你不累?”花祭渊嘴角微挑,声音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味道,一双淡紫色的眸子也是光华流转地看着神色紧张的慕挽歌。
“我……我……”慕挽歌正想说不累,那个男人却微蹙着眉头一下打断了慕挽歌的话。
“我累了。”花祭渊只觉得自己额角突突的跳着。他本以为,两人成亲之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她做些他忍耐已久的事情,却没想到,仍旧是这个下场。
他俩在这**头**尾大眼瞪小眼地都不知道瞪了好久了,他的眼睛也有些酸涩难忍,不由得先提出了妥协。
花祭渊说着身子一翻,就当先平躺了下去,闭上眼睫就睡了过去。
殿内的烛火燃烧着,光芒昏黄,衬着他一张熟睡的容颜,越发显得明艳动人,慕挽歌一时有些心跳加速,怔怔地看着那张睡颜,晃了神。
花祭渊自然没有真的睡过去,今晚,他可得努力将这笨蛋吃干抹净才行……然后,生一个小笨蛋出来。
花祭渊一想到这里,心底就窃喜不已。
“呼……”慕挽歌轻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轻轻褪下外衣后,动作小心翼翼地绕过花祭渊平躺在外面身子,就在**榻里面睡了下去。
其实,她只是还没想好,应该要怎么如同夫妻一般相处。虽然,前世她也嫁过一次人,可是,那时左君逸从来不去她房中,所以,她虽然嫁人,可一直都是一个人守着空房,更别说,像一对正常的夫妻一般,做一些夫妻之间才会做得亲昵之事,所以,现在突然枕畔多了一个人,她才会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她如果仍旧耿耿于怀于前世之事,永远停滞不前,她又怎么能前进呢?
而且,上天给了她一世重来的机会,不是让她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中,而是让她能够坦然面对未来,紧抓住自己的幸福。
慕挽歌一想到这里,仿佛拨云见月一般,心里一下就豁然了几分。
她微微侧过头,凝眸看向身旁之人,瞳孔猛地一缩,里面闪过惊慌无措之意。
不知何时,那个平躺着的男人,此刻正侧躺在她的身旁,那双轻轻阖上的紫眸也睁了开来,里面光华流转,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底深邃不见底,与慕挽歌黑亮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你……”慕挽歌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好一会儿也硬巴巴地挤出一个字,可她的脸颊,却缓缓地浮上了一抹红晕。
花祭渊紫色细眸轻轻眨了眨,艳红的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抹明艳动人的笑容。
他缓缓伸出了手,手指轻轻抚上了慕挽歌的眉眼,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抚着世间他最为珍惜的东西一般。
慕挽歌轻轻抬手,抓住了花祭渊的手,让他的手紧紧地贴着自己略显烫热的脸颊,嗫嚅了半天,才低声问到,“你,你……”慕挽歌轻轻咬了咬唇,那几个字在她舌尖打了几个圈儿也没能让她说出口来,话还没出口,她整个脸颊已经透着淡淡的粉红色,脸上的温度也有些灼热。
“呵呵……”花祭渊低低笑了一声,“原来你竟是如此羞涩。”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沙哑之意,而他的瞳孔也渐渐转深,由浅浅的紫色变为了深紫色。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颗颗沙粒一般,细细的摩挲着,让人神酥意麻。
慕挽歌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两人面对面的侧躺着,眉眼相对,对方一个轻轻的呼吸,彼此都能够清晰无比地感受到。慕挽歌甚至能闻到,那独属于他的罂粟花香味淡淡地萦绕在她的鼻端,让她的神色有些恍然。
慕挽歌不由得呼吸一窒。
自然,花祭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每根神经此刻都变得异常敏感,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如同蝴蝶扑翅般的呼吸,轻轻地喷薄在他的脸上,一阵阵淡淡的幽香,不断地冲击着他的每根神经,憋得他难受。
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自己喜欢的女人,就那么与自己面对面地躺在旁边,他怎么可能不起一点心思?
花祭渊一双紫眸定定地瞧着慕挽歌,嘴角一挑,以一种近乎戏谑地语气说到,“那个……我们这次就听听那个女人的话,如何?”
慕挽歌自然知道他话中的那个女人指的是谁,可不就是他的母亲灵一兮吗?
