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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罚跪殿前,又出奇招“烈儿,你时常与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奴才们混在一处成何体统!平白地丢了你父皇的脸。”贤妃见北辰烈仍旧抱着怀中女子,面上更是没有丝毫羞愧之色,不由气得面色铁青,“来人――给本宫将这不要脸的奴才拖下去杖毙了!”贤妃一双杏眸里怒气涌动,扬声吩咐到。
奴才?慕挽歌心中冷笑,她虽素来穿着简洁,可就冲这身衣裳上好的布料,又岂是奴才穿得起的?她贵为一宫之主,又怎会连这点眼力也没有?只怕……她这是存心来侮辱她的。
“臣女不常进宫,也难怪娘娘不认识臣女。”慕挽歌声音凉凉传来。这时北辰烈倒听话了,规规矩矩地放开了慕挽歌。慕挽歌这才转脸直直地迎向贤妃探寻的目光。
“原来是慕二秀,本宫还以为是哪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在这里**皇儿呢,原来误会一场。”贤妃娘娘面上堆上笑意,前走几步亲切地拉过慕挽歌的手,说得言真意切,“不过呢……二秀行事还是检点一些为好,不然慕大将军一世英名可就毁在你的手上了,今日这事被本宫看见便也罢了,若是被一些不长眼的东西看了去,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污蔑你呢。”
“那如此臣女真得谢过娘娘了。”慕挽歌不着痕迹地将手从贤妃手中抽出,退后几步果真躬身行了一礼。
贤妃见此眼神一闪,嘴角凝着冷意,不过转眼便被笑意所掩盖。她走了几步亲昵地扶起慕挽歌,眼中笑意盈盈,“慕二秀何必跟本宫这么客气。”
“是啊,说不定以后都是自家人。”北辰烈突然笑着说了一句,看似漫不经心,却让慕挽歌脑中犹如惊雷闪过。
自家人?他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贤妃用香帕掩唇一笑,杏眸斜斜地睨了一眼北辰烈,“看来烈儿这次是真的属意慕二秀了,竟然想着要成家了呢。”
属意她?慕挽歌心中冷笑连连,先别说这是真是假,就冲北辰烈后院中那三千姬妾,她慕挽歌就不可能嫁与他!再说,她与这北辰烈不过一面之缘,她可不信北辰烈就因为赏花宴上的一面之缘就瞧上了她,若说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倒也有几分可信,可就她现在这张晚上连她自己照镜子都会感到害怕的脸,他……真的会瞧上吗?
“承蒙娘娘与五殿下抬爱,挽歌自知貌丑无才,配不了五殿下。”慕挽歌垂头恭敬回到。贤妃目光上下打量着慕挽歌,眼中情绪不明,“算了,不过一句打趣儿的话,瞧把你吓得。”贤妃挽过慕挽歌的手,回眸对呆站在原地的北辰烈说到,“你回去,本宫送慕二秀去姐姐宫里,将好本宫也许久没和姐姐叙旧了。”
“嗯。”北辰烈也不多说,点了下头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走。”贤妃的手紧紧地拉着慕挽歌的手腕,幼指上所戴的錾花雕地,铜鎏金所制的尖长指套深深地嵌入慕挽歌的皮肤,疼得慕挽歌轻吸了几口冷气。也不知她是故意还是无心。
慕挽歌不知,这一番看似玩笑的话,却是有心之人的谋划的局,一个情局。
不过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凤栖宫。
“妹妹也是懒得来本宫宫中一叙。”皇后看到不请自来的贤妃也是满面含笑地挽过她的手将她迎了进去。
“姐姐这是不欢迎妹妹么?”贤妃拿着一双杏眼瞧着皇后。皇后掩唇一笑,声音真诚,“妹妹能来这凤栖宫坐坐,姐姐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如何会不欢迎?”两人说话间挽着手便来到八仙桌前坐下,桌上已经备好了膳食,菜色琳琅满目,倒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歌儿,听说你前些日子因为一个婢女之事受了些委屈?”甫一坐定,皇后便当先开口问到,目光之中尽是担忧。
“臣女谢皇后娘娘挂心。”
“你这丫头,我与你父亲乃是多年好友,挂念你再正常不过……不过那事歌儿处置得十分得当,看得出来歌儿是个聪慧之人。”皇后毫不吝惜地夸赞到,“对了,听说你母亲昨日和你父亲重归于好了?”
慕挽歌没想到皇后竟然会问起这等事,心中虽疑惑,可想着曾经皇后毕竟也与父亲好友一场,便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欣慰之色,可眼底的情绪却让慕挽歌有些看不懂。
“你母亲与你父亲置气了十来年,这下终于重归于好了,本宫这心里真是由衷为她们两人感到高兴。”皇后说到这里声音隐有哽咽之意,她用绢帕擦了擦眼角,嘴角勾着笑意,回眸看向端坐一旁的贤妃,歉意地笑了笑,“真是让妹妹见笑了……歌儿和妹妹一早想必还没用膳,本宫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一些菜肴,歌儿和妹妹快尝尝看。”
贤妃闻言杏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回首一个眼神示意,一直静站在贤妃身后的一个粉装婢女便走上前来,拿过桌上的玉箸子便夹起桌上的菜一一试吃了过去。
皇后见此,面色有些难看。
“姐姐可别气,要知道这许多毒是用银针检查不出来的……当然妹妹也不是不相信姐姐,只是太过受**难免招人嫉妒,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姐姐可别往心……”
“呜……咚……”贤妃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试菜的婢女突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她喉头滚出“咕咕”的声音,听来甚是吓人。然后她两眼一翻就咚一声砸在了地上,她眼睛狠狠向上瞪着,看不见眼珠,只看得一片眼白,不住地有暗黑的血液自她七窍流出,这一幕当即吓得屋中的婢女们惊叫一片。
“姐姐……这菜中有毒!”贤妃见此白了脸色,哆嗦着一张唇说到。
“皇上驾到――”就在此时一道拉长了公鸭般的嗓子从外殿传来,不过一会儿,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就站在了殿内。
“皇上……”贤妃百转千回地唤了一句,眸中含泪地看向皇帝北辰傲天。
北辰傲天一双阴冷的眸子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寒了声音,“怎么回事!”
