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坐诊

“如果来城东杏仁堂抓药的话，给你打八折。”说完不等种剑反应过来，站起来告辞道：“我今天还有个手术，就先走了，种队长再见。”

种剑愣愣的点了点头，还没整明白陈天这是什么操作，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张，上面写了十几味药材，淫羊藿？听名字就不正经，咦……种剑嫌弃的把a4纸揉成一团顺手丢到垃圾桶里。

五秒后，又伸手捡了回来，抖干净上面粘的烟灰，摊开放到桌面上，打开网页开始搜索陈天写的这些药材干嘛的，馊了几位药后，种剑表情古怪的看了看周围，没人发现，迅速的把纸叠好，放进外套内口袋里……

陈天出来，发现唐唐正在美女警官小赵那里，招呼唐唐走人，小赵便起身送他们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天忽然想起来刚才的事情，便问小赵：“对了赵警官，刚才遇到的那个警官，也是你们组的吗？”

小赵一下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知道陈天说的是停车场遇到出警的那队，摇摇头说：“那是三队，我们是一队。三队主要负责经济案件，非常有经验，我们遇到的是三队队长苟勋苟队长，据说调来警队才六年，经办的案件涉案金额达到四千亿。”

壹万亿和我也没关系……陈天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他其实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太寻常，唐唐脑部那股不明真相的真气绝不会是凭空出现的，而根据唐唐的身世，陈天有个大胆的猜测，唐唐可能经历了一些不寻常的事件，而脑部的那股真气便是那些不寻常事件留下的。

唐唐突然头疼，除了自己用真气探查可能“惊醒”了那股真气之外，还有个可能。

这个可能要从这股真气所处的位置来说起。

唐唐的记忆力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遗忘，原因就是脑部这股真气所笼罩的区域，正是人脑的记忆区，记忆区有什么作用呢？它不仅仅是存储记忆，它还起到调控全身的作用，也就是说，全身的各处任何信息都是反馈给大脑来来处理，哪里需要营养、哪里需要杀菌、哪里需要补血……等等都是如此。

陈天和师父分析过，唐唐之所以停止生长，最大的可能就是大脑负责调节成长的功能要么接收不到身体反馈的信息，要么接收到信息，但无法“通知”给身体各处。

这就好比，一栋大楼建设，项目部不知道施工进展，或者知道施工进展，无法给出下一步指示，不能调配建材，资金等给施工团队，导致施工团队罢工，工程停滞……

而人的记忆有个很厉害的特性，那就是有些东西虽然你想不起来，但大脑已经忠实的记录了，当突然被特定的事物刺激到的时候，会突然想起来。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这就是陈天问那位警官的原因，唐唐正是见到了那一起的四个人，才突然出现的异常，身为一位中医，很敏感的联想到了这种可能。只不过，和小赵也只是熟悉，并不是特别熟，不好当面打听警队人员的信息，连普通民警的信息都不好明目张胆打听，更别说刑警队一个有实权的队长。

所以，陈天随口一问，便作罢。调来警队六年，那之前不知道是在哪里任职，若没有过硬的能力，不可能调到刑警队来工作……剩下的事情只能是私底下想办法打听了，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杜衡远房亲戚约的手术，是在下午，所以上午陈天和唐唐是准备出来买点东西，明天回老家的时候带上，村里还有不少唐唐的小伙伴，唐唐也准备给他们带礼物。

出了警队，两人再逛了一圈，然后吃了午饭，才往杏仁堂去。陈天内心有些期待，双性人这种病例还只是书中记载，还没有亲眼见过，之前和杜衡两人确定的治疗方案也是一个框架，具体还得亲眼看了才知道。

来到杏仁堂，只有柜台后李景天在，一问才知道杜衡杜若祖孙女两人在后面治疗室做准备，按照现行的相关法规，一些外科手术根据手术部位和难度、风险等，必须符合相应的资格才行，下腹部一下部位手术，乡镇医院具备相应医疗设备和医师资源的即可开展，但胸腹手术，脑部手术，即便手术条件符合标准，但资质也不行，必须到上级医院。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防止出现意外时，乡镇医院的应急手段不够。

