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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打急了眼的确不讲章法,玉拂的白色衣绺和三川素的黑色布条不时飘落,三川素身上已经多处露出了肌肤,相较之下玉拂的情况要稍微好一点,白色的道袍虽然破烂不堪,好在里面还有一层金甲,金甲之下还有小衣内衬,倒不虞露体失态,不过道袍如果彻底损毁,身体的曲线和轮廓还是要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围观的众人大部分是男人,此时纷纷瞪大眼睛张着大嘴等着看好戏。不过他们最终失望了,因为三川素在衣服被彻底撕掉之前闪身后撤了,她已经看出了不能和玉拂硬拼。
三川素一后撤,玉拂立刻抖手将双手的护手金甲缩回了腕部,随后探手摸向道袍内侧,一摸之下竟然空手而出,随即急切的环视左右,似有所寻。
左登峰见状摇头苦笑,玉拂缩回手部的金甲自然是要使用符咒,可是她的道袍已经千疮百孔,大部分符咒都散落到了地上。
三川素在后撤的途中发现了玉拂掏符无果,立刻止住退势揉身反扑,玉拂见状猛然皱眉,快速的从怀中右侧摸出了一把豆粒大小的木球,不同的符咒放置在什么方位她自然了如指掌。
三川素先前就是被这种符咒逼上地面的,见状也从怀中掏出了两枚不大的黑球,玉拂所用木球是符咒的一种,因此在使用之前需要念诵咒语,而三川素的黑球并不需要这个步骤,因此二人几乎是同时扔出了手中的圆球,玉拂抛扔的木球落地之后发出的是绿色的烟尘,而三川素扔出的黑球发出的是黑色的烟雾,一时之间场地上烟雾骤起,无法视物。
烟雾一起,二人争斗的声音随即停止,片刻过后山风吹散了烟雾,场地上只剩下了玉拂一人半跪于地。围观众人不明所以,以为玉拂受伤不支,只有几个细心的人发现玉拂的右手是探入土中的,直沒手肘。
这一情形表明三川素先前趁着烟雾使用了五行遁法再度潜入地下试图偷袭,而玉拂感受到了她的位置,甩出护手金甲探臂入土,抓住了地下的三川素。
果不其然,数秒之后玉拂便脆声娇喝猛然发力,右臂疾甩将地下的三川素拖出了地面,左登峰注意到玉拂先前是抓到了三川素的左肩。
三川素被抓出地面立刻回刀反削玉拂右臂,玉拂右臂的衣物已经在其探手入土的时候彻底破损了,三川素回刀攻击的正是她沒有金甲保护的部位。倘若换成操控金甲僵尸,玉拂自然不会惧怕这一刀,但是此刻她是用本体控制金甲的,自然不会让三川素这一刀砍中,无奈之下只能放手,改以左腿斜踢三川素右脸。
三川素的左脸先前挨了玉拂一拳,此刻已经发红肿胀,自然不会让右脸再挨上一脚,因此逼迫玉拂松手之后立刻后退躲闪。玉拂见状也沒有追击,后退三步凝神戒备。
二人先前一直在激烈搏斗快速出招,此刻气息已经呈现颓势,因此拉开距离之后二人都沒有急于发起攻击,而是阴狠的盯着对方,与此同时胸脯剧烈起伏,快速喘息。
日本忍者是以狠辣著称的,而玉拂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辣手,她们二人交锋,犹如两只雌狮相遇,完全沒有女人的娇气柔弱,展现出的全是迅捷的速度和凶狠的力量。
片刻喘息之后,三川素率先有了动作,抖腕挽出一圈刀花,刀花沒处,东洋刀后插归鞘。随即双手连动,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指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伴随着双手指诀的变幻,三川素缓慢发声。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玉拂见状也收回护手金甲,双手捏诀,脆声唱诵。
二人念诵的是众所熟知的道家九字真言,这九个字每一字都是一个咒语,伴随指诀全部念完,可以将自身的所有能力在短时间内逼到最佳状态,此咒一出,就表示二人也要比拼灵气修为了。
不过二人所念诵的九字真言后四个字并不相同,玉拂念诵的是最为正统的九字真言,三川素念诵的是错误的九字真言,众所周知,日本的法术和武术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九字真言在东传之初被日本人抄错了,所以才有了后四个字的不同。
不过日本人的咒语虽然有错误,但是指诀手印的捏法是正确的,所以同样有逼出潜能调整最佳状态的效果。
二人所念的咒语相似,指诀相同,灵气也在同一时间聚集完成,随着两声娇喝双双探臂出掌,四掌相接,再度传來了气爆之声,随后同时倒退。众人的眼睛再度盯向了她们的脚下。
二人倒退的时候都是步伐跄踉,每个人都退出了十几步,其中还有碎步,止住退势之后也都在强自站立,所以根本无法判定谁输谁赢。
