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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墨易跨过火盆进了屋,于是,烧热水的烧热水,煮艾叶的煮艾叶,而李月姐想着墨易在牢里,定然是吃了不少苦的,别的不说,听说牢里的伙食那都是馊的,哪里人吃的东西。
于是就想着去买刀肉来,好生的炖炖的给墨易补补了,还有郑家那边的感谢也是少不掉的,而且郑大伯和郑典还因为她的源故受了责问,更是不能不问,于是,李月姐又趁着吃饭前时间拿了银钱,去集上买了四色糕点,然后又去药店买了梨膏糖,蜂蜜等适合老人家滋补的东西,然后就去了郑家大宅。
这些东西当然不是用来还人情的,这只是一份晚辈对长辈的敬礼,而人情债还须人情还,总之来日方长,记着就是。
李月姐到了郑家,郑家正在吃晚饭,郑家大房,二房四房几个娘姨们正陪着郑老太一起吃饭,李月姐看到郑大娘子坐在郑老太下手,不觉有些讶然,因为郑大的职业关系,柳洼镇人对郑家的大房一脉都有一种天然的排斥,也因此,郑大娘子平日都住在京里,很少回柳洼镇的,而且,据说郑大娘子跟几个妯娌的关系也很疏远。
只是这会儿看到郑家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李月姐倒觉得传言不可尽信。
“月姐儿来了啊,快坐,铁汉媳妇儿,快,添副碗筷。”那郑大娘子看到李月姐,便热情的招呼着,一身团花的衣裳显的富富态态的,减了往日的冷淡。
她这热情倒是弄的李月姐一有些发愣,当初在京里时,郑大娘子对她还算客气,但绝对不会有这么热情。而且,郑大还因为自己受了责问,怎么着,李月姐都觉得郑大娘子不该这么的热情的。
“不用了,我来看一下郑奶奶,顺便再跟二婶子买刀肉,墨易刚回来,我想炖点肉给他补补。”李月姐道。
“那是应当的,老2媳妇你去拿一刀肉过来。”郑老太发话了,随后却让拍了拍边上的一张圆凳子:“月姐儿来坐下,吃两筷子,不会把你的肚皮涨破的。”
长者赐,不敢辞,郑老太这般说了,李月姐便也没再客气,坐了下来,一边铁汉媳妇儿拿了碗筷放在李月姐身前,又不声不响的坐到了一边,这铁汉媳妇儿姓张,是郑家前不久才新进门的媳妇儿,听说还是书香门弟之后,不过家里落破了,经郑大伯介绍,嫁给郑铁汉的,看她坐在那里端庄文秀的,倒是有一股子书香门弟家女儿的气息。只是她脸上表情总有一股子郁郁气息。
想来也是,书香之后,如今嫁给郑家这样的屠户人家,怕不是心甘情愿的吧,李月姐猜想着,不过,这也不**的事,便冲着张氏笑笑,那张氏也回了个笑,仍是不声不响的。
这时,郑屠娘子提着一刀肉进来了放在一边,李月姐忙着付钱,却被郑屠娘子挡了,那郑屠娘子不是很痛快的道:“我家郑屠说了,这是咱们为墨易小子压惊的,不收钱。”
“那怎么行,二婶子也是开门做生意的,赚点小钱应付着柴米油盐,这哪有上门买猪肉不付钱的呢,就好比我卖豆腐,既是做生意,那不管是谁都要付钱的,这是规矩,咱不能坏了规矩。”李月姐边忙道,开玩笑,镇上谁不知道,郑屠娘子做生意最是精道,能多赚一点子儿,那绝不少赚,今儿个她要是真不付钱将肉拿走了,那还不让她记上一辈子啊。
郑屠娘子听着李月姐的话,那脸色好看多了,不过,她家里一向是郑屠做主,郑屠说了不收,那她还真不敢收,于是道:“乡里乡亲的,一点心意,你还这么见外干什么?你是想害我被铁柱他爹骂怎么嘀,说了不收就是不收的,只盼以后若再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你郑二叔郑二婶子就行了。”
“那谢谢二婶子,不敢,若有好事,定然会记住二叔二婶的。”李月姐道,心里却在犯嘀咕啊,这肉郑屠娘子倒是真铁了心不收铁了,可这郑屠娘子好象是话里有话啊,什么叫再有什么好事?
