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灯光并不怎么明亮的审讯室里,王喜咧着白森森的牙齿,面带一种神经质的笑容,讲述自己如何分尸的过程,让已经有了心理抵抗能力的刘苏,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毕竟这种逼近于恐怖故事的讲述,再结合案卷里血淋淋的证据资料,别说女性了,男性看了心底都会发寒。
这样的效果其实就是王喜所追求的,他现在最喜欢看到的就是高高在上的执法者,被他讲述的故事弄得面无人色,捂嘴狼狈出去的场面,而这一回江宫平和刘苏全部都挺住了,这让他很是不满,于是他开始更加详细的叙述自己当时的变态心理。
“我不停地追求着这样的完美,这种感觉让人像吸毒一样沉溺其中,忘了时间,忘了周围的一切。地窖里已经没有灯光,只有熊熊燃烧的火焰,把我的手,我的刀,和我眼前的赵小琴的身体都映成了火红色,我的影子和刀子一起跳跃。”
“就这样一直到我得心应手,刀就像长在我的手腕上一样,随心所欲,赵小琴细嫩的皮肤也跟我慢慢熟悉,亲热,随着我的刀刃唱起歌谣,歌声是如此销魂,如此荡人心魄。这不同于我以前在上她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是在抗拒我的。”
“我的身上染上了血迹,我把衣服全部脱掉丢掉一边,就那样赤身裸体地蹲在赵小琴身边,细致地抚摸她的每一片肉,每一块骨头,我和她这样的坦诚相对,看着她在我手下从一个圣洁的天使慢慢变成一具血色的骷髅,感觉就和一件举世罕见的艺术品被我完成一样,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你们能理解么?”
王喜面露陶醉至极的神色,而此时刘苏已经面无人色,抓着塑料袋狂呕起来。
王喜似乎还不打算放过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当时我就是用这个颜色,这个规格的塑料袋,把赵小琴的肉片和内脏一片片,一个个放进去的。”
“哇!”刘苏捂着嘴巴,仿佛丢下一个烫手山药一般丢下塑料袋,就朝外跑去。
审讯室里则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江宫平也感到胃里一阵翻腾,不得已又中断了审讯。
等看守所的人把审讯室收拾了一番,刘苏也勉强恢复了以后,审讯继续,而王喜也就继续侃侃而谈起来。
“我说过,赵小琴的身体被我当成了我最完美的艺术品。而当我最终完成这件艺术品的时候,仿佛和她经历了世上最纯真的一场恋爱,我抛下了对她的所有成见,她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美丽、纯洁。”
此时王喜脸上浮现着疯狂的狞笑:“我非常感动,忍不住躺下去拥抱这具白骨,抚摸她的头发,吻她的嘴唇,她的下嘴唇厚厚的弹性十足,沾着血沫,甜丝丝的,让我控制不住吃掉它的欲望……”
“砰”的一声拍桌巨响,原来是江宫平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声打断他:“够了够了!……你、你……”
王喜微笑地看着江宫平,似乎猜透了他的心理,嘿嘿笑着说:
“你是想说我变态吗?也许吧,我也许是心理变态,但是那种难以名状的快感,你没有体会过,如果你体会过,我相信你也会跟我有同样的感受。”
江宫平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确实没有体会过,也不想体会。因为我是一个人,我是一个执法者,而你”
他顿了一顿,然后有些愤怒地说道:“你只是一个心灵扭曲变态到了极致,没有了人性,连野兽都算不上的一个碳水化合物而已!”
一般来说,法官是不能带着情绪这样指责疑犯的,如果这么做了,那么疑犯就能揪着这个小辫子,要求法官回避,不过王喜也没在意,反倒是无所谓的说道:
“人也好,野兽也罢,或者你说的碳水化合物也无所谓,总之若干年后都会化为一捧黄土,何必在意自己怎么死的呢,只要生前过的够满足就好了。”
刘苏也愤怒的接话道:“为了你的满足,你亲手杀害了18条人命,更是放了一把夺去数十条人命和无数人财产的大火,王喜,你难道一点都不后悔么?”
王喜没有丝毫悔意地说道:“后悔?我干嘛要后悔?能体会这么多次正常人根本体会不到的快感,我觉得赚够了,要说后悔,我该后悔当初有些大意了,若是继续在抛尸的时候小心谨慎一些,我根本就不会被你们抓进来,以后还能继续体验我的这种极致快感。”
他的这番话气的江宫平和刘苏鼻子都歪了,最后江宫平叹了口气,觉得不该和一个极度变态扯这些,于是正色道:
“王喜,你涉嫌故意杀人,手段残忍,主观恶性极大,造成的危害后果极其严重,你将为你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
王喜还是微笑,这样的微笑让江宫平非常的愤怒,因为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似乎是他占据了主动,而原本应该掌握局面的法官们却方寸大乱。
王喜无所谓的耸耸肩,微笑着说道:“法律责任?莫过一死。我既然招了,就等着这一天呢,反正我人生也没什么意义了,该享受的,该体验的都享受过了,体验过了。”
此时刘苏却问道:“那你光想着你自己,没想到你父母现在是如何伤心和难过么?”
这一句话终于让王喜有所触动,他手颤抖了一下,再也不复先前嚣张或淡然的笑容,嘴唇抖了两下,然后有些无力的说道:
“我能说什么呢?已经这样了,就告诉他们,不要费心找关系了,没用的,让他们好好生活,忘记我吧。我父母也算年轻,不行再去人工受孕生一个孩子,或者领养一个,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在这个时候,江宫平才算从他身上看到了依稀的一些人性残余,也让他心中感慨不已。
到这个时候,初审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查验案卷,看有没有遗漏疏忽地方,然后就准备开庭走程序了。
江宫平和刘苏、刘超一起走出看守所的大门,然后彼此相互看着,半晌他才说道:
“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变态样子,现在想起来,似乎我没问这些。”
“不问是对的啊,我觉得他这个人有些魔性了,我听他最后说的那些切割人的话,在恶心之余,居然也有一丝丝向往和期待,我觉得我们最好别去探究人的内心世界,有的时候万一受到这些变态的感染,那我们不也完蛋了?”刘苏在一旁说道。
“对了,那些黑暗的网站对他的变态肯定是有影响,结案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给上面说一下,对这方面还得加强查禁力度啊!”江宫平也感慨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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