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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郡考结束了。
第二关是测试武道境界,第三关则是按照实力分组,进行考生之间的比武对决。
经过长达四个时辰的考核,最终,岳世峰以登堂入室上阶的灵根,八品中阶的武道实力,独占鳌头,成为了今年夏州北郡郡考的榜首。
另一位来自西塞城刘家的世家子弟在比武中略逊一筹,败下阵来,屈居第二。
而剩下的第三到第三十名也都分别排定了名次。可以说,翼山城这次是收获满满,被录入宗门的多达二十多人。其中朱家四人,林家三人,汪家两人,苏家一人。
岳家则是大获全胜,不光有岳世峰这个榜首,而且进入宗门的子弟也最多,足有六人。
若是放在往年,岳家自然是风光无限。然而这一次,却没几个人关注。因为早在郡考还没结束时,就有一個石破天惊的消息以旋风一般地速度席卷了整个翼山城。
苏道山入寒谷,位列亲传!
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人敢相信这是真的。好多人当时就笑了起来,只当是编排苏呆子的新玩笑。直到再三确认这是真的,这才目瞪口呆,震惊得无以复加!
“苏道山?苏家那个苏呆子?”
“就是他!”
满城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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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丰楼三楼,岳世峰托着下巴,闷闷不乐地坐在桌边。其他十几个本地世家子弟则趴在楼台栏杆边,看着楼下大堂满满的茶客,听着那几近沸腾的议论声。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这苏呆子,怎么就成了寒谷亲传了呢?”
“苏家这次可是发达了。短短不到一周,又是咸鱼翻身,又是入寒谷亲传,好事全进他家大门了!从今往后,他家地位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是城主也得礼让三分。”
“那是。虽说只是新入门的弟子,但就凭寒谷亲传这四个字,大家就得给几分薄面。”
“啧啧,三大宗门的亲传啊,咱们翼山城几十年来也没出一个。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落到了苏家头上。还是那个出了名的呆子。”
“我现在就好奇,”一个茶客高声道,“咱们北郡三城,多少青年俊彦,凭什么就轮到他入寒谷的眼了?!”
“要我说,怕是苏家背后使了力,谢大师却不过情面才勉为其难开了个后门。”有人接话道。
他话音未落,就有人大声反驳道:“苏家什么身份地位,人家谢大师又是什么身份地位,却不过苏家的情面?况且要说情面,那也是苏家欠人家谢大师的情,可不是反过来。”
“对啊,苏家多大脸,敢跟人家谢大师提要求?况且就算开后门,谢大师打声招呼就能让苏道山在九大宗门里随便选,何必非得进寒谷?”
“是啊,”一个正在给客人沏茶的茶博士也加入了进来,摇头议论道,“不可能是靠情面开后门。不然的话,给个外门弟子也就成了,怎么可能直接位列亲传?”
“那你们说是为什么,”最初提问那茶客问道,“总不会是苏呆子天赋异禀吧?”
“他要是天赋异禀,那咱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怕是个个都天资超凡,绝世无双了!哈哈!”
众人哄笑。
“你们还别笑。我听说郡考轮到苏道山那一组上场的时候,看台上的考官忽然全都站起来了,那震惊的模样,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说不定,人家还真是天资超凡呢。”
“以讹传讹罢了……”
“嘿,只怕未必。你得知道,寒谷收徒的条件可是异常苛刻。谢大师招个外门弟子,甚至内门弟子或许都没问题。可要招亲传弟子,就不是随随便便的事了……”
“这么说,这苏呆子还真是个隐藏的天才?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别说以前,让我现在看,我也看不出来……”
人们议论纷纷,或震惊,或感慨,或艳羡,或嫉妒,不一而足。
楼上的世家子弟们听着楼下的议论,都是神情复杂。普通人还只是各种猜测,只有他们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深莫测!”