“月姐儿这回可能的啊,听说朝中的头头脑脑们都让你支使的团团转,我家大伯也借着东风攀上了贵人,以后若是有好事,也记得提点一下你郑四叔和郑四婶子。”这时一边的郑四娘子道。郑家四娘子长的跟郑屠娘子相反,身体精瘦精瘦的,一张刀削似的脸,薄薄的唇,总给人有一种刻薄的感觉。这会儿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阴阳怪气的,当然,表面是一团和气。
听了郑四娘子这么说,李月姐才有些明白过来了,敢情是郑家老大遇贵人了,而且好象还跟自己有关似的,只是这么蒙头不知脑的,李月姐也不清楚,不过终归是喜事,于是便冲着郑大娘子道:“原来郑大伯遇贵人了,那要恭喜郑大婶子。”
“这还不得感谢你啊,若不是这回你进京鼓捣的这事,你郑大伯又怎么可能得二皇子的欣赏,我别的也不求,只求你郑大伯能脱离了刽子手这一行,以后求了多子多孙多福寿就心满意足了。”郑大娘子一脸感激的道。
看着郑大娘子那真心实意,满心欢喜的样子,李月姐想着镇上的传言,倒是能了解郑大娘子的心思的,郑家除了郑老三夫妻早亡之外,郑二一房和郑四一房都育有四子,唯有郑大一房却只有一个儿子郑铁牛,在郑家排行老三,郑大娘子据说有过几次身子,却都没能保住,人家都说了,这是郑大做刽子手,杀人杀多了的报应。这对郑大娘子来说,压力很大。因此,那心里早就不想郑大做刽子手这一行。
只是郑家入了刽子手这一行,也不是说退就随便退出来的,当年郑大就是顶郑老爷子的班,如果没有意外的恩典,那等郑大年老退了之后,郑铁牛还得接着干这一行,郑大娘子每每想着这个就要崩溃。
而如今,因为李月姐的关系,郑大入了二皇子的眼,二皇子应承帮郑大转籍,而得了二皇子的赏识,郑大以后的前程只会比刽子手更好,难怪今天郑大娘子见到李月姐格外的热情。
“二皇子?钦差朱二爷?”李月姐确实。
“可不是,不但你郑大伯得二皇子赏识,就连典小子也得了七皇子的看中,要带在身边教导呢,以后啊,咱们郑家第三代,说不定就数典小子最有出息呢。”那郑大娘子道。
七皇子自然就是两钦差之一的朱七爷了。
“咳咳咳。”这时郑老太一阵咳声,李月姐望向她,却看到她眼神里有一丝的不舍。
“就是老太有些舍不得,叫我看哪,典小子还小,又最是得老太欢心,倒不如让他留在老太的身边逗老太开心,再说他那个脾气哟,也省得在外面招祸,倒是我家郑圭,18岁了,身手不赖,脑子灵活,人又实诚,是个干大事的料,老太,要不如,我们跟七皇子说说,换了我家郑圭去。”一边郑四娘子打着如意算盘道。
“哟,老四媳妇这算盘打的,也太如意了,若说实诚,那还不是我家铁柱最实诚了,叫我看,真要换还不如换我家铁柱呢。”一边郑屠娘子不甘示弱。
郑大娘子坐山观虎斗,反正她相公别人谁也抵不掉。
“放肆,你们当七皇子是什么人了,他说了谁就是谁,是你们想换就换的吗,真是失心疯了,这些个有的没的的心思,全给我打消了,还有这些日子,你们给我好好的吩咐你们家里的小子,别整日里鼓动着典小子逞勇斗狠的,瞧瞧这些年,你们都把典小子带成什么样了,你们的心思我门清着呢,都给我趁早收心。”郑老太这时将手上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两眼如刀子似的划过桌上的几个媳妇和孙媳妇。
李月姐在一边看着咋知啊,当年郑家老太在柳洼那也是最厉害的家主婆,只是到了老了,性了佛,倒跟一慈祥老太似的,直到今日,李月姐才目睹郑老太的气势,自家阿奶跟她要差一把火呀。
“娘,瞧您说的,都是一家人,我们哪有什么心思呀,这不说是随嘴说说而已嘛。”郑四娘子嘀咕了句,若得郑老太又是冷哼一声。
随后一桌子无声,各吃知的。
李月姐这时候坐在这里难受极了,连忙起身告辞,没想到就坐这么一会儿,却看了这么一场戏,这郑家外表和乐,其实里面也是各有各的算计啊。
郑老太没了心情,也不强留,便让郑大娘子送李月姐出门,路上,郑大娘子又是一番的感谢,弄的李月姐一脸无奈,再怎么说也是她该感谢啊,至于郑大和郑典的收获,那只能说他们是好心有好报,想想前世,郑典落个身首两处的结局,再想想郑大伯,前世亲手杀侄儿的无奈和悲凉,果然,再一次证明,帮人就是帮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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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班太的日誌的葱油饼,某糖能说越来越有才了吗?连葱油饼都整出来了……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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