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钟我饿着肚子到了家,看到沈翠翠提着一个装有饭盒的袋子站在我家门口。我下了车,对她说道:“沈翠翠,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病了,想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些我做的糕点。”沈翠翠晃了晃手里提着的袋子。
我身上长了蛇鳞之后,就有些四肢无力,走路也有些虚浮,沈翠翠看我走路摇摇晃晃,想过来搀扶我。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碰我。
“那个,翠翠,我得了皮肤病,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你还是先别碰我了。”
沈翠翠是个善良的姑娘,她没有因为我有病,而嫌弃我,依旧上去搀扶着我。她说道:“我穿的长袖,挨不到你的皮肤,再说了,以后我们将来是夫妻,我怎么能嫌弃你•••。”
沈翠翠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她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腮红。
我心里很是感动,我顿时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疼爱我的媳妇。
进了屋,我躺在床上,沈翠翠一口一口的喂我吃她亲手做的糕点,有她陪伴在我身边,我身上的蛇鳞也不觉得疼了。
“你还记得不,我小时候有次感冒,在医院打针,你当时花了你所以的零花钱买了一包麦丽素。你也是一颗一颗的喂我。”沈翠翠忽然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其实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忘的七七八八了,被沈翠翠这么一提起,我顿时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人家能记住我们之间的往事,而我却记不得多少。也不知道我欺负她的事情,她还记得多少。
我妈看到坐在我床边照顾着我的沈翠翠,然后对身旁同样在偷看的我爸说道:“多好的儿媳妇啊,就是这老天为什么总先折磨我家吉吉,好不容易盼来了媳妇,怎么吉吉又摊上了这古怪的病呢。”
我妈说着说着就流泪,我爸只能好声安慰,其实他心里一点不比我妈好过。
沈翠翠走后,我爸妈也上楼休息,这一夜,我几乎是咬着牙在睡觉,刚睡着,就被肚子上的蛇鳞给疼醒。
迷迷糊糊之间,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名字。
“张小吉,张小吉。”
我猛地一睁眼,看到大仙黄哥站在我床边在呼唤我,他身边还有一位穿着白袍子的矮个子男人。
“黄哥,你咋来了。”我想起身招呼一下黄哥。黄哥对我是真好,要不是他,沈翠翠一定不会嫁给我的。
“兄弟,别起来,我知道你病了,这不,我带着人来给你瞧病。”
“那谢谢黄哥关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要说这个黄哥,真是不错,我就随口夸了他一句像人,黄哥对我的回报那是真够意思。
黄哥被我这么一夸,黄脸有些泛红,隐隐有些惭愧之意。他说道:“那个,兄弟,你先别激动哈,你听黄哥说,你这个病嘛,其实赖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了,这身手长得这蛇鳞,咋又跟黄哥扯上关系了,要说我身上要是长黄毛或者我放臭屁,那指不准跟你有关,但是这蛇鳞,我怎么也想不出来跟黄哥有啥关系。
黄哥说道:“这事怨我眼拙了,你那个媳妇沈翠翠是纯阴之体,纯阴之体是十年难得一遇,我当时光顾着帮过你娶媳妇,也没去算她八字,我毕竟刚化为人形,无法一眼洞穿她的体质。但是要说这事,倒霉就倒霉在沈翠翠她们家里还有一只百年修行的家蛇。”
这家蛇尤其是北方,被视为“镇宅之宝”,家蛇一般会藏匿在家中的房梁或者墙缝中,不会咬人,若是以礼相待,它会保佑一家人的平安,若是将其打死,就会招来灾祸。
黄哥接着说道:“沈翠翠家的这只家蛇,自打沈翠翠出生那天,便寄居在沈家的墙缝,每晚借着沈翠翠的纯阴之体修炼,当然你别想歪了,家蛇修炼只需伴随,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修炼方式,所以这点你尽管放心,你媳妇没有被大蛇给污了。但是,自打那天我把沈翠翠送到你家洞房,沈翠翠被你破了处女之身,纯阴之体失调,这下可惹恼了那家蛇。更恰合的是,那家蛇已经修炼到渡天劫的关键时刻,本来借助沈翠翠的纯阴之体修炼,兴许有几成几率扛过天劫,这下赖以修炼的纯阴之体被你弄没了,它在劫难逃,所以它能饶过你吗?”
