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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作茧自缚慕挽歌面上神色一僵,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许,还真是人许大。
花儿听到慕挽歌心中那句无奈的话语,嘴角微微抽了抽,这个女人,竟然骂他许?
“你可是姐姐的好花儿,姐姐不理会谁都不能不理会你。”慕挽歌说着伸手就十分顺手地摸了摸花儿的头,他身高刚刚达到她的腰部,她这摸他头的动作,做来异常顺手与舒适,慕挽歌心中微动,不由得又使劲儿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嘴角勾着浅笑。
“姐姐……”花儿嘟着嘴不满反抗,可慕挽歌只当作未闻,加重了手中蹂躏花儿头顶的力道,嘴角的笑意越发明艳。
花儿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几下,眼底尽是一副无奈**溺之色。
罢了,被自己的女人这般玩弄他也就认了,谁叫她是自己的呢……
花儿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慕挽歌看着花儿那一副认命的模样,不可抑制地轻笑了一声。
不过一会儿,皇后便带着众人来到了福寿宫。皇后命行礼的众人免礼后,众人依着位分依次落座,铺着上好绸布的桌上已经备好了许多上好的瓜果糕点,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皇后对着意吩咐了几句后自己便向着内殿走了去。
众人坐在这福寿宫里也不敢喧哗,都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噤声不语,低垂着头,甚至连左右打量一眼也不曾。
一时之间殿中气氛有些沉闷。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拉长的公鸭嗓子接连响起,将所来之人中身份尊贵的全都报了一个遍,连气都没喘一下,慕挽歌不由得心中佩服,看来干这事的,还要点本事,换做她,这般不换气地一遍喊下来,非断了气不可。
本端坐殿中的众人闻言立马哗啦跪倒一遍,口中说着万福金安的吉祥话。
“都平身。”太后和蔼的声音响起。众人闻言也不敢抬头去看,低垂着头便规规矩矩地从地上起身,依次落了座。
所有前来贺寿的男丁都坐在首座的右手侧,女眷则坐在左手侧,两相对望。而太后则被皇后和皇上扶着坐在了正中首座之上,高出众人好几级阶梯。
太后入座后,皇上与皇后便在太后稍低处的位置入了座,贤妃的位置则再低一点,然后便是北辰烈和北辰卿,其次再是后宫中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其他嫔妃。
在宫中德高望重的太监总管说了一番主持词后,依他的指示,众人便依次上前向太后送上寿礼贺词。
慕挽歌看前面众人所送的礼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都是些寿帐寿桃或者其他奇珍异宝,着实没什么心意。慕挽歌抬目悄悄地打量了一番高坐首座的太后的神色,面上除了挂着一抹客气的笑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神色。
慕挽歌眯眼笑得如同狐狸。感受到一道如刀般的目光狠狠剜在自己的身上,慕挽歌转头,正好迎上了北辰烈冷冽的目光,慕挽歌乖巧垂下眼睫,只当做没有看到。
“慕将军府慕大秀献礼百寿锦被――”太监总管话音一落,慕挽月就从座位上盈盈起身,屈腿就跪在了中央,对着高座上坐着的人俯首拜了几下,“臣女慕挽月特绣了一副百寿锦被献给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慕挽月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幽幽在这大殿中响来,听来悦耳动听。
贤妃伸手从下人手中接过了那百寿锦被,仔细打量了一番,啧啧赞到:“慕大秀果然是蕙质兰心。这锦被上绣满了不同写法的寿字,看来倒是有趣,最难得的是这每个寿字不但除了这写法不一样,这绣法也是大不一样,繁复精妙,果真是绝了。”贤妃面上尽是赞叹之色,抬目看向规规矩矩俯首跪在地上的慕挽月,柔声问到,“这副锦被想必花费了你少功夫,你这孩子可真是有心了。”
“回贤妃娘娘,太后娘娘若能喜欢臣女献上的贺礼,那是臣女求之不得的福分。”慕挽月低垂着眉眼回得恭恭敬敬。
