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呢?”秦枫稍微处理了一下染香阁那边的情况,便赶来霜桐院。
“在里屋。”秦桐的声音依旧嘶哑,“小腿已经包扎过了,只是脑子还是不清楚,不过喝了大夫开的一幅安神药,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了。姗姗那边……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二哥开始调查现场情况了,有了什么发现他会告诉我的。”秦枫咬着牙道,“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出来,替姗姗报仇的。”
“姗姗这么善良,有没招惹过谁,谁那么狠毒,不仅杀了她,还把她的脸都……”
“五弟,凶手是秦府中的人,这段时间我一直派了影卫在保护秦府,如果有不该进来的人进入了秦府,一定会事前知道的,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来有悄无声息的走。”秦枫沉声道,“还有,我必须去看看春花,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可是,春花现在……”秦桐的声音更加哑了,他不仅失去了妹妹,现在连他那么在意那么想要保护的春花也不明不白的疯了。
“你去告诉太太,这事儿她必须知道,尽量委婉一点。”秦枫没有理会秦桐的话,只是安排给他一个任务,然后径直进了里屋。
“春花?”秦枫带上房门,看到了坐在床上的春花。
“嘿嘿嘿嘿。”春花坐在床沿望着地板痴痴傻笑,她不敢直视秦枫的眼睛,怕他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装傻。
“好了,别装了。”秦枫这时脸上才露出一丝微笑,“没有哪个傻子会那么在意衣服是不是能遮住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果然是那个下意识的动作,春花无奈叹口气,反正装疯只是为了躲避秦府众人在见到尸体的悲愤下快刀斩乱麻的杀了自己,现在已经躲过了,要洗清身上的嫌疑,必须得以正常状态才行。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秦枫收起笑意,语气里面暗含着不想废话纠缠无关紧要之事的意思。
“被秦梦瑶带回思梦院,喝了一碗粥,睡觉,醒来就在染香阁那屋里了。”春花的整个经历就这么多,“看到了血迹,匕首就在我手边,还没反应门外就有声响了,于是扎了自己小腿,装成受害者,继续昏迷。”
“为什么要装疯?”秦枫问道。
“脑子没那么快,整个事情也没想清楚,不知道如何给自己辩白。”春花干脆的道,“索性装疯,让你们问无可问。”
“那现在想清楚怎么回事没?”
“我想先问一个问题,刚刚你在外屋说,谋害姗姗小姐的凶手就是秦府里面的人没错吧?”春花小心问道。
“原来你又偷听?”秦枫进屋第二次微笑,“是的,自从那次放火的事件之后,为了加强安全,我调了一些影卫来守着,没有人可以没有动静的躲过训练有素的影卫进来,而且又是白天,更不可能了。”
“那就是秦府中人。”春花点头,“杀人总有个原因吧,秦府中人不可能有劫财劫色劫到姗姗小姐头上的吧,而且她快出嫁了,几乎不妨碍府中任何一个人的利益。所以,应该就是仇杀,而姗姗小姐一向深居简出,为人善良,与她有怨之人很少,少到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谁?”
“秦梦瑶。”春花直直的望着秦枫的眼睛,“因为她们两个都喜欢李皓,睿王李皓。”
秦枫的表情这才有了一丝变化,似乎在思考什么很严肃的事情,半晌才又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梦瑶就是冲着李皓才参加斗诗大赛,并让我帮她作诗的。而姗姗小姐,是我无意间捡到了她的手绢,上面绣了一个皓字。”春花一口气说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个手绢,姗姗小姐以为我偷听了她和三奶奶的谈话,联合秦梦瑶故意让她不能再斗诗上胜出,让她唯一能赢得李皓注意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才有了她说我偷她的金钗。”
沉默了一会,秦枫才缓缓道:“原来她喜欢李皓,她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
“她告诉过三奶奶吧,只不过三奶奶帮助她的方法实在是有点……“春花轻声道。
“那么怎么证明是秦梦瑶对姗姗下的毒手。”秦枫的情绪说换就换,回到了谈正事的状态。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证据,都只是我的怀疑而已。”春花有些不好意思,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嘴上说的,谁信呢,“不过,秦梦瑶说过秦姗敢跟她抢男人,她一定要她好看。还有就是,我本来在思梦院吧,昏睡以后就在染香阁了,只有秦梦瑶才能办到的吧。”
“不,她也办不到。”秦枫摇头,“你昏睡的时间是下午,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有能耐把你拖到染香阁去,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呢?”
春花不语,秦枫确实说得很有道理。
“不过,你的怀疑是很有道理的。根据杀人的原因来分析,只有秦梦瑶最有可能谋害姗姗,又可以顺手嫁祸给你。”秦枫道,声音迟滞了一下,又道,“而且姗姗的脸全被匕首划破了,谁会在自己的目标死后,画蛇添足的干这种事情呢?只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怎么能不声不响的把你弄到染香阁?”
“说不定秦梦瑶有帮手,让我想想,她来秦府时日不多,除了跟我亲近点,就是……就是邹宇文。”春花猜测,刚说到这里,却看到秦枫眉头一皱,指了指床,春花会意,迅速的重新躺会床上。
门被推开,是一脸匆匆之色的二爷秦栐。
“怎么了,二哥?”
“现场的匕首和姗姗胸口的致命伤并不吻合。”秦栐立刻道,“胸口是被人用刀刃宽一些的短刀造成的,而且深度力度都很专业,一刀毙命,姗姗身上的血脉被挑破的手法也并非一般人能做到。三弟,你真的确定是秦府中人所为?”
“原来是一个高手。”秦枫并没有回答秦栐的问题,反而问道,“脸上的伤呢?”
“脸上的伤……杂乱无章,好像是纯粹是为了报复,似乎……似乎不是同一人所为。”
“二哥,麻烦你帮我查一下邹宇文这个人的身份来历。”秦枫沉吟道,秦栐点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