我听完之后,算是弄明白了,原来我肚子上的蛇鳞,是沈翠翠家的家蛇给弄得。听黄哥的意思,我坏了人家的好事,这家蛇非要弄死我不可。我顿时觉得好事冤枉,我就是想讨个媳妇,怎么还把性命给搭上了。
“黄哥,你真是害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把沈翠翠掳过来了。”
“这你也不能全赖我啊,我让你和沈翠翠洞房,洞房也不一定非要啪啪啪啊,这事关键还是赖你自己。”
我真是欲哭无泪,只能怪我自己倒霉。好在黄哥带了给我治病的好帮手。
“你也别太难过,我这不是找朋友给你治病来了嘛,我身旁的这位是白医生,让他给你看看吧。”
黄哥身边站着这位穿着白袍子的矮个青年一脸和气,他对我点点头,然后让我掀开衣服。
“白哥,劳驾您费心啊。”我摆手客气。
白哥看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类似针一样的东西,就是有一股淡淡的骚味。
“这是猬针,可以暂时压制你的蛇鳞,不会让你蛇鳞增长太快。我的法力有限,只能做到暂时止病了。”白哥说罢,便把猬针扎在了蛇鳞上,这蛇鳞坚硬如石块,普通针头都无法轻易贯穿,但是这跟猬针,轻易贯穿了蛇鳞片甲,扎在了我的肌肤上,这感觉就跟针灸扎肚子一样,只是疼一下,之后便只是酸胀。
这猬针入体之后,果然我肚子不那么疼了,我也感觉手脚恢复了一些力气。
“诶,真灵,不疼了啊。”
“这是暂时的,过两天猬针也镇不住。你们得抓紧时间。”白哥严肃道。
黄哥对我拍了拍胸部说道:“张小吉,你就放心吧,你黄哥人脉广着呢,我保准给你请来神医,看好你的病。”
“听说土门墩有条狗会看病,要不把它请来。”
“那狗的眼去年瞎了,估计看不了病了。”
“那张家坟的土耗子呢•••”
“你去年吃了他家儿子,估计请不来吧。”
黄哥和白哥你一句我一句的慢慢的在我视野里消失了,我忽然有种靠不住的感觉。
第二天,有个穿着练功服的老头来到了我们家门口,我爸妈赶紧把他请到家里,倒上了好茶,奉上了事先准备好的中华烟。
这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正是我爸妈嘴中的天桥铁判,乔先生。这乔先生能断阴阳,看风水,在村里颇有名气,后来靠着这能掐会算的本事跑到省城混搭,但是奇怪的是,这乔先生不仅一分钱没赚多,还经常找村里的老乡借钱。
这乔先生,是我爸昨天托人请的,人家还算给面子,第二天就从省城赶过来了。
昨晚我被白哥扎了一猬针之后,手脚有了力气,乔先生进门做客,我也到客厅打招呼。
我看到这乔先生衣服穿得倒是挺得体,就是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像是挨了揍一样。咋看咋不像一个阴阳先生。
乔先生看我一直瞅着他看,他对我说道:“你瞅啥?”
东北话里,你瞅啥的下一句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我当然不敢说瞅你咋地。
我脸上邹出个笑脸说道:“没啥。”
“你是不是瞅我这脸上的伤呢,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这是昨晚我给一个妇女开光时,他老公忽然回来了,结果不论青红皂白把我打了一顿,我一边挨打,还一边把开光的仪式进行完毕了,保佑了她今年的一年平安。就算我被打死,我也不能失了职业操守和敬业精神。”老头一脸没羞没臊的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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