贤妃见状点了一下头,又将百寿锦被上呈给皇上和皇后看。皇后伸手接过,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皇上见此也将身子斜斜地向皇后这边靠了几分,伸手细细地抚摸着百寿锦被,手指时不时地划过皇后的指尖。皇后身子微不可察地一僵,抬眼瞧向眼前面色冷峻的皇上,眼底神色不明。
皇上看着皇后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冷哼了一声便如触电般地快速收回了手,面上闪过一丝气恼之色,不过转瞬便被掩盖,神色不动分毫。
“慕大秀确实费了不少心思。”皇后打量了一番百寿锦被后温声赞到。
突的她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将百寿锦被拿到鼻端嗅了嗅后好奇地问到,“为何这百寿锦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慕挽月闻言嘴角一勾,眉目间隐含着笑意,“回皇后娘娘,臣女在做好这百寿锦被之后,将这锦被在放有几百种的名花的水中浸泡了一天**,这才让这百寿锦被带有淡淡的花香,闻来沁人心脾。”慕挽月说到这里话语中难掩一股骄傲之色。
慕挽歌见此眯眼笑得意味不明。
这慕挽月想必心中还在为自己的独特的想法而沾沾自喜?只怕很快就有人要出声呵斥她了。
果然……
“大胆慕挽月!”不知哪个妃嫔大喝了一句,吓得跪在地上的慕挽月心咯噔一下,猝不及防下身子也微微一个哆嗦。
“慕挽月,太后娘娘她向来对花粉一类的东西极为过敏,闻一下那都是会气喘难受得紧的,现在你竟敢用被百花浸泡了一天**的锦被来给太后贺寿,你这是安的哪门子的心思!”一位穿着嫩绿色宫装的娘娘柳眉倒竖,瞪着一双杏眼恨恨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慕挽月。
慕挽月听着那嫩绿宫装妃嫔的怒喝,吓得身子一个哆嗦,抖着嗓音低声喃到:“怎么可能……不可能的,难道慕挽歌那个贱人告诉她的是实话吗?这怎么可能!”她本来还想着今日能够借这一份别出心裁的贺礼能够博得太后好感,现在看来,原来一切都是徒劳的吗?
怎么会这样……慕挽歌怎么可能会给她讲实话?这不可能……
慕挽月苍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贝齿紧紧咬上了已经血色褪尽的薄唇,额头有冷汗渗出。
她脑中飞速转着,脑海中已经闪过了几个念头。
“臣女有罪,臣女不知太后娘娘对花粉过敏,所谓不知者无罪,还望太后娘娘开恩,饶了臣女这一次!”慕挽月声音一声凄厉过一声,她说着就“砰砰”地向冷硬的地面上重重磕着头,额头上那才包扎好的伤口不由得又裂了开来,鲜血透过白色纱布渗了出来。
“什么不知者无罪啊,如果臣女没记错的话,皇后娘娘派来送请柬的人那都是一一提醒过了我们的――太后娘娘对花粉尤为过敏。”女眷宴席这边不知是谁站了起来,对上座上的人行了一礼后语声平静地说到,“现在慕大秀却说自己不知这事,是不是也太勉强了一些?”
慕挽月闻言,恨得牙痒痒。她平日里风光无限,帝都第一才女,帝都第一美人,多响亮的名头s之帝都中无数英年才俊是她的裙下之臣,这样的她难免惹人妒恨,这不……现在她一落难,立马便有人落井下石了!
“臣女是真不知情,还望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鉴!”慕挽月语气戚然,已然含上了泪意。
“那照慕大秀这意思是慕二秀没有告知你了?”又不知是谁补充了一句,一时之间所有的矛头就又指向了慕挽歌。
坐于上座之人也把目光都转向了面色淡然的慕挽歌。
慕挽歌神色未变,从座位上缓缓起身,对着上座之人盈盈行了一礼后才不疾不徐地答到,“臣女惶恐,臣女一得知太后娘娘对花粉过敏之事后就急忙地将此事告知了大姐姐和两位妹妹,臣女不敢有半句谎言,这事三妹妹和四妹妹都是可以作证的。”慕挽歌说到这里似是也有些不解,秀眉微微蹙了起来,“臣女也不知大姐姐为何在得知了此事的情况下还要……”慕挽歌说到这里顿住了话头,面上尽是一副费解的神色。
再次感受到众人重新看过来的目光,慕挽月整颗心如意如坠冰窖,凉了个彻底。
“哟,原来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了却还要反其道而行之,也不知这是个什么心思?难道还想出奇招赌一把不成?”隐隐又有一个女声满含讽刺地传来,一语让慕挽月面色更加难堪。
这些女人是嫌她死得还不够快吗?一个二个地抢着上来给她补刀?
慕挽月掩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尖长的指甲深深地刺入肉中仍不自觉,脊背僵硬,额头更是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