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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嘉栋这边点着头,站在他一旁的刘亮听了赵如松讲述的关于杨弘毅的往事后,年轻人心中的那份好奇便就此打开,以至于赵如松说完之后,刘亮便带着一探究竟的心思插了一句:
“赵教授,这位杨弘毅,杨总师这么有本事,那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呀?”
“你看看我这记性,要不是小刘提醒,唉!我可真是......”刘亮的话可谓一语提醒梦中人,赵如松说了半天让卢嘉栋帮他打听人,可是连这个人的具体特征都不知道,怎么好打听,所以当听了刘亮的话后,赵如松不由得自嘲的摇了摇头,接着深思了几秒钟,便继续开口说道:
“他个头儿比我略高,身形很瘦,平时不爱说话,也不怎么跟别人交流,但别看他面上很冷,但心肠却是很热的人........”
随着赵如松对杨弘毅外形相貌的描述,坐在他身旁的胡庆华到没觉得什么,可是位于他对面的卢嘉栋却不由得一愣,刘亮更是喃喃自语道:
“身形瘦高,面冷心热,工作拼命,还是个老右派!”这番话说完,刘亮的眼睛瞬间闪了两下,但紧接着一双眉毛又猝然锁在一起,然后用着一种猜测的语气,低着头对着卢嘉栋小声说道:
“卢总师,赵教授说的这个人,怎么这么跟咱们厂的老杨差不多呀.......”
“老杨!你说的那个老杨是谁?”刘亮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没有瞒过赵如松的耳朵,尤其是那句“老杨”,一下子将赵如松敏感的神经挑了起来,以至于他整个身子都如同装了弹簧一样,从椅子上腾的一下弹起来。◎頂點小說,x.脸上更是带着莫名的激动,对着刘亮不住的追问道:
“小刘你快说,那个老杨到底长的什么样?他现在还在没在你们厂?”
“这个.......”赵如松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刘亮吓了一跳,面对赵如松的问话,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倒是坐在他身旁的卢嘉栋却冷静许多:
“我们万山厂确实有个老杨,不过这个老杨叫杨立民,并不叫杨弘毅,但从赵教授刚才所说的样貌和人品来看,两人确实很相像!”
“真的?”卢嘉栋话音刚落,赵如松就好像攻克一道技术难题,不由得兴奋的叫起来,而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胡庆华在听到杨立民的名字后,脑海中也即刻清明起来:
“老师。嘉栋说得没错!”胡庆华的话,把赵如松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而胡庆华则带着些许兴奋的笑容继续说道:
“我们厂这个老杨也是个老右派,身材相貌跟老师说得很接近,最重要的是他的空气动力学的造诣很深,我厂出产的130mm底排榴弹和新式狙击步枪专用高精度子弹的弹型以及空气动力计算成型,都是这个老杨负责计算和主持设计的.......”
“炮弹和子弹的空气动力学计算成型和设计?”没等胡庆华把话说完,赵如松的眼神不由得为之一凝。作为一位在军工战线奋战多年的老专家,赵如松很清楚弹药空气动力学成型的复杂性。如果没有扎实的基础和充分的实践经验根本做不来如此艰难的设计和计算,既然万山厂的老杨能做出来,那他一定是......想到这里,赵如松不由得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没错,就是他,对!肯定就是他!”
紧接着他又把头转到卢嘉栋一边。脸上带着既兴奋又急切的神情,语速也变得很快但却带着些许的颤抖:
“嘉栋,我要跟你一起去万山厂,我要见见这个老杨!”
其实从卢嘉栋内心来讲,也很想知道杨立民的秘密。而赵如松也许就是那把打开杨立民心锁的钥匙,正因为如此卢嘉栋的回答也是毫不犹豫:
“只要上级同意,我们随时欢迎!”
卢嘉栋话音刚落,赵如松便带着兴奋的神色开口答道:“这个没问题,从明天起咱们便携式单兵火箭通研制队伍不是放十几天假嘛,我就借着这个机会过去就行!”
“老师!师娘那面已经来了几封信了,要不您先.......”