但是对中医来说，这方面条件宽的多，毕竟中医医技方面还没有一定的标准，根据每个中医水平，治疗手段和过程相差很大，还有一个原因，中医在外科手术方面本来就不见长。

陈天来到堂后治疗室，杜衡和杜若正在对房间进行消毒处理，医疗器械只有简易无影灯，紫外线消毒灯等，什么心电监护之类一概没有。不过也用不上，今天的手术是外生殖系统摘除，并做一定的美容处理，甚至都不需要全麻，陈天可以用针灸来很好的控制麻醉部位，达到理想效果。

“需要我帮忙么？”陈天问道。

“不用，马上完了。”杜衡扫视了一下，有些感慨的说道：“好长时间没用，平时也有保养，今天主要就是消消毒。对了，约了下午三点，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自从前两次杏仁堂的事迹慢慢传开，最近杏仁堂的生意确实好了不少，这不能说为医者不能太求利益，主要是当今社会，几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这样那样的疾病，上班年轻人甚至比一些老年身体还不如，全民亚健康真不是说着玩的，所以一些医疗单位打出“欢迎”等词汇，也不显得扎眼，这要在十年前，哪个诊所或者药店门口挂一个“欢迎选购”“欢迎光临”的牌子，能被人骂死。

陈天来到外堂，正好有个闹肚子的病人，陈天顺手帮忙针灸了一下，当场缓解症状，然后抓了药开开心心的离开。

送走闹肚子的病人，陈天坐在诊桌后面，正准备给唐唐讲讲中药配伍的知识，一个女生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请问，大夫在吗？”

陈天抬头，微笑道：“我就是，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啊？”女生一愣，没想到大夫这么年轻，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脸红了一下连忙说了句“没事”，便匆匆出门走了。

陈天摇摇头，笑了一下，继续给唐唐讲解，刚讲了五分钟，刚才那个女孩儿又来了，脸蛋微红，小声问：“你真的是大夫啊？”

陈天看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和周欣欣差不多大，浓眉大眼，脸色略有些苍白，眉头略微皱起，显然不舒服。陈天回头看了一眼李景天，后者正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陈天回头对女生说：“我确实是大夫，看你脸色不太好，我帮你把把脉吧？”

似乎是咬了咬牙下了决心，看了陈天一眼，才走了过来在诊桌前坐下，陈天为了让她相信自己的医术，也没问她哪里不舒服，直接示意她伸出手腕，开始把脉，同时也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虽然已经入秋，但是白天还是很热的，女孩儿可能是走了点路，脸色有些红润，但红润之下，那点苍白一般人看不出来，陈天的眼中却很清晰。

脉象来看，按之流利，元滑如滚珠，程度不深，除此之外，脉搏有力，有规有序，无病，滑脉……陈天心里一惊，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女孩儿脸，见其神色略显紧张，眉宇间皱起和脸色凸显出的苍白，竟不是病理外象，而是因为紧张害怕，因为陈天已经掌握了女孩儿的问题——她怀孕了。

“唐唐，你去后面给杜若姐姐帮忙去。”陈天支走了唐唐。

女孩一见陈天这么做，顿时神色大变，她很聪明的想到，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的，手不自觉的收了回来，就有点想要起身离开，陈天低沉的说了一句：“别动。”

这句话仿佛一记惊雷击中女孩儿的心，她呆呆的看了陈天一眼，不知所措。陈天叹口气，语气转柔和说道：“放心吧，不是什么严重问题，我可以帮你，但是记得，以后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想想，读书多累的，是不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将来还得实现自己的理想呢，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行，对吧？”

这句话有着奇效，试问每个寒窗十几年的学生，多多少少不是心存梦想？女孩眼睛里蕴出泪水，吧嗒滚落下来，小声问道：“多少钱？”

陈天很清楚，这种事情也许就是一时冲动犯了错，肯定是不敢告诉父母的，一个中学生能有多少钱呢？

“十块钱。”陈天说道：“我帮你针灸一下，吃服药就行了。”

“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