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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死了四个护卫!”
“苏家那个呆少爷也失踪了,据说是被人给绑架了!”
当这两个消息传开的时候,如同平地一声惊雷,震得整個翼山城都地动山摇,宛若爆发了一场地震。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原本今天一大早,关于“昨夜米家城外产业遇袭”以及“苏、米两家在金丰楼见面谈判”的事情,就已经是人们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如此一来更是火上浇油,热度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六堡十二坊,连带聚集于此的九大宗门,以及火牛,西塞两城的世家子弟,没有一个不议论的。就连之前对此漠不关心的人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加入到打听议论的行列。
然后就见侦骑四出。
城主朱子明派出了统领王陆良亲自领队的城卫封锁要道,四下搜寻。烈火军营统领高守全也派出了烈火军的侦缉小队。就连墨湖剑派也在第一时间加入了帮忙搜索的行列。
至于苏家堡,就不用说了。
人们听说,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苏家堡就被引爆了,不光几近全员出动,疯狂地四下寻找。二族老苏景松和卫队长冯庭甚至领着全副武装的精锐武者,直逼米家庄。
若非城主朱子明亲自赶过去,在距离第三坊不到一里地的三叠塔街口将他们拦了下来,并且在双方之间布置了大量城卫,隔绝接触,严控态势,只怕早就打起来了。
一时间,翼山城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谁也不知道这颗掉落的火星会在什么时候彻底引爆!
“谁干的?”
“除了米家,还能有谁?”
“疯了!米烨抓谁不好,非得抓苏家这个苏呆子。不知道这家伙是苏家的心肝宝贝吗?平日里个个嫌弃得很,可谁要是敢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那跟动了命根子也没区别。”
“是啊,你们没瞧见,那八十岁的邱大业都全身披挂要找米家拼命了!”
“听说米家和苏家在三叠塔那边对峙?”
“没错。不过现在那边的路都被城卫给封了,任何人不能过去。看热闹的都被赶出来了。”
“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而就在满城民众议论纷纷的时候,苏家堡里,常年关闭的苏家正门骤然开启。一向深居简出的苏母,在钱夫人,江夫人,刘夫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一路进了宗祠议事大厅。
旁边跟着苏显文,苏显义,苏与,苏道春和十多个管家,丫鬟和护卫。
“人找到了吗?”在大厅坐下,苏母面罩寒霜,环顾众人,问道。
“没有……”侍立一旁的苏婉摇头道。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许多,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此刻看起来更是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红肿,站在那里就宛若一朵寒风中的小白花,脆弱得让人心疼。
刚说了两个字,泪珠就大颗大颗地从苏婉眼中滴落下来,她在苏母身前跪下,泣不成声。
江夫人将她扶了起来。
“跟你没关系,”江夫人搂着浑身发抖的苏婉,缓缓道,“不用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苏家人没这怨天尤人的习惯。”
自己儿子失踪,江夫人倒是显得反比任何人都平静。只是说话的时候,眼睛不时瞟向苏显义。苏显义双手揣在袖子里,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不见脸上表情。
苏母将众人的神情尽皆收入眼底,手中拐杖在地上顿了顿:“若是被米家抓去,无非也是想跟我们换人罢了。要换人,他们就不敢动道山。”
说着,她冲苏显文等人道:“你们都给我坐下。去人告诉朱子明和高守全,我就坐在祖宗这儿等着我孙子回来!”
一名候命的管事领命去了。
苏显文,钱夫人和刘夫人都第一时间坐了下来。江夫人犹豫了一下,终究也缓缓坐了下来。
寂静中,苏显义的声音响起。
“娘。”
“嗯?”
“要是山儿有什么三长两短……”苏显义抬起头来,看向苏母。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宗祠大厅里的众人还是围在外面的堡民,都在这一刻下意识地把视线转开,仿佛在畏惧和躲避什么一般。而宗祠大厅更是整个都晃动了一下,瓦片啪啪作响。
“地震!”苏显文猛地一下跳起来,却发现四周安安静静,就连挂在梁上的火油灯和垂下的布幔都没有丝毫动静。一切竟宛若自己的幻觉一般。这才讪讪地重新把屁股放回了椅子上。
苏母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的眼睛。
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此刻一片漆黑,就仿佛吞噬光线的黑洞一般,没有一丝光亮和色彩。
苏母缓缓道:“若是那样,我就再不管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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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家庄,樊采颐和谢寻白站在一座三层小楼的屋脊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不远处的老旧小院。
几枚铜钱撒在两人脚下的瓦片上。
下方的街道上,两个米家护卫并肩经过,几个庄民扛着锄头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一个老头坐在小凳子上抽着旱烟,几个婆姨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
这些人偶尔会抬起头,看向天空,但视线只会从樊采颐两人身上一掠而过,就如同完全看不见一般。
小院里,西厢房的门开了,米珞似笑非笑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反绑着双手的苏道山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
“师叔,”樊采颐问道,“我们不动手么?”
