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在鬼楼里探险的时候就遇到了脏东西,虽然两年过去相安无事,可是现在,那脏东西来索命了,我们都活不了,活不了。”
我想安慰陆明几句,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再次抓着我的手。
“阳哥,这几天我不敢待在学校,所以一个人躲了出去,他们都以为我失踪了,实际上我去找阴阳先生了,可是没用,他们都说那脏东西太厉害,治不了。”
“我知道躲避不是办法,今天正好从这门前路过,看到招牌上写着什么刺魂驱邪,所以我就进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你。”
“你能给人刺魂驱邪?这刺魂是什么东西?”
“就是纹身。”我说道:“但不是普通的纹身。”
对于我突然退学,又突然成为一个刺魂师,陆明心中疑惑,但现在他并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帮他驱邪?
“你能帮我吗?阳哥?”
“能。”我点了点头。
张三鬼曾说过,这纹身无所不能,驱除陆明身上的脏东西不在话下,我只要给他纹一个纹身就可以。
可问题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必须是那个属虎的女人,而不是陆明。
“阳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纹身师,但我相信你,你帮帮我吧,不然下一个真的死的就是我。”
陆明苦苦哀求,我心中犯难,犹豫不决。
突然,陆明胳膊处传来一阵剧痛,他惨叫了一声,低头一看,胳膊上那个戏子的脸谱果真在动,眼珠子还在转。
我也吓了一跳,这跟我身上的那个鬼脸有异曲同工之处。
难道这真是巧合?
陆明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已到了极限,惊慌失措之下,他竟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我吓坏了,连忙掐他人中。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条人命啊,我若再不救他,他就真的会死。
况且我救他也是在救我自己,因为当初鬼楼探险的那件事我也参与了,陆明若是死了,那么下一个就是我,我的身上也会出现一个戏子脸谱,连做噩梦,然后死去。
我打了个寒噤,我身上已经有一个诡异的人脸了,不想再出现一个恐怖的戏子脸谱,我还活不活了我?
于是当机立断,不等陆明醒来我就脱掉了他的上衣,让他趴在那里,决定给他纹身刺魂。
我仔细回想了张三鬼教我的那些纹身,其中有一种神兽叫做波儿象。
这是一种专门吃鬼的神兽,它的样子有点像猪,但体型巨大,头圆嘴尖,满口獠牙,浑身长着绿毛儿。
我们在学校鬼楼里撞见的那脏东西应该是鬼无疑,具体是什么鬼我不知道,但不管是什么鬼,只要纹了这波儿象,都得被吞个一干二净。
我拿出了工具,洗干了净手,按照张三鬼教我的方法,在他的后背上画出了一幅波儿象的图案。
接着就开始用针蘸着墨水走线。
有点疼,好在陆明处在昏迷之中,并没有太过挣扎。
过程还算顺利,只是我在纹身的时候,突然就感到头晕眼花,眼皮也沉重的睁不开。
怎么回事?我使劲晃晃脑袋,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头晕的感觉越来越厉害,不过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怎么说呢,我整个人处在一种似睡非睡浑浑噩噩的状态。
忽然,我的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女人唱戏的声音,戏腔拉的很长,咿咿呀呀凄凉婉转。
我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许多,唱戏的声音瞬间没有了。
邪门儿。
我继续纹,纹着纹着就感觉我这只右手开始发热。
之前张三鬼叮嘱过我,若是普通的纹身,用左手纹即可,若是刺魂必须用右手。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刺魂必须用右手,而我的右手之前变成青紫色,说是鬼纹手,又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我后背也开始发热,爷爷的魂魄在我后背的纹身图里,难不成……
我刚想到这里,耳边就听到一个咳嗽的声音。
“咳咳咳……”就那么几下就消失了,可我听得清清楚楚,这是爷爷的声音。
而我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后背的那股灼热,就像一个火球一样,开始在我的身体里蔓延,最后沿着我的右手手臂到了我的右手手掌。
我听到轰的一声闷响,从我的右手掌心中就窜出来一股青色,嗖的一下就钻进了陆明后背的那个波儿象的纹身里。
我吓了一跳,隐约看到那股青色凝结成的是一头猪的形状。
是波儿象的阴灵?
我的头立刻就不晕了,恢复了正常,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不到半个小时,一副栩栩如生的妖兽纹身就完成了。
虽然只是单调的黑白色,但这幅图跟真的似的,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啥?我总感觉这幅图里的妖兽在动。
我也终于明白这刺魂到底怎么回事儿?说白了就是把阴灵刺进这图里?
“好了。”我站了起来收好工具,擦了擦额头上浸出的细密汗珠。
而陆明也在这个时候悠悠的醒来。
“没事了,我已经给你纹了一个纹身。”
“真的?”陆明坐了起来,我拿来镜子让他看了看后背的波儿象纹身。
“这个真的能行吗?”陆明有些怀疑,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没底儿,这是第一次给人纹身,不知道效果咋样?
有些东西别人说的再好没用,只有亲身试验了才行。
我更担心的是破了禁忌,第一个客人不是那个女人,会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呢?
但我不能让陆明看出来,我得给他信心,也给我自己信心,所以我点了点头。
“放心吧,有了这个纹身,会没事的。”
看我说的如此坚决,陆明才稍稍的放下心来,情绪也有所好转。
他从兜里摸出来一盒烟,自己点上了一根,又抽出一根地给我,我摆了摆手。
“阳哥,既然不是因为那件事儿,那你怎么好端端的就退学了?还在这开了一家纹身店?”
我苦笑一声,并不打算告诉他我家里的事儿,只是敷衍了一声:“唉,一言难尽哪。”
他见我不说也没再问,抽了一口烟之后说道:“阳哥,咱们那所大学不对劲儿啊,前几天我找了一个阴阳先生,那先生有几分本事,他说我们南洲师范大学那块地儿,很久以前是一个小村子。”
“后来村子里出了事儿,一村子的人突然间就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从那以后那村子就变成了一块邪地。”
“再后来就找了一个风水高人,高人说必须得在上面建一所大学,才能镇得住这下面的东西。”
“所以咱们这所大学就建立起来了,但按照那高人的说法,整座大学是按照八卦图形来建的,外面还布置了一个八卦阵法,反正没少折腾。”
“对了,你还记得咱们学校里的那座戏台子吗?”陆明突然问道。