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尘埃落定

“放肆！”赵紫灵绝不放过任何可以给春花增加麻烦的机会，立刻开始泼油，“不知收敛的丫头，敢以这种眼神直视三爷，是不是皮痒了！”

“春花，不得无礼。”陶菲菲侧过脸来，低声对春花道，春花重新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陶菲菲又对秦枫柔声道，“三爷，春花才来府中几日，有些规矩还没来得及学，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

“大嫂可认为我是这种心胸狭窄的人？”秦枫笑道，“我一看她就觉得她是胆子很大的人，所以想试试她的胆究竟多大而已。”

“丫头就是要乖顺才好，胆大的，需得好好****才是。”赵紫灵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

“四奶奶，丫头们若是个个胆小如鼠，拿来何用？”陶菲菲道。

“丫头就是要服从，像春花这种……”

“好了，我有话要问。”太太喝止了陶菲菲和赵紫灵的唇枪舌战，转向已经低头继续在yy的春花，“春花，当初你一心想进秦府，怂恿你嫂嫂闹得人尽皆知，后来进府的时候，为何又不愿意继续呆在四房了？”

“回太太的话，你从根本上就误解春花了。”春花已经迅速调节，恢复了应该有的沉着和理智，“我没有让嫂嫂来闹，那晚和四爷本来就是一个意外，春花很清楚自己和秦家媳妇的差距，根本没想要缠着四爷，大不了春花终身不嫁就可以了。嫂嫂来城里找到秦家的事情，春花根本不知道，还是到出嫁前，春花才知道的。”

春花是不知道之前事情的具体情况是什么，那就乱编了，把责任推给那个听上去就很坏的嫂嫂也无妨。

“那就是说，你根本就是不愿意进秦家门的咯？”秦枫挑起半边眉，“情愿终身不嫁，都不愿来人人挤破头想进的秦家？这么清高，这么有气节？”

“不是不想，是不敢。”春花不卑不亢的道，“秦家何等高贵，春花是个什么身份，春花心里清楚。”

这次，春花只说了这句，其实她很想说，按照你们这种制度，我这个身份的人进来，还活得出去吗，特别是在四奶奶这么强势情况下。

“是吗？”秦枫的眉毛挑得更高了，“那为何还是来了秦府？”

“长兄为父，哥哥嫂嫂的话，春花不敢不听，所以就来了秦府。”春花直视着秦枫，心里yy着把他那两条好看的眉毛烧掉的情景，“可是来到秦府后，发现四爷和四奶奶两人之间的感情深厚，情比金坚，春花不愿意插进去，做第三者，所以就主动提出离开了。”

秦桓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春花，还是很讲信用的嘛，按照约定好的说辞说的话。

“哦？那又怎么成了大嫂的丫头了？”秦枫看着春花黑溜溜的眼睛，问道。

“因为春花出门后，盘缠就被不知道哪个贱人抢了，还被一顿拳打脚踢。”春花毫不客气的道，停顿了一秒，用这一秒时间带领着大家的目光看了赵紫灵一眼，才又道，“后来在桥边，大奶奶落水，我去救了大奶奶，就和大奶奶认识了。”

“是的，后来我见她无家可归，就带她回秦府了。”陶菲菲道。

“菲菲啊，既然知道她是春花，你就不该……”太太看着陶菲菲，完全无视春花的存在，道，“要丫头，不多的是，这个丫头要来何用？”

“大奶奶留我的时候，并不知道我是春花。”春花帮陶菲菲解围，这些日子，她好歹对自己很好的，春花是知恩图报的人。

“那怎么还留在秦府？不是秦府门槛高么？”秦枫继续问下去，他看到春花那样的表情态度和眼神，就忍不住想要咄咄逼人。

我犯贱，行了吧！春花忍无可忍的在心中喊道，可是理智上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时刻提醒着这里是可以随便草菅人命而且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要活，绝不能逞一时之气。

顿了三秒，春花垂着头，但是声音很清晰的道：“回三爷的话，村里的人都是看着村花以嫁人的名义出来的，春花怎还有脸面回去，这是其一。其二，丽都上下都知道春花进了秦府，如果春花就这样出去，好事者或者妒忌秦府的人，难免回讲些对秦家不利的话，比如什么不信守承诺，欺压平民。其三，春花并非哥哥亲妹子，嫂嫂一直对春花……如果春花就这样回去，真的不知道嫂嫂还会怎么……”

前面两点，春花说得很平稳，后面一句，春花把音调拖得哀哀的。这样，她要留在秦府的原因，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不管是考虑秦府还是考虑自己，都能站得住脚。

“你不是谢家亲生的？”太太有些诧异，音调里还夹杂了一丝同情，“嫂嫂对你不好吗？”

春花缓缓抬头，眼睛有包含着刚刚酝酿出来的泪水，静静的看了太太一眼，动作极慢的微微点了点头，再继续垂下头去。这样的动作表情，绝对比任何多余说辞都具有感染力，效果立显。

“太太，春花她确实是无家可归，身世可怜。”陶菲菲情真意切的对太太道，“而且我和她很是投缘，再说她已经救国菲菲两次了，就让她留下来吧，菲菲会好好教她礼数，做个规矩的丫头的。”

“唉，罢了。”太太叹了口气，她之所以同情春花，是因为她年幼的时候，也受过气，受的是后娘的气，“菲菲喜欢，就留下来吧，身边多个能说上话的人也好。”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奶奶既然可以从太太那里博得同情，那么说明太太是个有同情心的人，春花就是希望唤起她的同情心，赢得自己留下来的机会。

其实，春花离开秦府也许还是一件好事儿，可是秦枫那种把春花说做一心想攀上高枝的女人，春花就气不打一出来，实在是受不了那人的挤兑，不还口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谢太太。”陶菲菲轻声道。

“谢太太。”春花也跟着道。

“春花，你现在留在秦府是以大奶奶丫头的身份留下的，跟四房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可明白？”太太语重心长的道，她还是担心这丫头还是回去纠缠秦桓。

“春花明白。”

“嗯，那就行了。”太太点头道。

“太太，紫灵有个不情之请。”赵紫灵带着贤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