那,他这话的意思是……
慕挽歌脸颊越发的烫了。
“嗯……”感受到花祭渊灼灼的视线,慕挽歌垂眸忸怩了好半天,才低声支支吾吾地应到。
花祭渊闻言,眼中光华粲然,一瞬间,仿佛映亮了整个殿内。
花祭渊眼眸一眯,笑意不自觉的流露出来,他大手轻轻一揽,将慕挽歌紧紧地扣进了自己的怀抱。
慕挽歌脸颊轻轻地贴服在花祭渊的胸膛,眉眼沉静,可她的一颗心,却在胸腔中不受控制地咚咚一阵乱跳。
花祭渊似乎察觉到了慕挽歌的紧张,扶着慕挽歌肩膀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带着几分安抚的味道,慕挽歌轻轻颤着的身子这才缓缓止住了颤抖。
“放心。”花祭渊声音沉稳磁性,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慕挽歌眼中迷蒙之意更甚。
慕挽歌轻抬起眼睫,一双迷蒙的水眸直勾勾地盯着嘴角挑笑的花祭渊。花祭渊轻轻一笑,将慕挽歌微扬起的脸颊往下一拉,他艳红的朱唇一下便轻轻吻上了慕挽歌的嘴角,慕挽歌感觉一片柔软覆上了自己的红唇,她双眸微瞠。
那片柔软渐渐加深,渐渐地掠夺过了慕挽歌的呼吸,慕挽歌只觉得,胸腔中的空气被那人一点点的掠夺过去,让她的胸口憋的发慌,呼吸不由得也变得紊乱了几分。
花祭渊一个翻身,慕挽歌感觉天旋地转间,自己的身子一下就被花祭渊给压在了下面,而他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目光灼灼,逼视得慕挽歌脸颊发烫。
花祭渊瞳孔加深,嘴角微扬,仅仅只是四目相对,慕挽歌也觉得脸颊发烫,帐内的温度缓缓上升。
慕挽歌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上那人肌肤的紧绷,以及渐渐粗重紊乱的呼吸,慕挽歌心头也如同揣了一只兔子一般,“砰砰”跳个不停。
花祭渊一拂袖,一道气流从他袖中疾射而出,熄灭了殿内的烛火。
与此同时,淡紫色纱帐渐渐落下,掩盖了帐内两人的身影,也将一大片的灿烂**给隔绝在人的视线之外。
站在殿门之外的平遥,双眸怔怔地看着那个渐渐落下地纱帐,借着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如水月光,平遥能够隐隐约约看到那渐渐重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在淡紫色的纱帐之上,投下曼妙而又摇曳的影子。
殿内的一声一句的声音,无不在深深地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恨不得能够冲进去将那重叠在一起的两人给扒拉开。
平遥眼中暗潮涌动,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她以为,他不要她,他也必定不会要别人的,原来,一切竟都是她的自作多情和自以为是。
平遥眼眶中渐渐滚下两行清泪,蜿蜒在脸颊之上,被凉凉的夜风一吹,在她脸上渐渐被风干,弄得她的脸绷得紧紧的,异常难受。
“嗤。”突然一道轻嗤声在她耳畔轻轻响起,平遥身子一震,一声尖叫差点冲喉而出,幸亏她眼疾手快地用手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这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平遥身子僵硬地转过来,看向声源处,发现一个裹着灰色披风的女人静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平遥眉头一皱,那不是若水吗?看起来有点奇怪。
那人淡淡睨了平遥一眼,对着平遥轻轻招了招手后,拢着袖子,转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平遥蹙眉思索了一会儿,最终仍旧迈开步子,跟着那人的身影而去了。
月光投下,在她身后拖曳开一条长长的影子。
平遥跟着那人转过几个角,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房门外,那人推开房门当先走了进去。
平遥看着那大大敞开的房门,犹豫了一会儿。她抬眸左右扫视了一遍,发现没人跟踪注意,心中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过,若水将自己引到她的房间是要做什么?
平遥眼底闪过犹豫之色,不过很快,那抹犹疑就被她深深的瞳色所掩盖。
不管若水玩的是什么把戏,她去探探不就知道了?
而且,若水刚才的样子有些奇怪,她什么时候有那个本事对她发出嗤笑之声了?
平遥眉目一凛,抬步就缓缓地向着那敞开的门扉之中走了进去……
平遥一踏进去,门“砰”然一声就她身后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