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始培训

李力留下本书和一个Pad之后说自己要去吃饭晚上联系就先走了。手机也没还她。

方文静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准备去泡个热水浴。发现心情还是难以平复。

不光手机没了，网络没了，车子也没了。

玩过的游戏帐号，积累的人脉关系也都没了。

只有健过的身还在。脑子还在。

她读过一种几十年前的农药叫百草枯的，喝了以后会用14至30天的时间慢慢肺部纤维化而死去，只要服用超过一勺的量就无法挽回，没有任何方式可以阻止肺部的纤维化，死亡过程漫长难受又绝望。因此这种农药被禁用了。

方文静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喝了一口这种农药，很哽咽。

厕所除了浴缸，都是灰砖，高级肃穆，在浴缸里放上热水，把书和Pad也带了进来。

书是一本打印纸手工钉起来的册子而已，里面夹了一张门禁卡，卡上有个小小的LED的显示屏。第一页上有激活说明：

1.该卡为指纹激活。请用惯用手的两个指纹作为认证指纹，使用卡时也需要两个手指同时握卡。

2.卡的门禁准入权限可能会随时更改。

3.门禁卡严禁外泄，任何弃用，更替请交到管理处。

哇哦，方文静赞叹了下，心情因为接触到一些高大上的东西而好了一些。

这东西没用过也没听说过呢，她按下初始化部位，激活了自己的指纹，随后也在Pad上录制了指纹和密码。Pad自动连上了互联网受限的局域Wifi，上面全是些方文静没见过的App。

她慢慢滑入水池，水温很舒服，浴池底部还有按摩的水柱。她的心情于是又好了一点。按照产品经理的思路，每个App都点开看一下。

第一个App是一个就叫“消息”的即时通讯应用，点开一看就是内部用的通讯工具，要求输入账号密码。她在册子里翻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帐号，输入登录。

登录进去只看到后勤部一个部门有3个成员在线，再有就是食堂菜单，最新通告等等。

哇这么粗糙的吗？她觉得做这个App的产品经理真的是……腊鸡！

既不能看个人信息，也不能，等等，她翻了下小册子，李力居然在上面有手写一个内部邮件地址。她把地址存进了Pad，信息输入框里打了个“1”字，点发送，居然发出去了。

很快，李力回了一个“1”过来。

……

“你怎么在内网啊？”

“我就住在基地啊。”

“我已经想通了，我们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

“内网聊天消息都有监控，别乱用梗。上面看到会想歪的。”

“……我准备好了，开始培训吧，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好的，十分钟以后来找你。”

“……OK”（还没泡舒服呢！算了晚上再泡。）

于是赶紧出浴擦头发擦头发擦身体擦身体。

拉开衣柜，里面有和之前她看到的工作人员一样的两套衣服，拿过来一看是XL的。

唔……但是也不想穿之前的脏衣服了，XL就XL吧。虽然看起来像工地的工人，可穿上以后发现面料非常轻薄舒服。

十分钟过去了。

准时响起了门铃声。

李力带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出现在门口。他看着１米六的方文静穿着加大号的工作服不由得笑出声，脸上一下多了不少褶子，给人的观感顿时由40岁变成45岁了。

方文静：“能给两件小号的么？”

李力：“我回头给你弄两件。先坐吧，看一些视频资料。”

两人坐在小桌子上。

李力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很多视频，全是一个小时左右长度的。

他道：“没时间慢慢来了。我们直接看飞船的操作规范吧。”

方文静：“………………有辣么急么？”

李力笑了一笑没答，点开了一个写着“操作01”的视频。又关了道：“要不要去飞船上看？”

方文静：“当然要啊！”

于是跟着李力出门，一路挽着袖子提着裤子。

李力带着她从过道走廊走到圆圈中心的门处，方文静道：“等等等等，我来试试我的卡。”说罢用自己的卡姆指和食指分别按照说明按在卡的两侧，在感应处晃了一下，门开了。

“哇！高级。”方文静道。

“你现在的权限是和我一样的。除了不能进其他员工的房间，其余都能进。”李力道。

“哇……”方文静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哇了一下。

门此刻已经打开了，她第一次从下仰视飞船，视觉冲击力巨大。此刻她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

“如果飞船倒了我要怎么把它扶起来？”

“你要从里面驾驶位去操作，360度都有支架，支架会从侧翼撑起船身。”李力道。

“哦，麻烦吗？”方文静道。

“不麻烦，有自动化程序的，设定目标向量绝对值即可自动校准。”李力道。

“燃料是什么呢？”

“混合动力。化学燃料飞出大气层，之后要用光帆靠太阳能滑行。不过你的单向航线都可以设定好程序，自动调节，你在上面休眠都可以。”李力道。

“那我们要培训什么？直接发射吧。我去拿两件换洗衣服。”方文静道。

“…………………先从了解火箭内部开始吧，跟我来。”李力扶额道。

俩人用底仓伸出的梯子先后进入火箭底部。

火箭内部是圆形通道，四周布满了各种仪器和电表。他们顺着火箭内壁的梯子继续往上爬。

方文静朝下面看了一眼马上吓得爬不动了。李力见状，按了一个什么按钮，下方的梯子收进来，底仓也关闭了。

“这样就摔不死了。”他道。“知道你有点恐高，别忘下看啊。”

“………我们要全程站在梯子上学习么？”

