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这些民工们失望和惊慌的是,唐福娃一次又一次的把工资的事情用种种理由朝后拖,并最终再无踪影,联络不上他的民工们慌了神,这才让王富年和白波两个牵头人组织起来,去找业主单位要钱。
于是就有了今早的这么一出热闹。
这话说的旁边旁听的有关部门的人脸都黑了,不光是派出所、司法局的人,就连镇上的纪委人员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七十多万的民工工资,就这么被包工头卷走了?
要知道,现在对工程款的结算都有很严格的规定,要等到大楼竣工投入使用一两年后才能验收,然后才会将所有的工程款予以结算。
当然其中为了保证黑了心的包工头打民工工资的注意,一般都是要提前扣除一部分工程款作为工资保证金的,而且在结算款项的时候,也是优先以民工工资为结算对象。
结算的时候包工头必须拿着民工们的花名册和考勤表来,经过很繁杂的手续之后,还要有民工代表们的签字,这笔钱才能发的下去。
所以一般不会发生工头卷款跑路的事情,毕竟还有一笔尾款押在业主单位那里呢。
如果真的是跑路了,要么是工头出了什么事情,连每家十几二十万的尾款都不要了,要么就是他已经结清了全部的款项。
如果是第二种,那么事情可就大了,涉及四家政法单位的财务审核负责人,想想都能叫人毛骨悚然。
本来是列席会议的派出所所长章泉这一下子顾不上自己是不是有发言资格了,直接就问向王富年和白波道:“你们说你们干了四家单位的办公楼建设项目,工资款都没有结,为什么这一次只向法庭要账?”
王富年和白波犹豫了半天,这才支支吾吾的回答道:“前几天那唐福娃又和我们联系了,说是最近有点资金紧张,过完年再给我们结算工资款,而且说得信誓旦旦的,还威胁我们不能把事情捅出来,否则一分钱都别想拿到。可是现在我们也得过年啊,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先找一家要钱好了,反正只要能每人拿个万八千的,能基本上把这个新年熬过去就好。”
“你们派出所和交警队不好打交道,而且容易把事情闹大,我又听亲戚说过司法局没什么钱,盖楼的钱基本上都是上级拨款,内部装饰的时候我们也经手过,一点好点的材料都舍不得用,想来想去法院可能好要一点。”
江宫平鼻子都给气歪了,感情你们当法庭好欺负是不是啊,不敢找派出所和交警队要钱,怕直接被抓起来,也不想找经费不足的司法局,难道法院在你们眼里就是人傻钱多的代名词?
在座的几个领导已经注意到,民工代表们先前咄咄逼人的态度现在已经变成了类似于审讯一样的问答模式了,在惊讶这帮民工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的之余,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江宫平的异能和功法在发挥作用。
毕竟都是老实本分的民工,还处在法庭这个可以把超级**官系统各项异能功法的效果加成的地方,自然会被江宫平施展出来的摄魂眼等功法治的服服帖帖的,要他们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江宫平此刻的脸是黑着的,不光是民工们先前说的话,而且还因为他发现自己用异能压制住民工们讨要工资的愿望之后,自己的功德值开始哗哗哗的被扣除,基本上是一分钟十多点的频率在朝下掉。
这自然是自己用了异能和特殊功法,阻止了民工们表达合理诉求的缘故了,虽然他们的方式有些不对,可是搞成如今这种审判式的谈话方式,那可就是江宫平的不对了。
代价就是大量的功德在损失。
江宫平急忙取消了自己的异能,然而异能的效果还要持续一阵子,他就只能含泪感受着功德打水漂的感觉。
不过很快的,“法威难拒”等异能的影响效果就过去了,民工们的态度也有所反弹,并且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这一次平原镇的书记刘毅平也在会场,他看到现场气氛的紧张之后,把江宫平叫到外面去,非常着急的说道:
“江庭长,虽然这些民工们是奔着你们法院和政法一体办公楼这个项目的欠薪问题的,但毕竟也事关地方稳定啊,你们这出了事我们地方上也有责任。这样吧,你看要不要你给你们法院的领导汇报一声,让他们赶快派个能主持事的领导过来安抚一下,最好是能先从哪里挤出一点经费来,把这些民工打发回去,至少是让人家能回去过年买点年货啊!”
江宫平也叫苦到:“您以为我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啊,硬是要朝上顶,我一大早来之前,领导们就说要来了,可现在还没来,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要不我马上再打电话催一下。”
刘毅平道:“那就赶快打电话吧。”
江宫平再度拨通了郑敬华的电话,把有关情况如实汇报了一番后,郑敬华沉默了一会,才张口说道:
“这个事情已经上报到市纪委了,我现在正在和纪委的人谈话,有些事情不方便给你透露,不过你放心,院党组在这个事情上还是站得直的。”
江宫平心中一惊,难怪没见一个院领导过来,原来是纪委的人已经来了,还是市纪委的,看来这事要掀起一场官场地震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说道:“郑院长,那民工们现在怎么办,看他们的意思,我们不拿出点钱出来打发他们,他们是不肯罢休的了,甚至有可能一会就要闹到县上去啊!”
郑敬华沉声道:“我给你交个底吧,纪委的人已经进驻到县政法委和政法四家的财务室了,专门查这个事情的,那个包工头据说已经携款跑了,而且他是把工程尾款都用某种方式给要了出来才跑路的,现在市纪委的要求是停止一切支付,至少要等查清咱们院里有没有人涉及到此时为之,最少要等两三天啊。”
江宫平倒抽了一口冷气,两三天内法院账户不能朝外支钱,这些民工可不会听他的理由,而且这消息传来更会增加民工们的担忧和对官方的不信任,可是现在又要从哪里弄一笔钱来让民工们满意呢?
他想了一想,郑敬华没提张和荣,搞不好张和荣现在比郑敬华还要倒霉,毕竟按照财务制度,张和荣是审批拨款的最后一个领导,行政科及其下属的财务室,都是张和荣直管的,既然工程款能违反规定提前全部支付给了唐福娃,那肯定张和荣要负有一定责任,而且最终拨款,还得用院长的私章才行,说不定郑敬华都脱不了关系。
而自己实际上在官场的路线上来说,是属于张和荣以及郑敬华这一派的,万一此事闹大,头上的领导们倒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于是他想了想,走出去几米,咬了咬牙,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郑院长,这您是知道的,我个人也算有点钱,要不您派财务到我这里来办个手续,我从私人名下先给院里支援一部分钱垫上,把这些民工们打发走,您看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