“到时候写封信回去就行了!”没等胡庆华把话说完,赵如松便摆了摆手,可是说着说着,赵如松的看胡庆华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老杨就在你们厂,可小胡你到好,问你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听着自己老师的责备,胡庆华尴尬的笑了笑:“老师您也知道,我对人这方面不太在意!”胡庆华说的到没错,他除了对技术感兴趣之外,对任何人都不太感冒,如果说他对技术资料是过目不忘,那对于形形色色的人那可就是过目就忘了,作为胡庆华的老师,赵如松自然对自己的学生知根知底,所以再听了胡庆华的话后也没有过多的苛责,而是指了指门外说了句:
“走!帮我收拾收拾东西,待会儿跟嘉栋一起回万山厂!”
接着赵如松跟卢嘉栋约定好了时间,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就这样午饭刚过,卢嘉栋一行人,带着办好休假申请的赵如松,分乘两辆军绿色帆布吉普车离开了g军区招待所,向着阔别已久的万山厂奔驰而去.........
“弹型可以再修长一点儿,不过这样的话阻力是减小了,可是弹药在空中的向心偏转和抖动就不确定了,散布和精度就很难保证.......”在一大清早的上班路上,杨立民单手推着自行车,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模拟炮弹在空中飞行的动作。
嘴边还不住的说着可能产生的效果,可是说着说着,杨立民不禁摇了摇头,而就在这时,几位厂里的青年职工迎面朝杨立民走过来,见到杨立民无不尊敬的打着招呼:
“杨科长早!”
“早!”杨立民的回话言简意赅,略显僵硬的面庞也露出些许笑容,虽说咋看上去有些不太自然,但细细品味却有能觉察出这份笑容的真心,当与这几位年轻的厂职工相交而过之后,杨立民再次陷入了沉思,嘴边也继续之前的自言自语:
“枣核弹的弹型是没问题,可是空中飞行的稳定性却难以保证,不管怎么样侧面也得加定心片,以便保证空中姿态的稳定,恩!没错,就应该这么办,等嘉栋回来好好跟他商量商量!”
说完这番话,杨立民不由得停下脚步,双手扶车透过早晨薄薄的晨雾,望了望厂区大门,话音又再次响起:
“嘉栋他们从羊城出发差不多快三天了,也应该回来了吧!不行,我得赶快去把定心片的位置和形状确定下来!”
杨立民话音刚落,便双手握着车把,加快了脚步,不过他的脑海中却依然在不停的思考着枣核弹的各项数据和情况,可不管怎么想,杨立民始终不得要领,最后还是觉得去办公室拿着草纸实际算一算才实在。
想到这里,杨立民就想更快一点的到达办公室,于是他握紧了车把,单脚踏上自行车的脚踏板,刚想向前滑行,身后便传来一阵吉普车的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徐徐增大,这让杨立民稍稍停顿片刻。
不过这没有影响杨立民准备骑车的动作,就在杨立民滑行一段距离即将跨上自行车时,身后的吉普车突然响起急促且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杨立民的耳边传来一阵多年未闻的熟悉话音:
“杨总师!”
此时的杨立民已经跨上自行车,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早已陌生的称为,杨立民不由得轻轻捏了下握把下的刹车,而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在他的耳畔响起,只不过这次却带着淡淡的哭腔:
“杨总师,是我!如松呀!”
听到“如松”这两个字后,杨立民猛地捏了下刹车,坐下的自行车随即便定在原地,而杨立民也如同这架自行车一般,定在了那里,全身上下好似被数条电流通过一样,让杨立民的每个毛孔都不由得散开。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高速运转,早已潜藏在心中的记忆也由此打开,在他的脑海中犹如幻灯片一般,不断的放映出来,虽然杨立民也试图控制一下,可是这份记忆一旦打开就好似滔滔洪水再也无法自已。
亦如他的泪腺,一旦接通这份记忆,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注满了眼眶,而此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过多久一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如同当年那般傲气的老者,跑到他的面前,还没等说话眼泪便顺着老者刀刻似的皱纹滚滚倾斜下来:
“杨总师,我终于找到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