“呵呵，马上到了。”终于爬到了飞船部位。

“之前的空仓部分到时候会填装燃料，燃料组在逃离地球大气层之后全部都会被弹射出去。现在我们是在飞船主体，我现在调节一下重力方向。你抓稳了慢慢适应。”

李力从旁边一个电表样的装置里按了下，马上方文静感到身体重量往左侧扯，手都要脱臼了，赶紧松手，身体落在了飞船走廊。

“我靠，好神奇。”

“除了方向外，重力倍数也可以调节。我们现在可以不用梯子了。”李力道，“过来看看怎么用这个表盘吧。”方文静凑过去看了下，拿Pad拍了照。

“这是底仓，核发电机组的位置。提供所有的动力。飞船中段有太阳能的发电板。但是滑行时都会用光帆。这个发电板几乎用不了。要用时还得把光帆收起来。”

“那设计来干嘛……”

“如果核能用完了或者机组被破坏了的时候就有用了。”

“嗦德斯内。”

“我现在发一个发电部分的使用说明给你，当这些部位出问题以后可以按照使用说明排查，正常情况下不用管。”

方文静Pad里的消息弹出来一个文件。

“继续往里走。”两人穿过两侧大块机组时，方文静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这里面的核辐射范围是多大？”

“不超过这个房间，平时这里是封起来的，特殊情况需要排查问题时，着宇航服入内可以隔绝辐射到安全范围内。现在核燃料还没装载你别怕。”

进到下一个隔间，李力按开关关闭底仓，道：“门的开关就在两侧，控制中心可以控制门的开关和锁住这里的开关。和汽车门锁一样。”方文静点头。

“这一段是储藏室，不用解释了。我过后会告诉你你的物资清单。”

“这一段是休息室，是你们休息的地方。还有休眠装置。”

“我现在把休息室里面的设备使用说明发你一份。都是有文字 视频版本的。”李力道。

方文静又收了一个压缩文件包。

“接下来这段是武器室，宇航服和武器都放这里。还有清洗衣物的设备，平时更衣和上厕所也在这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按摩设备。厕所有独立的重力系统，可以不同于主空间。”

“我想试试厕所。感觉很复杂的样子。”

“一点不复杂，你在这儿怎么上厕所到里面一样的，自带重力系统，跟地球上一模一样。”

“……屎不会乱飘就好”

“平时飞船都会启动和地球一样的重力环境，完全不用担心。”

“Ojbk”

俩人继续往前。

“这里就是最重要的主控室了。所有飞船的行为指令都从这里发出。这里没了就凉了。”

“……”

李力按下操作台上的启动键。眼前大屏幕出现输入密码的对话框。

“飞船用的是自主研发的系统，Linux内核。密码是你生日。”

“……”

“每次开机以后都会自检，有问题的部位会报错。全部没问题的话，点击起飞就飞了。”

“……”

“不过出去的这趟我们会由地面控制中心发射，你不用管。”

“……”

“Linux系统你熟悉的，我把指令表发给你，”

方文静Pad又收了个文件。

“这个操纵杆是用来手工调节光帆和太阳能板的。这个按钮是切换光帆和太阳能板。另外这边的这套操纵杆是用来调节火箭支架的位置的。操作说明我也会发给你。”

又收个文件。

“……我觉得今天可以了。”方文静道。“信息量，有点大。”

“这些你可以上了飞船以后再看。今天不用着急。现在你去试试穿宇航服，有你的尺寸。”

“……好吧，在哪儿试。”

“武器室啊。刚说过这就忘了么？”

“O……jbk。”

武器室很轻易的找到衣橱，拉开里面有包括内衣在内的成套衣物。她穿了内衣找了套小号宇航服。开始往里塞身体。比潜水服好塞很多，宽大舒适，跟冬天的家居服一样。穿上以后照理说广州那么热还穿那么多应该很热，但是她能感觉到有微微的冷气流在里面穿梭。

高级，她小声说了句。

外面传来李力的声音：“穿好了过来一下。”

她轻便的走出去。

“头盔呢？”李力问。

“哦，忘了拿。”她跑下去带在头上。带上以后一下子空气就安静了。感觉已经在宇宙了。

李力握住她的头盔，一拧。她听见“嗒”的一声。李力到主控台前的话筒前，按下通话键道：“这样才算穿好了头盔。要扣在那个机关上。”

“恩。”她道，头盔里可以听见她自己说话的回音。

李力又帮她扣好了手套和鞋子，都是有暗扣的她居然没发现。

“这样一套就密封好了。里面的空气自循环的。就是说你呼出的二氧化碳会和，”他顿了顿，然后摘下了她的头盔。

“我才发现你没背氧气罐，你不觉得呼吸困难么？宇航服的背部和氧气管联通后，会形成空气自循环系统。呼出的二氧化碳会和氧气罐里面的叶绿质反应变为氧气。再回流给你。”

“……高级。”方文静道。“就是说氧气无限咯？”

“可以这么说，不过。”他顿了顿，“叶绿质需要光子，宇航服自带的电力系统可以提供光动力。当电力不足了以后，你的通讯和氧气都会被切断。宇航服充电一次一般可以持续使用3-10小时。”

“3和10差得有点多啊？”方文静道。

“电力根据你所处的环境，主要的影响条件是温度。极寒的环境下只有3小时。”

“火星上有极寒么？”

“表面温度-63摄氏度。”

“…………”

“我再给你传一份宇航服保养手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