“让这小子吃点苦头,让师叔看看热闹不好么?”谢寻白挑了挑眉毛,一脸不爽地道,“敢黑咱们的道种,我没揍他就算是轻的了。”
“幼稚!”樊采颐面无表情转过头去。
说话间,苏道山已经走到小院中央,狠狠地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神气十足理所当然地冲米琅下令道:“放开我!”
说完,他又啐了一口唾沫,一脸鄙夷地冲米琅骂道:“无耻败类。我苏道山堂堂君子,竟然与你这等卑鄙人齐名,并称翼山天骄,简直可悲可笑,令人羞耻!”
米家众人骤然对视一眼,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尤其是米琅,整个人都被骂得有些发懵。
翼山天骄?
齐名?
四年前的西塞城郡考,米琅以北郡第二,翼山城第一的成绩考入雷云门内门,一时震动全城。被誉为米家数十年一出之才俊,风头一时无两。
即便是两年后,苏家的苏道玉同样以翼山城第一的成绩考入墨湖剑派,风头也不及米琅。
究其原因,除了墨湖剑派在九宗内排名第三,和执牛耳的雷云门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之外,更因为苏道玉和米琅身份不同,资源差出以道里计。两者天赋谁高谁低也就一目了然了。
而且,苏道玉当时也只是考入了墨湖剑派的内门,之后突破七品,才成为了掌门亲传。
也是到了那时候,苏道玉才勉强算得上和米琅处于同一级。人们议论的时候,偶尔也会拿这两人比较。可若是米琅今年通过州考,考入九霄宗的话,那苏道玉就又被甩开一截。
若说苏道玉和米琅齐名,大家还勉强能接受。
可苏道山是哪里冒出来的什么鬼?
他一个翼山城出了名的笑话,居然说米琅和他齐名,并称什么翼山天骄……这特么是从何说起?!
一时间,众人神情古怪。尤其是米珞等人,更是仿佛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惊奇秘闻一般,互相疯狂地使眼色。
米珞围着苏道山转了一圈,逗弄他道:“和琅哥齐名?道山兄,这是从何说起。谁告诉你的?”
“我身边的人都这么说。”苏道山昂然道,“我天资超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翼山城中,也就只有米琅能勉强与我相提并论,并列天骄!”
米琅听得脸都黑了。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家境富贵却又不思进取的废物。而在翼山城的诸多废物中,苏道山若说排名第二,没人敢称排名第一。这种人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恶,却没想到竟被莫名其妙地硬扯上跟对方齐名……
更羞耻的是那神他妈的“天骄”!
这话若是传出去,被岳世峰等人听到,他完全可以想象只怕日后大家见面,对方拱手就是一句“天骄兄”,然后一通哈哈大笑的场景。
那真是让人死的心都有了!
最可气的是,苏道山还在那里一脸鄙夷地道:“呸!岂知伱竟是个趁人不备偷袭的无耻小人!行事之卑鄙,手段之下作,简直令人发指!你这种人岂配与我齐名。没得侮辱了天骄二字……”
米珞等人这时候终于憋不住了,大笑出声来。尤其是看见米琅的黑脸,几人更是笑得欢乐。
米琅出手偷袭,不过是行动需要罢了。跟打不打得过全然无关。这一点只要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可在这个整天圣人之言,君子之道的书呆子眼中,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
偏偏跟这种人你还解释不通……
米琅狠狠地冲他们瞪了一眼。
“琅哥……”米璟伸出食指指了指太阳穴,随后食指搅动几圈,一脸同情地向米琅示意这家伙脑子有问题。
示意完,又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米琅的脸更黑了。苏道山今年即将年满十七。性格显现,闹出笑话最多的也是这几年。而米琅四年前就已经离开翼山城了,和苏道山的接触比较少。除了知道这小子脑子有问题之外,并没有太直观的印象。
但到了这时候,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当下招手示意米珞等人继续修炼。
米琅心里打定主意,要把这几个看自己笑话的小子好好操练一番。至于苏道山——实在不行就干脆打晕了丢回屋里去。
然而,米珞等人看笑话看得正热闹,哪里舍得停下,一个个全装看不到。
“怎么?”苏道山背着身子,把手伸向众人示意了半天,见对方迟迟不给自己松绑,终于明白了过来,一声冷笑,傲然道,“我就知道,你们这等卑鄙小人,必是不敢与我公平一战的。”
说着,他转身向旁边的武器架走去。因为脚下被绳索牵绊着,步子细碎又跌跌撞撞。然后米珞等人就发现,在自己的公然注视下,这家伙扭着身子用手上枷锁去撞木架上的一把刀的刀刃。
“噗!”
米瑜撇着八字眉,一张圆脸皱成个“囧”字,都不知是哭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