这个词一直在大家的脑海中回荡着,挥之不去。
就如同做梦一般。
谁会想到,这个大家不屑一顾的家伙,竟然一跃成了寒谷亲传,站到了大家连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以前的不屑和嘲笑,现在只剩下了震惊和嫉妒。以前是居高临下的俯视,而现在却只能仰望。
再回头看苏道山闹出的笑话,已经没有人能笑得出来了。
同样的笑话,傻子闹出来是一回事。天才闹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前者可以嘲笑,而后者,便是你的无知和浅薄罢了。
此刻听着人们的议论,听着这满城的声音,大家忽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当初对苏道山的每一声嘲笑,每一句奚落,现在都变成了落在自己脸上的耳光。
大家至今还记得当岳蓁说出这个消息时,在场的火牛城和西塞城那些世家子弟看自己的眼神。
这几天,人家可没少从自己等人的口中听说苏道山的笑话。
可如今回头,究竟谁才是傻子?
“刚才听朱城主他们说,法阵出问题的可能性极小,而且后来的检测,也没见谁出来什么差错,”岳世峰的一个堂弟扭头回来,“所以,那家伙的灵根境界很可能是真的?”
众人都沉默着。良久,林烆环视众人,神情古怪地开口道:“你们知道我现在怀疑什么么?”
“什么?”朱家的朱学崇问道。
还没等林烆回答,一直沉默的岳世峰就忽然开口道:“你是想说米琅他们几个吧?”
这话一出,众人都心头一跳。原本还看着窗外,还低头喝茶,还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人全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我听说,”朱家的朱学崇道,“根据仵作检验,米琅他们几个都死于一把训练用剑,而且,伤口无论是残留的内炁痕迹,还是切口角度,都不像是谢大师这样的高手所为。”
“会不会是樊仙子动的手?”有人问道。
众人都纷纷摇头。
岳世峰更是当即反驳道:“樊仙子面冷心热。出道以来,从不滥杀无辜。况且当初车队遇袭米家也是出了力的。进城之后她和米琅等人相识,也是相谈甚欢。绝不可能是樊仙子。”
他的话音落下,就没人再说话了。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个话题,已经不是第一次讨论了。
之前大家就一直不能理解,谢大师为什么会冲几个后辈小子动手。在大家看来,即便皇室米家罪不可赦,领头的也是家主米烨。要处置米家这些子弟,自然有本地宗门和世家决议。他一位德高望重的寒谷长老,根本用不着亲自出手。
而若是说米琅等人敢得罪他,甚至威胁到他的话,那就更荒谬了。
就算是为了救苏道山,以他的身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难道米琅等人还敢拒绝乃至反抗?
可不是谢寻白,也不是樊采颐,又是谁呢?
之前这个念头但凡浮现一下,大家都只当个笑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提起,所有人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正在这时候,只听楼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一个岳家护卫飞奔而上,神色惶急地冲叫道:“快,少爷,老爷让伱们赶去城主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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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堡。
中午下过一场雨,堡内的房屋土墙还留着潮湿的痕迹,屋檐还滴着水,地面更是泥泞不堪。但街道上,中央空地上,已经被三五成群激动不已的人们给挤满了。
没人心疼自己的鞋子。大家就这么站在街边,站在家门口,站在麦场上,站在堆满货物的马车边,站在河边,站在柴垛或草料堆边任何一处可以扎堆的地方,热烈地议论着。
所有人都面色潮红,神情激动。
苏母小院。
苏母神情古怪地坐在罗汉榻上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显义夫妇相对而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表情也是哭笑不得。自己儿子养了十几年,原本以为再了解不过了。可谁知道,今天竟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良久,苏母回过神来,扫了儿子媳妇一眼,问道:“二小子灵根的事情,你们这当爹妈的,就一点没察觉?”
“您老不也没看出来?”苏显义苦笑道,“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抱着书看。谁知道他看出什么名堂来了。我倒觉得,若非郡考有照心石检测,只怕连他自己也未必明白……”
“这倒是。”苏母点点头。
而下一秒,老太太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脸上的皱纹宛若一朵盛开的菊花,那乐不可支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刚得了糖的小孩。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端庄威严。
老太太这一笑,苏显义和江夫人也不禁相顾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