站定之后,玉拂沒有再前冲,左登峰和银冠坐在她身后不远处,自然看到了三川素先前的那一掌将玉拂插在自己脑后的两根骨针震飞了出去,骨针一出,玉拂就失去了巨大的力量,而此刻她的灵气也早已耗尽,数十斤的金甲压的她微微打晃。反观三川素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玉拂先前抓伤了她的左肩,对掌的巨大反冲力道令得她左肩伤口大量出血,鲜血顺着手肘不停滴落,也沒有再战之力。
即便无法再战,二人也沒有退阵,而是强自站立愤然对视,在这种情况下谁先开口或者谁先归位就会被围观的众人认为输了。
玉拂平日是使用灵气负载厚重金甲的,灵气耗尽数十斤的金甲就成了巨大的负累,所以左登峰感觉她撑不了多久。而三川素的伤口大量流血,需要止血,也不耐久耗。此时二人都无法再战,只能凶狠的怒视对方,恨不得瞅死对方才甘心。
三分钟之后,北侧棚子传來了锣声,“上忍武士三川素与玉拂崔金玉战平。”
斗法结果一宣布,围观众人立刻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虽然他们沒有看到香艳的一幕,但是两个女人上天入地的斗法无疑令他们大开眼界。
玉拂和三川素闻声缓步归位,换做他人,能与实力强劲的对手战平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玉拂却并沒有感到高兴,相反的落座之后还愤愤的骂了一句脏话,骂的是对方的紧身衣着。对此,银冠佯装沒有听到,而左登峰则撇嘴一笑。
“两阵战平,你这一阵至关重要。”玉拂抬手拿起了座位之间茶几上的茶杯。
“我如果杀了他,日本人会不会迁怒茅山派?”左登峰直视着对面的藤崎。
“小兄弟,切莫急躁,今日时机不对。”银冠王真人接过了话茬。
左登峰闻言挑眉看了银冠一眼,银冠当年见他落魄曾厚金相赠,虽然他将那些钱送给了知客道人,但是恩情是得记下的,此外银冠长者心性,仁善爱国,左登峰很是敬佩他的人品。
“你自己决断吧。”玉拂低声开口。很显然,她也有顾虑。
左登峰闻言点头站起,转身下场。围观的众人虽然早就知道他会下场,但是见他真的下场了,还是发出了一阵嘘声,以貌取人的事情左登峰遇到太多了,身上的这件袍子为他招來了多少白眼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不在乎,他不是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活着的,这件袍子他也不会脱,穿着它左登峰就感觉巫心语在拥抱着他。
左登峰走的很随意,藤崎走的很挺拔,他是军人出身,虽然坏事做尽,但军人的姿态和气势还是有的。二人走到场中,相距十丈站定。
“我若失手打死了他怎么办?”左登峰转头看向北侧的那些所谓的裁判。
他这话一出口,最先有反应的还是围观群众,嘘声居多,这些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也有人认出了他,因此嘘声之中也夹杂了几句‘残袍,好样的。’‘是条汉子’之类的赞誉助威声。
“本田,丰田,铃木三位将军早就定下了规矩,和平交流,点到即止。”翻译官接口回答。
左登峰闻声摇头苦笑,打不过就‘和平交流’,打得过就屠杀几十万人,真他娘的不要脸。
“既然不允许打死,那就打断他的狗腿。”左登峰高声笑道。他是故意大声发笑的,他是光棍儿,无所顾忌,他想羞辱日本人,也想激怒藤崎。他虽然不知道藤崎为什么在半年多的时间里修为突飞猛进,但是毫无疑问他此时已非昔日阿蒙,激怒他,更容易放倒他。
“别啰嗦了,快报上名号,姓名。”翻译出言催促,左登峰的话他并沒有翻译给鬼子听。
“残袍,左登峰。”左登峰转头盯着藤崎,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而他却不能报仇雪恨,这让左登峰极为憋闷,气愤之下暗下决心,即便不能杀了藤崎,也得砸断他一条狗腿。
藤崎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在听到左登峰报上名号之后,也用日语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军衔,“陆军大佐,藤崎正男。”
二人通报了姓名,并沒有后退,片刻过后锣声响起,左登峰沒动,他有超出常人九倍的反应速度,要杀藤崎太简单了,他此刻正上下打量着藤崎,他在想是打断他的胳膊还是打断他的腿。
左登峰沒动,但是藤崎动了,弓身踏地向左登峰冲來。他一动,左登峰立刻意识到自己轻敌了,藤崎的移动速度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