“皇上,今日臣妾在路上偶遇了被姐姐召进宫的慕二秀,臣妾想着也有许久没见姐姐了,便同慕二秀一起来姐姐宫里坐坐。刚才姐姐招待我们用膳,臣妾就让婢女试吃,谁知……谁知她吃了之后就……”贤妃说到这里立马泣不成声。
北辰傲天阴鸷的眸子在慕挽歌与皇后之间逡巡不定,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慕挽歌能够感受得到,这个北辰国的王者身上也是有着很强的灵力的。
“陛下,臣妾没有下毒。”皇后听着贤妃看似哭诉实则指控的话语,面色从容不惊。
“人是在你宫中中毒死了的,你以为你说什么朕会信?”北辰傲天一双鹰眸牢牢地锁着皇后,声音中含着讥诮之意,他目光一转,冰冷的视线落到了跪在地上的慕挽歌的头顶上,“你就是那个丑扬帝都的慕挽歌?”
“臣女就是慕挽歌。”
“哼。”北辰傲天冷哼一声,“你倒是会避重就轻,朕说你是丑扬帝都的慕挽歌,你却只回你是慕挽歌,你这是不认同朕说你丑了?”北辰傲天说到这里鹰眸中冷意凛凛,“忤逆朕意,出去给朕在凤栖宫前跪上一个时辰!”
“皇后,朕不管毒是不是你下的,人总之是在你宫中出了事,虽说是个不值一提的奴才,可你惊吓了朕的爱妃,朕还是得罚你。”北辰傲天鹰眸一眯,里面射出如剑般的寒光,“你给朕在凤栖宫里好好待上一个月!不准出去一步,当然也不准任何人前来探望。”
北辰傲天说完便搂着牢牢倚在他胸膛的贤妃脚步如风的走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皇后一眼。
跪在殿外的慕挽歌透过大开的殿门看着皇上搂着贤妃乘着轿辇离开,心中有个谜团越滚越大。她总觉得皇上对她和皇后的态度很奇怪……
很显然皇上刚才对她的那一番话是刻意刁难,只怕那不过是他为了惩罚自己而随便找的一个由头。可是……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他,还是说他是在迁怒?可他与父亲向来关系融洽,又会因为何事迁怒与自己?还有皇后,看似皇上一点也不怜惜皇后,可她总觉得她们之间有些奇怪,可究竟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唉……慕挽歌心中叹了口气。这皇家还真是复杂,皇家秘辛也还是少知道为妙,不然什么时候自己的人头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慕挽歌端端正正地跪在殿外,不知不觉间小半个时辰便已经过去,她的双腿更像是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爬一般,又痒又麻又痛。
“轰――”一声,天边滚过一道惊雷,眨眼间豆大的雨水便倾盆而下,颗颗重重地砸在慕挽歌的身上,打得她有些微疼。雨水太大,在她脸上汇成条条溪流,冲刷得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突然慕挽歌觉得身上没那么痛了,雨水在她四周凝成条条的溪流滴下,再也没有落到自己的身上。
慕挽歌抬眸看去,身旁立着一位白袍男子,纤纤玉手握着青竹伞柄,为慕挽歌撑起了一把油纸伞。
他面容清雅绝伦,一头如鸦长发被一根与伞柄同色的青竹雕成的簪松松挽起,散落鬓旁的发被溅落进来的雨水打湿,顺服地贴着他完美绝伦的脸颊。他整个人美得就像一幅画,一副仙姿出尘的仙画!
“你……”
“你是因母后受累,所以……我在这里陪着你。”他如同桃花瓣的薄唇轻启,说出的话清泠动听。
“我罚跪与皇后无关,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慕挽歌沉声拒绝,眉目平静地看着前方。
北辰卿闻言没有回话,面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他就那么身姿挺拔地站在雨中为慕挽歌撑了半个多时辰的伞。
“二秀,不好了――”赤练的声音远远传来,她几步奔到慕挽歌面前,声音含上了急意,“二秀,你快回府,李姨娘她……她……”
“她怎么了?”慕挽歌急声问到。
“二秀,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总之李姨娘的样子很……可怕。”赤练似乎在斟酌着词语,犹豫了半天才吐出那两个字。
“好,刚好一个时辰已到,我们快些回府!”慕挽歌说着在赤练的搀扶下起身,被赤练扶着就急忙往将军府赶去。
北辰卿看着慕挽歌远去的背影,嘴角勾出清风朗月一般的笑。
慕挽歌,有时……你与她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