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隔墙有耳“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帝都中的人都叫我鬼面罗刹呢,呵呵。”慕挽歌没有回头,从喉中挤出略带苦涩的几声笑声。她的头微微低垂着,鬓旁散落的长发遮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让人窥不得半分。
“对不起……”赵婉儿一张略显苍白的唇哆嗦了几下嗫嚅到。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
“你就好好拜你的佛,看他能不能帮你挽回你已经失去的。”慕挽歌说完便大踏步地抬步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秀……夫人……”紫韵左右看了一下,脸上全是为难。
“紫韵,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慕挽歌低沉的声音响起,紫韵为难地看了一眼慕挽歌,她就不明白了,秀心中那般爱着夫人为何还要对夫人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呢?夫人已经承受得够多了……慕挽歌看着紫韵脚步顿在原地,面色陡然一寒,“还不走!你是不认我这个主子了?”慕挽歌眼眸微眯,里面冷光凛凛。
紫韵心中咯噔一下,立马抬步快走几步追上已经走出好几米远的慕挽歌。
两人一转入殿后的禅房,慕挽歌见四处无人便当先压低声音说到,“这觉明寺里有李姨娘的人,她此次先行离开,又乘走了唯一的一顶软轿,现在我们算是被她困在了这里,只怕今晚她就会有所行动。”
“啊?”紫韵看着慕挽歌凝重的面色脑中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慕挽歌面色沉凝,侧头附耳在紫韵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紫韵诧异地抬头看着慕挽歌,难以置信地说到,“秀,李姨娘他们真的会?”
“紫韵,你怕吗?你会怪秀吗?”慕挽歌凝目看向紫韵。紫韵嘴唇微勾,恭声回到,“秀,夫人曾经救过奴婢的命,奴婢这条命就是秀和夫人的,此次不过是奴婢做自己应该做之事。”
慕挽歌闻言伸手握住了紫韵的手,声音坚定,“紫韵,我不能让母亲出任何事,我也不会让你出事,你相信我。”紫韵闻言一个劲儿的点着头,一双杏眼中隐隐噙着泪水,紫韵反手握住了慕挽歌的手,“秀,奴婢信你。无论你做什么奴婢都支持你。”两人相对了一眼,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之中。
“秀,奴婢这就去。”紫韵给了一个让慕挽歌放心的眼神便先行下去准备了。
慕挽歌眼眸微眯,里面冷光凛然。她转身利落地向着寺外走去,一路打量着四周的地理环境。
觉明寺坐落在嵩灵山近山脚处,大殿前面是长约两百米的石阶,再往下是一条宽敞而又毫无可躲之处的大道,后面便是巍峨的嵩灵山。慕挽歌仰头一看,嵩灵山上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夜晚时估计是什么也看不清,而且嵩灵山小道险峻,一个不注意就会掉入深渊,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如果有人来攻的话,那么只会是从前面的大道而来。如此一来……
慕挽歌眼中的光幽深了一分,嘴角紧绷。今晚,看来只有赌一把了……
慕挽歌对于今夜要发生的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转身便快步地向寺内走去。现在,紫韵那里应当也已经差不多了。
“夫人,你不要怪秀,秀自幼便没有与您亲近,所以……”
“不怪她。这事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是歌儿让你来的?她是不是?”赵婉儿的声音有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她们不知,门外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型尚正轻轻伏在门口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隐隐听到里面两个女子的谈话声,他嘴角勾出一抹诡谲的笑容。
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小包药,手指来回反复地摩挲着那个药包,眼中的光芒越发炙热。
只要他将这药下进这茶壶之中,那他以后就可以飞黄腾达了,到时各种珍馐佳肴任他尝,他再也不用过这山间清苦难耐的日子了。李夫人乃是慕将军府的主子,又是当朝右相之女,她说能给我荣华富贵,那便是一定能的,她那么一个大人物,总不至于对他这么一个小喽啰说谎。
型尚眼中暗芒闪烁,手下一动就不动痕迹地将那包药粉给倒进了手中正端着的那盏茶壶中,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型尚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嘎吱”一声便推门而入。
“阿弥陀佛。”他低头念了一句后继续说到,“寺中一切简陋,不知施主住得可还习惯?”型尚说着将手中端着的茶放到了木桌之上,“这是本寺最好的普洱茶,方丈特命贫僧拿来让施主们尝尝。”
紫韵眼中笑意盈盈,缓步来到木桌之旁,伸手倒了一杯茶后拿到鼻前嗅了嗅,嘴角微勾,声音中情绪不明,“方丈真是有心了,这普洱确是上等。”
型尚嘴角抿出了一个笑意,恭敬行了一个合十礼,“阿弥陀佛。”
“砰——”后背的门突然被人大力地关上,型尚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只觉得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然后胸口便是一痛,待他看清时,正对上一双微眯的利眼,那双眼中的冷意仿佛能将他冰冻三尺,他低头一看,他的胸膛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寒光凛凛的短匕,鲜血正在一圈圈染开,不一会儿就将他胸前的灰色僧袍给染成了红色,他瞳孔微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喉头滚动了几下,不解到,“为……为什么?”
“哼,你大概不知道我会医术。”紫韵面上神色渐寒,声音含着讥诮之意,“秀早就怀疑你是李姨娘的人了,可笑你竟然如此急功近利,愚蠢到要用毒来害我们。”
“呵呵。”型尚嘴角荡开笑意,那笑越扩越大,“你以为我就这么点本事?还有你们不知道的呢。”型尚转眸大睁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站在他面前的慕挽歌,咬牙道,“你……以为你能算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